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班旗扔进脏水里去。”诸伏·崔西里亚·景光配合地进入角色,道,“如果你在两小时内把它洗干净,你就可以带着它参加运动会。”
“不行不行,你这个邋遢男孩儿。”降谷·特曼妮夫人·零憋笑憋得很辛苦,“你没有报名比赛项目,不会当裁判,你不能去。”
眼见诸伏景光真的试图把班旗丢进污水里时,松田·辛德瑞拉·终于爆发了:“喂!我说你们够了吧!”
他把班旗团成一团抱在怀中,哪怕洗涤剂打湿他的衣服也绝不妥协:“以前上学的时候学园祭没玩过瘾,非得在这儿表演灰姑娘是吧?既然那么闲你们怎么不洗班旗?”
伊达航虽然没有参演“舞台剧”,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落井下石:“因为班旗是被你弄脏的,松田。”
松田阵平一秒心虚,但他还是梗着脖子嘴硬到:“都怪Aki和Hagi,是他们用班旗包排球砸我的,这种行为简直是居心叵测、心怀不轨、用心险恶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砰!”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萩原研二把空水桶敲到了松田阵平头上:“快干活,不要废话!”
松田阵平一脸受伤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他居然也有被幼驯染胖揍得一天。
“砰砰砰”
就在这时,澡堂的门被人敲响了。
大家瞬间警惕起来,该不会是鬼冢教官过来检查了吧?
但推开门的却是一个他们非常熟悉却最不想在这时候见到的人——白马昭裕。
以降谷零为首的五个人纷纷脸色大变,萩原研二更是再次卖掉了自己的幼驯染,他一把把松田阵平推了出去,对昭裕挤出一个别扭的笑容:“快去辛德瑞拉!”
“什么嘛!”松田阵平抗议,“灰姑娘的继姐不可能主动送灰姑娘去见王子的,你ooc了Hagi!”
“等等,这么说的话昭裕其实是王子?”降谷零猛地醒悟,“那班长是……?”
“你不会一直把班长当王子吧?班长最多是王子身边陪着他寻找水晶鞋主人的侍从。”
“喂喂,我根本没有参演你们的舞台剧!”
“为什么班长不能是王子?”
“你好笨啊小阵平,那当然是因为班长已经有自己的灰姑娘了啊。”
浴室内吵吵嚷嚷,昭裕一时间甚至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隐约捕捉了几个“王子”“公主”之类的词汇,听得他莫名其妙。
看着几人如临大敌的模样,昭裕好笑道:“怎么了这是?打扫卫生也没有人叫我,还是鬼冢教官敲门把我吵醒的。”
这种事在他们六个人熟悉起来后很罕见,每次谁没有按时起床,另外五个人都会把门敲得震天响,恨不得在门口敲锣打鼓让整幢宿舍楼的人都知道有人赖床。但今天早上宿舍楼安安静静,就连隔壁的松田洗漱出门昭裕都不知道。
他自己很少睡得这么沉,所以问题一定出在这几个人身上,何况看到他们古怪的反应后,昭裕现在更加确信了。
他们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笑话他赖床,而是——
“什么?鬼佬居然专门去敲你的门?!”
“太过分了,我们不是已经自觉打扫卫生了吗,鬼佬怎么能耍赖??”
昭裕神情复杂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在一双双晶亮的眼眸注视下,艰难地问:“上次体检,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检查结果没有告诉我?”
诸伏景光率先反应过来,忙道:“不是……”
“我是不是得绝症了?”昭裕紧接着又问。
昭裕保证他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毕竟有没有得绝症他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但是,就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他的同期们竟然一个个露出了心痛的表情。
一个比一个夸张,一个比一个痛彻心扉,看得昭裕心脏一抽一抽的。
昭裕下意识惊疑道:“不是吧,真得绝症了??”
“不是,他们几个沉浸在剧本里还没出戏呢,别听他们瞎说。”诸伏景光及时开口,阻止事态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飞速发展,“昨天晚上你回去得早不知道,我们在松田寝室看恐怖片看到半夜,担心影响你休息才没有叫你起床。”
昭裕狐疑:“那什么王子公主辛德瑞拉……”
诸伏景光笑:“你不觉得洗班旗的松田很像灰姑娘吗?”
最容易取信于人的谎言一定是半真半假的,诸伏景光这番解释混合着真相,哪怕昭裕潜意识认为有问题,被他打岔也很难再觉察。
见昭裕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松田灰姑娘身上,降谷零状似不经意地提及:“昨天那个电影到最后也没交代恶灵的身份,只是提到了妄想症患者。昭裕你了解过妄想症这个群体吗?”
昭裕恍然大悟:“所以你们今天这么奇怪就是因为这个?”
降谷零一愣:“什么?”
“因为我昨天看到松田蒙着白布的样子反应异常,又不停地道歉,让你们误以为我得妄想症了,而且看症状极有可能是迫害妄想症,所以你们故意用恐怖电影试探我。”
昭裕是何等敏锐的人,看破几个还没有真正步入社会的警校学生易如反掌。他几乎立刻就理清了这一连串的异常,在乱麻中精准找到真相。
其他几人的眼刀立即扫向降谷零。
降谷零表情苦涩:“拜托,这可不怪我,我已经尽可能委婉了。而且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昭裕吗?他昨天的反应真的很奇怪。”
昭裕就知道会有这一刻的,他总要为自己的异常反应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轻松地笑了笑道:“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看到阵平那个样子有点害怕,你们不用太照顾我,本来浴室卫生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