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裕顿时戴上痛苦面具。
他这个情况肯定是没办法和降谷零对上暗号的，可降谷零什么都不知道，还略有些奇怪地用眼神鼓励昭裕。
“……”
“……？？”
两人对视了一阵，就连刻意降低存在感装作没注意的松田阵平都忍不住清了清嗓子示意他们快点。
最终，昭裕破罐子破摔选择摆烂。他把自己的那份蛤蜊汤往前一推，推给了松田阵平。
松田：“？？？”
“我不喜欢蛤蜊，还是给你喝吧。”昭裕疯狂眨眼暗示松田阵平。
检验卷毛和金毛默契程度的时刻到了！加油啊阵平选手，公安的情报对接就靠你了！
松田阵平无语的心颤抖的手在降谷零逐渐崩溃的防线上疯狂试探，最后还是握住了汤匙。
“我喝了啊？”松田阵平再三确认。
“快点吧，喝个汤磨叽半天。”
松田阵平的脑门上“嘭”的跳出一个大大的“井”字。
他舀了一勺蛤蜊汤送入口中。
在那一瞬间，没人知道松田阵平的心里活动，更不会有人知道他甚至做好了被无名毒素毒死的准备。
可恶的金毛混蛋，可恶的Akira！我真是堵上了对你们的全部信任和我们相识多年的情谊才喝下的这口汤！！
蛤蜊汤滑入喉咙的瞬间，松田阵平明白了汤中暗含的深意，因为只是一口汤，他就立刻认出了厨师的身份。
——诸伏景光。
“味道怎么样？”昭裕期待地问，“我听同事说这家店很不错。”
松田阵平神情复杂又艰难，他勉强咽下味噌汤，再平放好木筷，然后才在两位同期默契的注视中开口：“还不错，感觉是很厉害的厨师才能做出来的美味。”
昭裕顿时了然于胸。
原来不仅降谷零出来打工，连诸伏景光都染上了打工的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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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轮默契冠军——昭裕和松田！
第103章
“看样子我的朋友很喜欢蛤蜊汤。”昭裕神色自若地对降谷零说，“有需要我们会再叫你的。”
降谷零颔首：“好的，客人。”
双方的对视仅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不过已经足够了。
虽然降谷零还是不明白昭裕为什么要把蛤蜊汤推给松田阵平喝——他和hiro给昭裕传递消息，只是想抓住难得不在组织监视下见面的机会。
降谷零走后，昭裕从餐盘下方找到了一张手卡，是餐厅给食客的介绍，上面的字又多又密，很适合传递情报。
昭裕沾取汤汁，在其中几个字的位置点了点，汤汁浸透纸张，颜色立刻变深。
松田阵平虽然没有凑过来看，但他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扫向昭裕这边，以警校出身的优秀视力，再加上昭裕也没有刻意阻挡，他应该是能看清纸面上被圈起来的文字的。
等降谷零再把生姜煮肉和奶油螃蟹送上来时，同时收走了被昭裕改造过的手卡。
松田阵平嚷嚷道：“真是的，毕业后你们一个个混得风生水起，不像我，只能和hagi混在爆裂物处理班，抬头低头都是那么几个人。”
昭裕无奈：“这种话爆裂物处理班最年轻的王牌口中说出来，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论起难度，我们俩的工作肯定没有你们困难。”
在有限的文字中挑出关键词传递情报给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当然没办法描述得太准确，过于准确也会增大暴露的风险。尽管如此，松田阵平还是大概猜到了昭裕的意思。
无非是最近有个任务可能是对你们的考验，务必谨慎行事，必要时可以放弃情报之类的。
如果贝尔摩德或者琴酒在这里就知道昭裕指的是作为诱饵暴露出来的研究所。
这是昭裕对他两个小伙伴的提醒，他可不希望自己人给自己人挖陷阱，尤其是降谷零背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盯着他的琴酒。
饭后，餐厅给昭裕和松田阵平这一桌送了一个甜甜圈。
这一次送餐的人不再是降谷零，大概是为了避嫌。
松田阵平用甜品叉拨拉着甜甜圈，撇了撇嘴没好气道：“毫无新意的甜品。”
甜甜圈是一个圆环，可以看作“圈”，恰好是日本人表达正确的方式，降谷零在用甜甜圈暗示他和诸伏景光已经明白了昭裕的意思。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昭裕把餐费放在桌子上，和松田阵平一前一后离开了餐厅。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见到诸伏景光，也不曾和降谷零进行过任何超脱客人和店员之外的对话，就算让贝尔摩德紧盯着看，也很难发现问题。
当然，直觉不算。
真要论起来，蓝佛朗克和波本在任务之外同时出现在一家餐厅，这本身已经是很大的疑点了。
昭裕和松田阵平又聊了两句乌托邦和秋水议员的事情，才在车站分开。
“喂！”
昭裕一只脚已经踏上电车，忽然听到松田阵平的呼唤。
他回头，朝那个卷毛青年看去，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困惑。
“保护好自己啊，Akira。”松田阵平面色严肃，“我可不想哪一天突然听到你的噩耗。”
“呸！”昭裕失笑，“少说不吉利的话了！与其□□的心，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和hagi的工作比我危险了不知道多少倍！”
松田阵平懒得和他掰扯，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上车。
电车在松田阵平的视线中渐渐远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轨道的尽头。
松田阵平收回目光，转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hagi，你之前不是抱怨很无聊嘛，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不要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