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颇长的话前后并没有什么逻辑关系,从习惯讲究来因去果的木之本瑾口里说出有些不可思议,但却精准戳中了幸村精市最关心的几个点。
立海大的部长大人不自禁地笑了,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刻意,握拳挡在嘴角前轻咳了一声。
“今晚有时间吗?”木之本瑾偏头问道,他们路过了一个小学,五六成群的小学生从他们身边一股脑冲了过去,于是两人又离得近了些,他等周围安静下来,补充道“要一起去俱乐部吗?”
“不会太麻烦吗?”幸村精市说道。
灰棕发的少年摇头,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不会,爸爸今晚去大学,家里有小樱帮忙。”
“好啊。”幸村精市同意。
去俱乐部关爱空巢日向。
转眼到了去英国的日子,飞机上,木之本瑾拆了一小袋曲奇放到手边的小桌上,栗子悄悄地从包里钻出来,小花栗鼠快乐地把半个身体埋进包装袋里。
幸村精市看他突然打开袋子也不见有什么其他动作,猜道“你把栗子带过来了?”
“嗯。”少年的手扶着边,帮忙挡着其他人的视线,“栗子嚷嚷着要来国外看看,我想着把他拘在家里也不好,就带来了,不会耽误比赛。”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说你。”没有护身符,幸村精市看不见栗子的身影,但他依然保持低头看桌子的姿势,“我只是有点好奇,小家伙买票了吗?”
栗子咬曲奇的动作一顿,嗷呜嗷呜气得从包装袋里爬出来,扛着一块曲奇爬到幸村精市的肩上,用小饼干戳他。
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没买票咋了,谁看见他了?谁能证明他逃票?
鼠鼠我呀要被冤枉死了!
木之本瑾被戏精附身的花栗鼠逗笑。
幸村精市没有反应。
看见即存在,在幸村精市的视野里,白色的桌上放着一包打开的曲奇,不见多也不见少,好像一晃神的功夫,包装袋里多了一个缺口,但又好像原本就是如此。
木之本瑾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把疑惑的小花栗鼠叫回来,他什么也没问,转而和部长聊起别的。
飞机落地,众人坐上前往集训地点的车,中间路过温布尔登网球场,便下车观赏一下他们后天的比赛场地。
蓝天白云草地,一切与神奈川的网球场没什么不同,但又大的离谱,期间往来的是穿着各异的来自世界各地的网球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好大!”切原赤也撑着栏杆,眺望底下一望无垠的草地,“我以后也会在这里比赛。”
温布尔登网球场是唯一一个草地球场,也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应该说,世界上所有著名网球场都是他渴求的殿堂。
“那你可要好好练习,凭你现在的实力,还是很有希望的。”丸井文太放下抱在脑后的手,笑着揉了揉小海带的头。
“丸井前辈!”切原赤也哇哇地喊着,即使穿着成熟的西装校服,身上也带着散不去的少年感。
丸井文太哈哈笑着,众人又重新坐上车,一行人到了下榻的酒店,在地下车库处看见了和他们一起被邀请的其他三所学校。
“冰帝、青学、四天宝寺。”小小的地下停车场聚齐了全国四强的队伍。
“还真是活泼呢。”仁王雅治瞧着下面激情拥抱,几个月不见甚是想念的三个队伍,看他们似乎还要叙旧很久,干脆坐下休息一会儿。
下一秒……
“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一声大吼,不仅吸引了底下三所学校的注意,还把刚坐下的白毛狐狸吓了一跳。
仁王雅治单手撑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头上,真田弦一郎展开对众人散漫行为的说教“我们可是代表国家来的,不能再有斗志一点吗?”
教导主任这个外号真没起错。
“立海大…”
立海大九人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校服,剪裁合身的衣服将众人常年锻炼的优异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什么也不用说,单单是站在那就能给人满满的压迫感。
即使来自同一个国家,一起打过不少比赛,心里早把对方当做亲密的朋友,但到了比赛场,他们仅代表自己的学校,不管大赛是否能碰上,他们都是彼此的对手。
立海大点出这个事实。
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四位部长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默认了大赛前来一场简单练习赛的想法。
反正白天也要倒两天时差不能睡觉,还不如找点事消磨下难熬的时间,好在大赛前养足精神。
一大批少年迅速回房换上队服,兴致勃勃地跑到附近的网球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匹配到自己的网球搭子。
整个动作行云如水,木之本瑾放个网球包的功夫,他们就打起来了。
幸村精市:“不去找个人玩玩吗?”
木之本瑾望着场上纷乱的比赛,摇头,除非特别相熟或者特别想和某人比一场,不然他是不会向别人发出邀请,但很显然,现在的情况并不符合上述两个条件。
四所学校难得聚在一起,立海大的大家更希望和自己部外的人切磋切磋,他自认和其他学校的人算不上熟悉,自然不会主动开口。
幸村精市拿他没有办法,“那你帮我拿外套吧。”
“好。”木之本瑾抱着幸村精市的外套,因为经常与花为伴,土黄色的外套有一股好闻的花香,淡雅舒缓,衣服被太阳晒得暖呼呼的,对坐了十几小时飞机的他来说,这股香气让他疲惫的大脑得到了缓解,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