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卧底组织，获得代号，要是就这么撤离，把所有的重担压在降谷零一个人身上，那或许比干脆利落的死去更令他痛苦。
组织·长野县基地
上辈子没去过几次的地方，这一世因为提前参与组织日常事务，昭裕反而来得勤快了不少。
不过这一次他到得很顺畅，也没再遇到诸伏景光的兄长诸伏高明。
“你来迟了。”
基地门口，琴酒冷着一张脸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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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昭裕讶异：“真稀奇啊，怎么是琴酒你亲自迎接我？”
甚至连小弟伏特加都没带，这可不像琴酒一贯的作风。
琴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听说，追捕苏格兰的时候你丢下莱伊私自行动了？”
“说这么难听，什么叫私自行动。”昭裕神情自如，“是分头行动，这样效率更高。”
“效率更高？那苏格兰呢？”
“奇怪，苏格兰又不是我的下属和搭档，他确认卧底身份跟我有什么关系。论起处决卧底，不应该是你的工作吗？”
琴酒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用你提醒我，那只老鼠逃不了多久的。”
昭裕越过他，径自向前走去。
“蓝佛朗克。”琴酒叫住他。
昭裕脚步未停，越走越远。
银发男人冰冷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白兰地到了。”
昭裕的步伐流畅，似乎并未因为某个人而产生任何情绪。
但若是此时琴酒能到他面前看看，就会发现蓝佛朗克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思考和担忧。
白兰地……
昭裕不会忘记上一世白兰地的结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似乎差不多就是这个夏天，白兰地走向了自己的终局。
会议室门前，白兰地已经在等他了：“蓝佛朗克，见过琴酒了吗？”
“嗯，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厌。”
琴酒自获得代号以来，基本就没有给过身边人好脸色。昭裕因为任务的缘故，跟他接触的机会不太多，感触不深，白兰地的观感应该是最明显的。
原本总跟在他身后，虽然傲娇但很可爱的后辈变得越来越冷漠。到后来，不说尊敬了，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仿佛白兰地在他眼里和组织那些废物没有任何区别。
可即便如此，白兰地在提起琴酒的时候，脸上仍挂着宽宏的微笑。好像作为前辈和老师，他可以原谅琴酒的一切行为。
昭裕叹气：“您这样温柔，会惯坏我们的。”
“哈哈哈。”白兰地爽朗地笑了起来，“那不是超值的吗？”
他说着还想伸手摸摸昭裕的发旋，只可惜手伸了一半，他忽然意识到当年那个软乎乎小小的孩子转眼已经长大了，又强制性地收回了手，只说：“苏格兰的事情，我会帮忙查查的，你放心。”
昭裕仰着头，望向那个似乎永远不会生气的中年人。
其实他现在的身高已经不比白兰地低了，但好像对于父亲一般的人物，他总会忍不住仰望。
“我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你。”昭裕喃喃。
白兰地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不论琴酒还是蓝佛朗克都不喜欢告诉他他们在做什么，更不存在昭裕真实身份暴露的可能。可他仍然看穿了昭裕的需求，并第一时间响应，永远站在昭裕身后支持他。
白兰地的手最终落在了昭裕的肩膀上：“不需要瞒过我，因为我永远不会探究所谓的真相。”
骗子！
昭裕垂着头，没有应声。
也许从私人角度，白兰地不会探究后辈的秘密，但作为CIA卧底，白兰地怎么可能不利用蓝佛朗克和琴酒呢？
他早在接受卧底任务的时候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那我先进去了。”
“好，别让那位久等。”
昭裕越过白兰地，踏入那间会议室的门。
就比如现在，白兰地没有任何理由地出现在这里，为的就是试探蓝佛朗克的态度。
他成功了，因为蓝佛朗克知道他的身份，否则昭裕绝不会透露任何信息给他。毕竟说到底……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白兰地……”
在会议室的门重新关闭的刹那，昭裕听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曾经每个黄金时间段都会在日卖电视台响起的动听嗓音，属于当家花旦水无怜奈。
“先生，蓝佛朗克向您献上我全部的忠诚。”
昭裕向屏幕上投影的背影躬身，一如既往地把最脆弱的脖颈暴露在那人的眼中。
屏幕中那人轻轻地“嗯”了声，宽容道：“我听说苏格兰叛逃了，但你之前资格审核的时候没有发出预警。看来是有人误会了苏格兰。”
BOSS嗓音温和，却透露着森森寒意。所说的内容看上去处处为蓝佛朗克考虑，但稍有不慎就会踏入BOSS抹着蜜糖的陷阱。
昭裕谨慎道：“苏格兰是叛徒，那就是我的工作出现严重失误。非常抱歉，先生，我会去刑讯组领罚。”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如果，这种先入为主的说法显然愉悦了BOSS。
那位用宽宏的语气责备他：“不要让情绪左右你的行为，蓝佛朗克。你的任务非常重要，这种紧要关头，你可不能出事。何况苏格兰是否真的叛逃还未可知，白兰地不就去查这件事了吗？”
“是。”
“我叫你来是例常的程序，东西在桌子上。”
昭裕依言拿起桌上的题目——还是老一套，BOSS似乎就喜欢用奇奇怪怪的测试题考验蓝佛朗克的忠诚。
昭裕依然把做题的任务全权交给了恶魔先生，这两年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恶魔先生从未让他失望，每次答题都是满分，连一次错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