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加不加班,他都不能喝酒,因为就算不加零组的班,他也要加组织的班!
本来大家年纪就只相差了六岁,熊仓幸之助又是有些中二在身上的,他和松田很快就打成一片,反倒是昭裕和萩原研二在一边安静地享用美食。
昭裕吃得很慢,但吃每一串烧鸟都是匀速的,也没见他露出满意或者不满意的表情。
萩原研二奇怪道:“他家的盐烤做得非常咸,不就着啤酒根本吃不下,为什么你这么淡定啊?”
昭裕捏着提灯的动作微微一顿。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才大部分点的都是酱烤……
心思转换间,昭裕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如常,他晃了晃金灿灿的提灯调侃说:“再咸也不会比警察厅食堂的饭菜咸,那才是真的把卖盐的打死了。”
“哈哈哈,我以为我们食堂已经够难吃的了。”昭裕的反应太正常,萩原研二被他轻易搪塞过去,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下次一定要去警察厅见识一下!”
昭裕顺势放下烤串:“随时欢迎。”
将近七点钟,临时拼桌的四人组结束了今天的饭局,到这个时候松田阵平已经基本神智不清了,好在萩原研二状态还不错,他可以把发小安全送回宿舍。
昭裕借口直接回家,和熊仓幸之助在烧鸟店门口分别。
望着他们分别朝两个方向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萩原研二毫不客气地推了一下趴在桌上酣睡的松田阵平。
“行了,起来吧!”
任谁看都会以为醉倒的松田阵平竟真的坐直了身体,他的脸颊泛着红晕,额头上也有薄汗,但神志清醒,显然是——醉,但不严重。
松田阵平要了杯清茶清口,顺便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
萩原研二理所当然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酒量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吗?何况有不熟悉的人在场,你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失去意识?”
爆裂物处理班对警员的生活作风要求严格,因为理论上酒精会影响他们处理问题的精确性,但……就像萩原研二会在炸弹旁边抽烟一样,他们两个本来就不是遵守秩序的人,小时候喝酒打架什么都干过,也就到了警校能稍微收敛一点。
嗯,虽然他们对收敛的定义和鬼冢八藏不太一样就是了。
昭裕和松田阵平的关系再好,到底比不上从小玩到大的幼驯染,所以他没注意到的事情不代表萩原研二也注意不到。
这不是敏锐度或专业素养的问题,纯粹属于信息差。
“我只是突发奇想,想了解一下昭裕的同事罢了。”松田阵平撇嘴。
“我知道,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拉着小昭裕聊天啊?所以你看出了什么?”
“……那个叫熊仓幸之助的家伙很不简单。我本来想套话的,但每次刚开始就被他搪塞过去或者干脆换了话题。”
“这没什么奇怪的吧?”萩原研二想了想,“小昭裕说熊仓先生是警察厅情报通讯局的警官,他们搞情报的对套话的话术肯定比我们了解。”
“哈?你以为我没见过其他情报员吗?我的套话要是那么容易被看出来的话,当年情报课的考试也不会让教官那么为难了!”
别看松田阵平平时一副大不咧咧,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其实他情商很高,直觉精准,在情报搜集方面很有天赋。只不过他的态度一直让教官很头疼,明明好好作答就能得高分甚至满分,但他非要作妖。
让松田阵平感到奇怪的还有:“你不觉得昭裕一个公安和情报通讯局的走得那么近不太正常吗?”
“这倒是,我记得公安管理很严格来着。”
“啧。简直和那两个毕业后就彻底消失的家伙一样神秘!”说到这个松田阵平就来气,“诸伏好歹还知道给我们发条消息通知一下,虽然消息内容也很离谱,但至少比降谷零那个混蛋好得多!”
萩原研二怅然若失:“这就是警察啊,责任和情感总要舍弃一方。为了大义有时候连家人都不能坦诚相待,何况朋友呢?”
“所以说他们这些做情报工作的最讨厌了。”松田阵平愤愤不平。
……
八点整,戴着兜帽和口罩的男人出现在米花公园的停车场。
最近又到了流感多发的季节,所以他这身打扮并不显眼。
昭裕锁定了停车场中最夺人眼球的保时捷356A,意识到他再怎么低调也没有,琴酒一个人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放弃地叹了口气,抬脚向那辆上了年纪的老爷车走去。
“叩叩叩。”昭裕屈指敲了敲车窗。
摇下的车窗露出了银发男人苍白立体的半张脸,扑面而来的寒气让昭裕打了个冷颤,他迅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又不是夏天开什么冷气啊?”昭裕抱怨道。
伏特加一愣:“我没有开冷气啊,而且大哥的车本来就没有安装空调。”
昭裕:“……”
差点忘了,琴酒自带温控系统,根本不需要开冷气,常年二十四小时制冷,纯天然,无污染。
虽然昭裕保证他绝对没有任何阴阳怪气的意思,但琴酒还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糟了,这下更冷了!
“别做多余的事情,否则滚下车,蓝佛朗克。”琴酒的语气无波无澜,忽略威胁的话语,就像是在聊东京奇怪的天气一样。
伏特加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昭裕:“原来你就是蓝佛朗克。”
昭裕挑眉,感兴趣地问:“怎么,琴酒经常跟你提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