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这种现充真的是完全不懂二次元,语出惊人死不休啊。
最终还是降谷零把话题拉回了正道——他怀疑自己再不出手,聊到天亮也进入不了正题。
“所以,我们果然都死了吗?”降谷零问。
这种事哪怕是已经被改变的未来,可谈及自己的死亡总是令人不愉快的,何况死亡永远不是最痛苦的事情,留在最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绝望。
昭裕沉默:“……对,都死了。”
“Hagi死在毕业后一次拆弹任务中,因为某人看到倒计时停止就飘了,没穿防爆服还抽烟,最后炸弹重新开始倒计时,整支小队都牺牲了。”
“阵平死于同一个罪犯针对全东京的计谋,炸弹犯把他引上摩天轮,告诉他只有这颗炸弹爆炸前三秒才会提示下一个位于人流密集区炸弹的地点。阵平临死前还要给佐藤警官发语焉不详的告白短信,害人家思念了很多年,历经许多坎坷才和高木刑事修成正果。”
萩原研二还没来得及心虚就被昭裕下一句话惊住了:
“小、小阵平向佐藤警官告、告白??!”
“佐藤警官和、和、和高木警官修成正果?!!”
槽点太多,他一时之间竟说不清哪个更离谱。
松田阵平脑袋冒烟:“我怎么可能给佐藤警官发告白短信,还是在马上要被炸上天的时候,这不是耽误人家吗?”
同期们立刻向他投来了谴责的目光,松田阵平几乎能从中看出“你说呢”的意味。
“……”
不,他绝不承认那个人是他自己!
“不过佐藤警官真的会喜欢松田吗?”伊达航认真道,“因为松田过于不靠谱,我感觉佐藤警官在整个搜查一课最讨厌的人就是他。”
松田阵平:“才没有,我明明是最靠谱的好吗?!”
事实就是如此,现在的松田阵平没有经历幼驯染的牺牲,他身上还没有后来那种暮气,整个人理所当然显得幼稚了不少。
而且人的印象总是在一遍遍回忆中被逐渐完善的,最后在佐藤美和子的记忆中,松田阵平将成为无人能及的白月光。
再加上吊桥效应,佐藤美和子或许很难分辨松田牺牲那天,她心脏的悸动究竟是对同事赴死的恐慌,还是对松田这个人的喜欢。
好在这一次松田不会在最好的年华以最完美的形象牺牲,他身上那些幼稚、离谱、任性的缺点会一点点暴露在同事们面前。佐藤美和子有更长的时间认识真正的松田阵平,也能更理智更坦诚的对待自己的感情。
“那我呢?”诸伏景光问昭裕,“我是怎么死的?”
降谷零猛地看向他。
Hiro竟然主动问起这个他不敢触碰的过去……
不过,这样才像他——无论Hiro还是他自己,他们都不是会变成鸵鸟逃避真相的懦夫。
于是降谷零也重新把视线放在手机上,他想从昭裕这里得到一个真相,有关“过去”的真相。
昭裕好像叹了口气,然后将蒙在他和同伴们之间的雾气徐徐擦掉:“Hiro是因为卧底身份暴露被那个组织处决的,而导致他暴露的人……是我。”
他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真正坦白的时候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艰难,他很轻松地就说出了真相,然后把自己摆在同期们面前等待审判。
但没有人责备他。
“小诸伏的身份应该不是你有意泄漏的吧?否则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毕竟小昭裕明显跟小诸伏关系更好嘛!”萩原研二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昭裕不会否认他犯下的错,同样他也不会把没做过的事往自己身上揽:“嗯,我是在Hiro牺牲很多年后才知道他也曾在组织卧底,才知道我当时给组织提供的情报害死了他。”
尽管早就猜到了真相,降谷零还是猛地松了口气,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他最害怕最担心的问题解决了,昭裕还是那个昭裕,他一直都值得他们信任,是他自己用恶意揣测朋友,差点断送了他们之间最真挚的友谊。
“Zero一定又在胡思乱想了吧?”昭裕忽然开口,“既然你们想让我坦然一点,总要先做个表率。
“过去的事情太复杂,没有一天一夜是说不清的。但幸好那些悲剧都还没有发生,班长没有在见娜塔莉父母之前出车祸,他已经成家很快就会有孩子……”
“不……”伊达航试图辩白,但昭裕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Zero还没有牺牲在组织被捣毁的前夕,我也没有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我们每个人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既然这样,那就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通通翻篇,就像我当时告诉阵平和Zero的那样……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昭裕一股脑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
他本来不想这样的,松田阵平突然的电话不仅打了其他人一个措手不及,也把昭裕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扫得一干二净。
他想,既然以前都是谎言,那就让他们重新认识一下最真实的自己。
至于友谊、交情和立场,等重新相识后再交由他们决定。无论结果是什么,昭裕觉得他都能坦然接受。
降谷零他们被昭裕这番剖白震惊到了,没等他们做出应有的反应,昭裕就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跨国犯罪集团乌丸集团的核心成员蓝佛朗克,从小在组织长大,不知道真名是什么。十六岁时顶替白马昭裕的身份卧底警察部门,工作期间兢兢业业,曾出卖警视厅卧底警官诸伏景光的身份致其牺牲。大决战后我本应接受法律制裁,但一觉睡醒回到22岁,我重新开始潜入任务,提前联系公安成为双面间谍。在此期间完善了卧底档案,帮同期们扭转命运,在不断的赎罪中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