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厅门口,萩原研二摆摆手制止了昭裕继续送他们的打算:“好啦,剩下的路我们自己可以走,你快点回去加班吧!”
“Hagi,你这话说的我都想打你。”——松田阵平。
“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坐坐,比如居酒屋或者KTV之类的。”——伊达航。
三个人互相搀扶着越走越远,侃大山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什么都听不见。因此,昭裕没能听到萩原研二接下来的话。
“话说,小阵平你不觉得奇怪吗。”萩原研二的眼睛很明亮,完全没有醉意,“警察厅食堂的饭菜根本不像小昭裕说的那样口味重。”
事实上和日本大多数料理一样,警察厅食堂同样崇尚清淡饮食。
松田阵平闻言抬眼看向幼驯染:“啊,你说的是上次烧鸟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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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裕:上次松田装醉,这次萩原装醉,合着就诓我一个人呐?
萩原:(笑)谁让小昭裕这么好骗呢?
第108章
“烧鸟店我说过的话?”昭裕一愣,看向面前的松田阵平。
“是啊。Hagi怀疑你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们,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昭裕哑然失笑,把斟满清茶的杯子放在松田阵平手边:“什么嘛,这种小事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一点也不担心会被同期发现异常,因为一般人根本不会联想到失去味觉这么严重的事情,最多就是以为他心不在焉随口胡诌。
松田和萩原研二思来想去,确实也只怀疑到了这一层,认为昭裕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但,他们并不像昭裕以为的那样只是随口一问,很快就会被他敷衍过去。相反不论昭裕怎么回答,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已经做好亲自调查的准备。
昭裕不想和松田继续掰扯这个问题,顺理成章地转移话题:“所以你为什么又来找我?”
他加完班,拖着疲惫的身躯迎着晨曦走到宿舍楼边的时候,就看到松田阵平站在屋檐下,不停瞅着手表上的时间。
松田阵平这是回去后又起了个大早过来找他??
“所以说我最讨厌公安了!”松田阵平对公安的厌恶源自警视厅一脉相承,现在又因为白马昭裕变本加厉,“那个被你们公安丢给警视厅的案子,还记得吗?”
“哪个?”公安丢给警视厅的案子太多了,昭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秋水议员、菊池义山、乌托邦……”松田阵平一连念出好几个关键词,“想起来了吗?”
昭裕恍然大悟:“哦,对,这个案子怎么了?”
“我昨天就想跟你讨论一下,结果到最后忘得一干二净,只能早上再来一趟。”
松田阵平说着,眼神四下打量,直到确认宿舍环境安全,不会被人偷听后才道,
“Akira,你所在的部门在公安中有着超然的地位,对吧?”
昭裕还没有回答,就听松田继续说:“而且你曾告诉我,乌托邦并非你的工作范围,那么这个任务为什么会落在你们头上?”
昭裕解释:“因为最初我们怀疑,暗杀秋水议员的事情是我们所负责的那个组织所为。”
他们是抱着调查组织的态度参与保护秋水议员的任务的,在被卧底背刺后才意识到这件事背后有着乌托邦的影子。
松田阵平顿了顿:“那乌托邦和你们调查的那个组织不就一定有合作了吗??”
“……是,我们也有怀疑。”这句话昭裕说得不太肯定,“想靠组织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引诱我们出手,背后大概率有组织的配合。而从结果来看,削弱公安的力量,直接受益方是组织,乌托邦简直像在帮组织扫清敌人。”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问题是蓝佛朗克这个组织高层一点消息都没得到。事后为免一个人情报受限,他还特地拜托了贝尔摩德和白兰地,可以确认组织和乌托邦没有合作。
那就奇怪了。
除非是个人私下的合作,比如组织内部出现卧底,又或者组织某个人在乌托邦卧底。
松田举起杯子,吨吨吨喝了大半,才把烦躁的心情压了下去。
“如果乌托邦计划成功会怎样?”他问。
“如果乌托邦计划成功……”昭裕的思绪回到那个晚上,“精锐折损大半,菊池义山遭到暗杀,公安内部分裂,我或许会……”
说到自己,昭裕忽然顿住了。
松田不知道,他自己还能不清楚吗?
在当时那种凶险的局势下,他一定不会坐以待毙的,如果公安这边行不通,他大概率会从组织那边下手。
事实上当初昭裕的确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在行动前他认出了乌托邦的徽章罢了。
所以……这件事其实有可能同样是一场针对自己的局吗?
昭裕立刻想到了近期表现得格外平静的桑娇维塞。
“看来你已经想通了关键。”松田阵平很了解昭裕,“不能告诉我也无所谓,我对你们公安的机密不感兴趣。但看样子,幕后黑手恐怕不是乌托邦,是组织才对吧?”
这句“组织”,松田阵平说得很顺畅,他以为昭裕只是碍于公安的保密协议不能告诉他全名,只能以组织代称,却未曾想连公安都不知道组织的真名。
“我接下来能做什么?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松田问。
“当然,那就拜托你适当的将情报透露给小原葵。”
昭裕答应得十分爽快,就像松田阵平因为信任不会多问一样,他也始终相信着同期们的能力。
保护从来不是将他们封闭在危险洪流的茧房中,蒙蔽他们的视听,闭塞他们的感知,而是在尊重他们主动性的前提下,将危险因素尽可能地掐灭在萌芽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