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成津被说中心思,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刚才小林小姐说,谷川社长有强迫症,对金平糖的要求很高,最中心那颗黄色的必须留给他。友成先生,你就是利用谷川社长这个习惯,把毒药抹在指尖上,借用拿金平糖的时机下毒的。因为毒素只下在了一颗糖上,所以对于剩下糖果的检验肯定没有问题。”
友成津开口狡辩:“社长那种性格,我怎么敢动他的东西,更不用说还是他要吃的金平糖。同事也能为我作证,花火大会上我根本没有碰过金平糖!”
其他人闻言点头,小林樱子更是直接说:“友成先生不会杀害社长的,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不,你碰过哦。”白马探向前走了两步,逼得友成津后退。
“你干什么?!”
白马探仰头,从友成津的口袋里揪出一张用过的湿纸巾:“最开始的时候谷川社长说过的吧?他责怪我的鹰弄乱了金平糖,可华生明明没有动过那些东西。那么是谁趁着谷川社长和我们起争执的时候碰过那些糖果呢?”
“我、我怎么知道?”
“还要狡辩?”白马探似乎无法理解他这种鸵鸟心态,“花火大会开始后,大家都很兴奋,为什么只有友成先生您靠在旁边休息?难道不是因为用手指下毒的时候沾上了微量毒素所以轻微中毒吗?只要化验一下这张曾被您用来擦手的湿纸巾,应该就能找到证据了吧?”
松本清长一开始不抱希望,完全就是想听听年轻人的看法,但听到这里他也意识到这就是真相,立刻命令鉴识课将湿纸巾取样。
见此情形,友成津终于明白他杀害谷川英俊的事情已经证据确凿,但他并没有像寻常罪犯一样下跪哭诉悔不当初一条龙,而是猛地扑向顾问鹿山邦昭!
“阿贝德,救我!我不能被日本条子抓走!”
鹿山邦昭后退,避开了友成津,他的神色有些发冷,但语气却轻飘飘的:“您在说什么呢,副社长先生?您可要考虑清楚再说话。”
昭裕面色微变,连忙提醒:“小心他自杀——”
离得最近的白马探立刻上前掰开友成津的嘴巴,然而还是迟了一步,友成津口腔里干干净净,只有一缕暗红色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淌下。
白马利兵卫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服毒自尽?!”
这么多警察在这里,居然还叫罪犯服毒自尽,几乎就是把怀有秘密这个几个字拍在警方的脸上!
友成津断了气,刚引起警方怀疑的线索就这么断掉,松本清长迅速看向鹿山邦昭:“他刚才叫你什么,阿贝德?”
鹿山邦昭神情平静,完全看不出他刚刚失去了两名同事:“警官先生,同事之间的戏称应该不至于成为你们调查的理由吧?”
“……”
的确如此,仅凭友成津的一句话,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在诡异的气氛中,桑娇维塞忽然走到了昭裕身边,跟他并排而立。
昭裕侧头,青年瘦削的下颌轮廓在河面波光粼粼的映衬下变得柔和。
“真厉害。”昭裕轻声感慨,“一招借刀杀人,一招祸水东引,谁能想象得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
“您在说什么呢,白马警官?”和鹿山邦昭相同的话语用相同的语气说出来,很难否认桑娇维塞的威胁之意,但那个人脸上却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仿佛他正在和关系亲密的友人说悄悄话。
昭裕见状干脆回头不再看他,经过这件事他已经能够确认桑娇维塞正在和乌托邦合作,而且双方牵扯极深。
与三把手合作,利用二把手对一把手的仇恨策划了这场仇杀,恐怕二把手敢在东京这块丢块广告牌下去砸中十个人就有六个侦探的地方下毒杀人,也是桑娇维塞背后操纵的缘故。兵不血刃,轻松除掉两个碍眼的绊脚石,而他支持的三把手顺理成章接管整个组织。
“我们应该目标一致才对,”昭裕邀请,“晚上要去酒吧喝一杯吗,付律师?”
“我有个礼物送给你,今晚白马警官应该会很忙。”桑娇维塞微笑,“嘛,就当是一见钟情的礼物好了,请不要拒绝。”
说完这句话,他根本没有给昭裕拒绝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昭裕注视着桑娇维塞的背影,直到他向刑警说明情况后彻底消失都没有移开视线。
[嘁。]恶魔先生不屑一顾,[他给你的礼物不会是惊吓吧?]
[……]
昭裕的沉默引起了祂的注意:[喂,契约者!]
恶魔先生正想说点什么劝慰昭裕,就听他说:[桑娇维塞放在文学作品里面绝对是主角吧?]
[哈??]
[你看,他身世坎坷、能力出众、但是在绝境仍然获得了代号还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这不就是小说主角的模版吗?]
[……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书吧,你也ooc了。]
恶魔先生现在不是很想和昭裕说话,祂怕忍不住敲他脑袋。这就像是面对自己不争气还挺骄傲的好大儿,让魔怄气。
[不过啊,我的故事肯定是由我来书写。]昭裕的声音平静温和,[毕竟跟桑娇维塞比起来,我也不差,对吧?]
青年伫立在岸边,夜已深,周遭绚烂的灯火渐渐熄灭,他站在黑夜中却遍身月光。不似太阳那样耀眼,却是黑夜中唯一的指明灯。
真是的……
达瓦先生移开眼,一缕笑容从不断缠绕的游蛇间隙中溢出。
白替你担心了啊,契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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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