”葛城太太张了张嘴巴,呆在了原地,许久过后,她才缓缓的坐了起来,坐回到了沙发上。
“抱歉,有些失礼了,端木先生......”她擦了擦眼睛,除了眼眶红肿,外表看上去依旧是那副平凡的家庭妇女的模样,但是从她的那副神情来看,那双眼睛已然没有了任何的神采,一片死灰仿佛没有了生机。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端木漠沉默了一会,问道。
“接下来吗......”葛城太太不自觉的按住了小腹,眼眸低垂,“我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挂念的东西了,现在就算是跟着阿正离去也没有任何的挂念,但......”
说到这里,葛城太太紧握起了拳头,指甲扎进掌心,悲哀和绝望的语气逐渐变成了恨意:“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让那群畜生继续活在世上,绝对不能——”
看着被复仇之心侵蚀的葛城太太,端木漠换了个姿势,十指交叉放在桌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沉寂的气氛在屋内徘徊,过了一会,端木漠道:“语织问过我你的情况,我让她自己来问你......”
“她来找过我了。”
葛城太太动了动嘴巴,嘴角流露出苦涩的笑意:“但我没有告诉她任何事情,就算告诉她真相,语织也会将这件事的过错归咎在自己身上。”
“我是个糟糕的女人,自卑、善妒,阿正也是察觉到了我的情感所以才铤而走险的吧......我已经害了他,不希望再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葛城太太站起身,朝着端木漠微微鞠躬:“我告辞了,委托的报酬我会打给您。语织喜欢跟您相处,所以请您在我离开后,可以关照一下语织拜托了。”
端木漠眼神复杂的答道:“......我会尽量。”
葛城太太擦了擦眼泪,再次朝端木漠鞠了一躬后离去。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端木漠站在门口,收回了视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抬腿放在桌子上,端木漠双手抱胸看着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气。
再吐出时,复杂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扫了一眼窗户外葛城太太离去的身影,视线中透露出事不关己的无奈。
——这件事或许可以处理的更好些?但填补他人失去后剩下的空虚这种事,端木漠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如果是真正的假面骑士的话,或许可以漂亮的完成吧。
为他人的不幸而悲伤,想要发自内心的帮助别人,不论他人多么强烈的绝望和悲伤,都能持之以恒的将其温暖——为他人的的笑容付出一切、却对自己的痛苦隐瞒,这就是假面骑士,就是所为的英雄。
端木漠尊敬这种人,但做不到这些,他需要考虑的太多太多,自己身份的隐瞒、安逸生活的维持。
也正因如此,即使自己得到了能够变身的驱动器,他还是更认同自己怪人的身份。
那份自称的假面骑士的名讳,更多的则是一种恶趣味。
所以,端木漠在看着葛城太太离去后,就收回了视线,不再关注她的动向。
......
在那之后,端木漠就语织那里听到了葛城太太消失不见的消息,没有任何的征兆,若不是公寓里贴出了房东换人的公告,语织甚至没有发现自己隔壁的房间早已空无一人。
对此,端木漠只是一边吃着圣代,一边默默地点点头,回了一句:“哦。”
“哦什么的......端木先生,你知道葛城阿姨去哪里了吗?”坐在沙发上,语织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端木漠露出了不安的神情。
“或许她有自己的打算呢?”端木漠耸了耸肩,没有正面回答。
但语织明白,葛城太太来过端木漠的事务所,或许是委托之类的事情,但不论如何,她心中都有一种直觉,相信端木漠肯定清楚葛城太太的位置。
“端木先生......”语织忽然直勾勾的看着端木漠,晶莹的双眼倒映出他的身影:“如果,我委托你去找葛城阿姨的话,你会接吗?”
闻言,端木漠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来:“嘿——你也变得狡猾起来了。”
“那么......”
不等语织露出期盼之色,下一秒就被端木漠拒绝了:“可惜,我还是不能同意。”
端木漠吃着圣代,轻描淡写的回答道:“不过,既然你多半都猜到这件事跟我有联系了,我就实话跟你说吧——在那时候葛城太太向我委托了一件事,这件事和她的离开有很大的关系。她跟我提起过要离开的打算,也跟我说过你,不过她也说了不希望让你知道她的事情。”
说完,端木漠抬起勺子指向了语织:“所以为了委托人的隐私着想,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件事的。”
“怎么会......”
失落的脸色浮上语织面庞,她张着嘴,脸色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