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裕正在吃盐渍柠檬,闻言他猛地抬起头,倒是把伊达航吓了一跳:“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不是,”昭裕摇头,“我有点累了,想上去睡觉。”
伊达航看了眼时间,当然伊达家刚吃完晚饭,现在不过七点多而已,但昭裕身体不好,还需要静养,所以他没有怀疑:“好,今天娜塔莉把你的被子拿去晒了,我帮你铺床。”
“嗯,麻烦你了班长。”
等伊达航忙完,安顿好昭裕,时间已经来到了八点整。
昭裕没有多此一举说什么“不要来打扰我”之类的话,这种不合常理极有可能引起班长的警惕,所以他只是像以往一样安静地和伊达航说了晚安,就闭上了门。
反正就算他不强调,没有特殊情况伊达航和娜塔莉也不会打扰他休息。
昭裕在床上一直躺到了八点半,直到黄金档电视连续剧播出的声音响起并且进入剧情高潮,他才悄悄起身,打开窗户,顺着排水管道滑到了楼下。
为了照顾他的眼睛,伊达家一楼落地窗的窗帘长期拉着,正好遮住了外面的景象,便于逃跑。
就这样,昭裕顺利离开了伊达家,独自一人走在东京繁华的街道上。
“您好,师傅,我去这个地址。”他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目的地。
司机看了他一眼,道:“小伙子不是离家出走吧,怎么穿着拖鞋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没办法,昭裕也不想穿拖鞋出门的,这不是不方便去玄关穿鞋嘛……
好在多年卧底生涯让他练就了过人的演技,昭裕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我出门取外卖的时候随手带上了门,结果没带钥匙哈哈,我现在正是要去爸妈家取备用钥匙。”
“哦。”司机果然没有起疑。
毕竟他要去的地方虽然偏僻,却也算是东京的老城区,时至今日仍有许多昭和时代的老人住在那边。
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昭裕支付了车费下车,独自向小巷走去。
他要去的是自己一处无人知道的安全屋,他在那里放了很多紧急时刻可以用得上的东西,包括武器、电子设备和证件。
在伊达家休养的这些天,昭裕没事的时候就会仔细回想组织的情报和决战细节,无论怎么思考,他都不认为现在的组织还能给降谷零造成致命的伤害。
这一次他们提前做了那么多准备,断掉了乌丸莲耶那么多退路,降谷零怎么还会死?
昭裕百思不得其解,并最终将目标放在了伊泽宪一这唯一的例外上。
伊泽宪一的乌托邦是一颗定时炸弹,面对组织时它可以是好用的棋子和匕首,但在组织覆灭的关键时刻,它也可能刀刃向内!
果不其然,伊泽宪一真的逃了。
但——
[还是很不可思议,公安怎么就关不住一个伊泽宪一呢?]昭裕忍不住向达瓦先生吐槽抱怨。
知道桑娇维塞和乌托邦的关系后,很多之前不理解的问题就都明白了,比如十年前零组1.0发生的那场意外,时任组长黑田兵卫更是因此成为植物人,那场针对零组的袭击应该就是乌托邦在伊泽宪一的策划下,假借组织之手所为。
伊泽宪一要同时完成对组织和白马昭裕的双重复仇。
[这只能说明乌托邦在日本的势力远比公安以为的大得多,当一个工具超脱掌控,拥有伤害执刀者的能力时,会发生什么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达瓦先生的声音依旧慵懒,[他的目标是你,你不该离开伊达家的。]
昭裕:[如果我不走,你猜他会对班长做什么?]
[你至少应该告诉公安……或者警视厅,至少告诉你父亲吧?]
昭裕被达瓦先生这不断自我否定的答案逗笑了:[别把我当成什么都不会的小白兔啊。]
尽管独自一人行走在漆黑的深巷中,昭裕基本等同于丧失视觉,他仍在心中对达瓦先生如此自信地说,
[反正我的目的是覆灭组织,救下Zero再死,而他想让我和组织同归于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殊途同归,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
恶魔:[你又要自投罗网了?]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让我安排好后面的事情,亲眼看见组织覆灭,再把灵魂送给你。]
[……]
我没急,我怎么会着急,我巴不得这个有趣的过程再长一点。
……
桑娇维塞逃跑之前显然是计算过时间的,因为他选的这个时间点很有意思,恰好就在红方决定对组织进行最后行动的时候。
赤井秀一为首的FBI、降谷零率领的公安、白兰地伊森·本堂所在的CIA、松田阵平代表的警视厅,再加上间或刷存在感但又总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关键作用的侦探,多方合作,决定在今晚展开捣毁组织的行动——昭裕原本被排除在计划之外,伊达航很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保护他的安全。
只能说同期们都太温柔了,没人舍得用真正对待污点证人的方式对待昭裕,所以给了他逃跑的机会。
降谷零依然维持着波本的身份,他的任务是和红方的大部队里应外合,在组织的小岛上瓮中捉鳖,彻底断掉乌丸莲耶和组织的生路。
从日本到太平洋小岛有十多个小时的路程,所以提前很多天红方的部署就已经开始,他们争得了ASIS(澳大利亚秘密情报局)NZSIS(新西兰安全情报局)的允准和帮助,派驻军机和人员在小岛附近部署。
决战一触即发!
……
乌丸莲耶在岛上召开了黑衣组织最后一次重要会议,与会人员有朗姆、白兰地、波本、琴酒、基尔五位重要成员,会议由贝尔摩德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