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的突然爆发让其他人都很惊讶,昭裕心疼他身上捆着的班旗,连忙提醒:“小心一点啊,阵平,我可不想……”
“还有你!白马昭裕!”松田阵平立刻将矛头转向昭裕,“就属你最不让人省心!明明说别人的时候大道理那么多,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只会逃避?”
昭裕哑然:“啊,我?”
拜托,松田阵平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他到底想控诉谁?
萩原研二不得不出手稳住暴躁的松田:“好啦小阵平,我们一个一个来,诸伏和昭裕一个都逃不掉。”
被幼驯染顺毛的松田阵平这才暂且饶恕昭裕,他问诸伏景光:“你是在找杀害了你父母的凶手对吧?”
“诶?”诸伏景光震惊状。
“然后那个请求警方搜索的女孩子和你父母的案子很可能有关系,所以你才心神不宁的对不对?”
“那个……”诸伏景光试图自辩,“没有心神不宁,我刚才还和你们一起控诉了Aki。”
“你不要转移话题,现在我是在问你。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松田阵平大声质问。
他那双明亮深邃的眸子清晰地照映着诸伏景光惨白的脸色,让他所有的狼狈、不堪、胆怯、瑟缩都无处遁形。
有那么一瞬间,诸伏景光都想缴械投降了,他迫不及待地想把一切都说出来,告诉朋友们他这段时间的压力有多大,他有多想将凶手逮捕归案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但是他不行!
他不能这么做!
这个案子必须由他自己解决,他不能把任何人牵连进来,何况这些人中还有Aki这个问题青年,他自己的麻烦都还没有解决,怎么能再搅和进他的案子中呢?
诸伏景光半躬着身子,浑身冰凉,一如那个躲藏在黑暗中的夜晚。他的眼前满是血色,却仍倔强得不肯松口。
“Hiro。”恍惚中,有人将手轻轻搭在了诸伏景光的肩膀上,哪怕是这个十分轻微的动作,都吓得诸伏景光浑身战栗。
但很快,熟悉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神奇地抚平了他的心绪:“如果山下幸二背后的势力要伤害我,你会帮忙吗?”
诸伏景光几乎没有过脑地脱口而出:“当然会!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话音刚落,诸伏景光就明白了,他愕然地止住声音,抬头看向身侧的白马昭裕。青年微笑着,神情温和平静,没有丝毫得逞的骄傲,亦没有任何当面揭开伤疤的胆怯。
他是那样坦然自若,倒显得诸伏景光像是小题大做,遇到一点小小的困难就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愣神过后,诸伏景光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拿朋友们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今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Aki。”诸伏景光郑重其事地做出承诺,“遇到任何困难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们。同样……我的事也希望你们能帮忙。”
听到这句话,大家总算松了口气,尤其是降谷零。他和诸伏景光的关系最为密切,也是最清楚诸伏景光父母凶案情况的人,可正因为如此,很多话都不能由他来说,必须要让Hiro自己想明白才行。
降谷零向昭裕投来感激的目光,并用眼神表示:“改天请你吃饭!”
昭裕坦然地笑纳了。
这下被团团围住的人从松田阵平变成了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乖巧地坐在中央的小板凳上,认真解释:“其实,鬼冢教官办公室那张照片里的小女孩,跟我小时候的玩伴长得很像。不过后来她生病去世了,所以我才会……”
降谷零疑惑地问:“你小时候的玩伴?这么说我也见过她吗?”
“没有。”诸伏·海王·景光摇头,“她是我在长野县时的好友。”
降谷零恍然大悟:“那就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所以你那个玩伴和你家人案子有什么关系?”松田阵平追问。
事已至此,被好友们团团围住,诸伏景光知道自己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通通说出来。其实这种有人依靠的感觉还挺奇妙的,以前虽然有Zero帮他分担,但像这种“三堂会审”的经历还是第一次。
诸伏景光将自己过去的事情娓娓道来,包括那个充斥着铁锈味的夜晚、凶手嘴里哼着的曲调、口中小女孩的名字、还有隔着门缝看到的高脚杯图样的纹身。
除了昭裕和降谷零,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听诸伏景光讲十五年前的经历,伊达航神情复杂,问他:“这就是你报考警校的原因吗?”
“嗯……算是吧。”诸伏景光笑了笑道,“我自己也挺喜欢警察这个职业的,所以才和Zero约好要一起考警察学校。不过我最近几天又听到了一些关于那个案子的信息,我想从一个警察的视角重新审视当时的情况。
“我请你们帮忙,就是希望你们能帮我查一下嫌疑人,其实我已经有几个人选了。”
“哦~”松田阵平的表情忽然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降谷零更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诸伏景光一头问号,下意识看向了昭裕,可昭裕也莫名其妙,只能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松田阵平骄傲地说:“是三个嫌疑人对吧?我们已经帮你把那几个人的情况调查清楚了!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
“诶??”诸伏景光满脸震惊,“等等,你们什么时候调查的?不是,你们为什么知道我在调查父母的案子?你们之前不是一直在担心Aki吗??”
“能不能对自己有点自知之明啊小诸伏?”萩原研二笑着调侃,“你以为你比小昭裕好很多吗?你整天调查父母的案子,时不时还会心绪不宁,这些异常我们都看在眼里,当然会帮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