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仁王雅治拉着只穿了件短袖的柳生比吕士,小声道“走,我带你比赛去。”
“仁王君?”立海大绅士不明所以的被搭档拉走,半路又被扔了个黑色外套,衣服上还有浅淡的花香“这是谁的衣服?”
“小瑾的。”仁王雅治眼神在附近的球场穿梭,寻找无主的猎物,“我拿你外套和他换了下,反正这里的规定是不能拒绝穿黑外套的人,噗哩~”
柳生比吕士无言,“他同意了?”
“不然呢?”衣服都在这里了,仁王雅治勾唇笑道“我看他还挺想试试白外套的,和他说了一下他就点头同意了。”
另一边,木之本瑾找到幸村精市与不破铁人的比赛场,乖乖地坐在不会打扰两人比赛的草坪上,隔着铁网和部长打招呼。
“稍微等我一下。”
幸村精市没等对手回复,大步走出比赛场,眉头微皱地看着木之本瑾身上的外套“这是谁的外套?”
“柳生前辈的。”木之本瑾穿着和部长大差不差的外套,心情也好了几分,“仁王前辈用柳生前辈的外套和我换,我同意了。”
“你不去比赛?”幸村精市眉梢一挑。
木之本瑾摇头,“不了,抢别人的对手好像不太好。”
幸村精市哑然,这里可没有抢对手不好的说法,不努力去抢,只是等着教练的施舍,可是永远不会有机会的。
虽是这么想,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语气温和但不容置疑“把比吕士的外套脱了,穿我的。”
“但是……”木之本瑾看着等人等到火大的不破铁人,“部长一会不是还要比赛吗?不穿外套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脱。”
“哦。”木之本瑾敏锐地感觉到幸村精市快要生气的前兆,动作麻利地脱下身上属于其他人的外套,幸村精市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至于柳生比吕士的,被他随手放在一边。
回去多洗几遍再还给柳生前辈吧。
木之本瑾这样想着,拽着部长的外套,不让他掉,虽然本来也不会掉。
“磨磨唧唧的国中生,果然还没做好动真格的准备。”不破铁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白布,绑在自己眼睛上,“我就让你一步吧,毕竟和我们对决所失去的代价可是不可估量的。”
“不过我也被人看扁了呢,没想到会有国中生向我挑战。”对于自己是唯一一个被选中和国中生比赛的人,不破铁人深深觉得自己被高塔里的教练给小瞧了。
“赶紧开始比赛吧。”球场上的幸村精市褪去了温柔的外壳,露出锋利的内里和帝王般不怒自威的气势,浩瀚如海的精神力朝四周扩散。
不破铁人只觉周围有什么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改变,但他没放在心上,因为能力的特殊性而习惯盲打的他熟练地抛球、挥拍,然后以高人一等的姿态对狂妄自大的国中生指指点点。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懂网球一些,但是,总归还是国中生的水平。”
木之本瑾坐在不远的草坪上,看着滚落到不破铁人脚边的网球疑惑地歪了下头。
因为距离关系,加上不逊于任何一人的精神力,幸村精市的梦境对他并不起作用,所以,他很清楚地看见,明明是那个高中生狼狈地丢了分,却表现得比得分的部长还要自傲。
“身为全能型选手拥有的宽广的放手范围正是你的缺点,这就是经验的差距。”
“精力太过于集中在回球,却没注意到球上旋转的变化,你的好几处弱点都已经暴露。”不破铁人在那大放厥词,语气得意洋洋,就差没说幸村精市不行,而随着他这句话的,是在他半场内孤零零的小球。
到底谁不行?
有点像再看独角戏。
木之本瑾披着男朋友的外套,有点想笑。
打球的同时,幸村精市也在关注少年的反应,见他忍俊不禁地笑了,也弯起嘴角,柔和了面部线条,似冬日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
不破铁人在幸村精市手下毫无招架之力,木之本瑾一边自豪一边为自家部长感到高兴,手指碰到边上的剑——那把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却又分外熟悉的剑,上扬的嘴角慢慢扯平。
他现在去哪都会带着剑。
这把剑特别漂亮,和白山吉光相似,都是直身、双刃,但与日本刀不同,剑刃细长,刻着流云纹,寒光闪闪,装在黑檀木的剑鞘中,木制的剑柄处也刻着英文的云,末端坠着一枚透明的小珠子,被他攥在手心。
虽然没什么印象,但他依稀记得这颗珠子应该不是这个颜色。
关于剑的念头一闪而过,木之本瑾的心思又放到比赛的部长身上。
部长已经很强很强,但他呢?他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强大?
捏在指尖的珠子发着莹莹白光,像折射的阳光,揉进木之本瑾体内。
场内,不破铁人摘下眼上的白布,睁开眼的一瞬间进入幸村精市的梦境与灭五感,在梦里,他用自己的镜像之瞳反弹了幸村精市的灭五感,然后一步一步看着他从最初的视觉、听觉到重要的触觉消失,最后彻底陷入长眠。
“所谓镜像,只不过是你内心孕育的幻想而已。”幸村精市俯瞰没有知觉的不破铁人,褐色的眸子里无悲无喜,他弯腰取下对方衣领上的徽章。
“你就好好观赏梦境的后续吧,由你一个人。”
“啪啪啪…”场外唯一观众为比赛的获胜者鼓掌。
幸村精市轻笑,走到他身前,将披着他外套的少年从草地上拉起来,“走吧,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