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本瑾长臂一伸,将它抱进怀里,狐之助感受到毛上传来的触碰感,放软身体没有动作。
窗外的时间像是开了倍速,夕阳悄无声息又一瞬而逝,房间昏淡无光,隐约间木之本瑾听到楼下有人回来的声音,没过一会儿,哥哥喊他下楼吃饭。
“我今天不饿。”
说话的人被提溜到桌前,桃矢双手抱臂,下巴一扬“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二哥心情不好吗?”小樱咬着叉子,脸上残留未褪的笑意。
木之本瑾揉了揉脸,让自己看起来稍微精神了些,反问她“小樱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吗?”
“嗯,我们下周一要进行校外学习,是在海边哦!”小樱兴奋道,随后又问了一遍“二哥呢?二哥有什么心事吗?
“没事。”木之本瑾顿了下补充道“对了,我明天进组,大概一个月不会回来。”
“诶?”小樱猛地站起“这么突然!那二哥的比赛呢?”
“我不上场。”说出来,心里反而没有刚开始那般难受,木之本瑾甚至有心情说笑“我没被选上,所以…”他耸耸肩“我不用过去,也不用比赛。”
“二哥……”小樱面露关心,二哥这副模样,还不如刚才呢。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不仅没事,他现在格外轻松,就像背着行囊于沙漠中行走的人突然发现一汪绿洲,终于可以丢下身上的负重,张开双臂向前奔跑,不再心有顾忌“正好剧组那边通知我过去,我也不用左右为难,思考到底选择什么。”
都说选择了,二哥心里一定没有他表现的那般轻松。
小樱眉毛皱成一团,看着对面没吃几口的饭菜发呆,桃矢敲了敲桌子“想什么呢?”
“想二哥…”
楼上,木之本瑾给幸村打电话说请假的事,“可能需要一个多月吧…嗯对,全国大赛我不能参加,是工作上的事,具体的…很抱歉我现在不方便透露。”
“是因为我今天说的那番话吗?”自信如幸村也不由怀疑自己的话是否重了些。
“部长怎么会这么想?”木之本瑾诧异道“当然不是因为部长,工作上的事是一早就定下的,哪怕没有今天的事我也会请假。”
可如果没有今天的事,他也很有可能选择推迟进组。
两人心知肚明,幸村的话只是一剂催化剂,强行抹去一个选择,留给他的只剩最后一条路。
“我知道了,你缺的训练等你回来再说。”幸村脸上不见丝毫笑意,嘴角绷成一条线“至于你的请假,我批准了。”
“谢谢部长。”
做完这件事,木之本瑾活动两下僵硬的手指,和俱乐部的教练打电话暂停每周训练。
全权负责木之本训练的日向自然毫无异议,堆着满脸笑容一口一个好,答应地格外爽快,等电话挂断,又转而和老友哭诉。
“我新收的好苗子你知道吧?他刚才居然向我请一个月的假,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网球了?不然怎么会请这么长时间?他天赋那么好,我都准备把我毕生所学都教给他了,他少学一点我都会难过的,结果他居然不来了?你说这像话吗!”
他的好友仰头喝了口酒,转手挂断电话,五分钟后,日向收到来自老友长达十个哈字的嘲笑。
隔天,网球部是个人都能发现自家部长的心情不甚美妙,一群半大小子规规矩矩地坐在前往赛场的校车上,大气不敢喘,没了往日的嘻笑打闹,不到一小时的路程格外难熬。
赤也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人的气氛,挠了挠脸大声道“那个,怎么没看见木之本?那小子迟到了吗?”这可真是难得。
下一秒,众人就看见位于中心的部长大人脸色一沉,身上凛冽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他请假。”气温伴随这三个字再次降低。
众人懂了,看来这事与小瑾有关。
一个个你掩护我我掩护你的,将处于部长视线死角的一个部员牢牢挡在身后,眼神不断示意他给木之本瑾打电话。
那个部员手不断比划,向众人表示自己没有木之本的电话,众人又以蚂蚁搬家的动作一点一点围到胡狼身前,胡狼缩着身子,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半晌摇头“不行,电话打不通。”
众人气结。
纵观全场的幸村低头整理腕间的负重,顺便整理脑子里纷乱的思绪。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会理智面对,可这次他表现得实在太过反常,只是一个后辈闹情绪请假不来观赛罢了,何必生气?
但他现在确实很生气,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般,沉甸甸的,他想挖掘石头下方隐藏的秘密,却找不到通往下面的路,
尽管心情如何糟糕,幸村面上不显,稳坐教练席,指挥队伍拿下一场又一场比赛胜利,而其中,首次亮相的切原赤也以其凌厉的球风闻名国中网球界,负责采访的井上称呼他为立海大的王牌。
7月27日,关东大赛决赛前一天,赤也照理给木之本瑾打电话,完成一众前辈交代的任务。心里想着这次可能和前几次一样无人接听,便把手机放到一边,头大地盯着一字未动的暑假作业。
“这里是木之本瑾。”当话筒传来熟悉的声音,赤也还没反应过来,木之本瑾又喂了一声“切原同学?不在吗?”
“啊啊,在在在!”赤也连忙抓起手机“这几天你去那里了?比赛比赛不来,电话电话也打不通,部长他都生气了!”
“嗯?部长生气了吗?”木之本瑾小声嘀咕“不应该啊,我记得我请假那天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