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不可以吗?”幸村精市侧头似笑非笑。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噗哩~”仁王雅治用完,拎着手帕准备物归原主。
“站那别动。”柳生比吕士没被幸村精市当众表白吓到,反被白毛狐狸手里的生化武器吓得不轻,“左边直走垃圾桶,帮我扔了谢谢。”
“看你那样,我回去洗干净了还你。”仁王雅治说。
“垃圾桶,谢谢。”
仁王雅治妥协,“好好好,我回去重新买一条还你。”反正这条也是他买的,已经数不清比吕士有多少条手帕毁自己手上了。
柳生比吕士勉强同意。
响彻云霄的欢呼声不知何时没了动静,通过各种渠道囫囵学习过的粉丝们深知体育比赛专心的重要性,因此个个屏气凝神,暗自为喜欢的人加油。她们整齐有序的行为让看球的人都愣了几秒,犹豫了一晌,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但随着发球权的确定,也闭嘴不言。
木之本瑾发球,很常规的平击球,是他一贯用来试探对手实力的,球速快,球的轨道近乎一条直线,过网高度低,弹起的角度堪称刁钻,目标是远离普朗斯的对角。
普朗斯的反应速度也是一绝,常年在马上活动的他拥有超人的平衡力和反应能力,被锻炼的极为敏锐的观察力能轻松看清网球移动的轨迹,紧绷的臀腿肌肉能带动全身轻易追上移动的猎物,这点木之本瑾深有感触,因为他家刀剑们也是这样。
红色碎发在眼前晃动,网球似金黄流星穿过空间,坠到木之本瑾触手不及的地方。
“我可不会因为是你就会放水。”法国王子高傲地仰起头颅,“现在的我代表的是我的国家。”
“我也一样。”
被率先拿下一分,木之本瑾没有慌张,他又拿出一颗网球,沉着冷静地颠着球,不疾不徐地按照自己的节奏打出第二球,依旧是平击球,但这一次的目标是普朗斯的右对角。
“普朗斯王子自幼在马上打球,在重心不稳的马背上打球不仅锻炼了他强壮的上半身,也锻炼了他能在各种姿势下维持重心,击出重炮球的躯干,二者结合便能击出强旋速球,所以他才能全用一球得分。”法国队队长利奥波德·加缪语气清和赞道“人们称他为ACE球王子。”
第二球的试探也被打回,球场半空响起整齐的吸气声,深知木之本瑾实力的众人也倒吸一口凉气,从来只有木之本接发球赢过别人,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他在接发球上输给其他人,他们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木之本瑾走到最开始发球的位置,瞄准对手对角发球区的中线,用三球结束了自己的试探。
“数据收集完毕。”
众人惊讶地看向说话的人,幸村精市下巴微抬,“耐心点各位,比赛才刚刚开始。”
木之本瑾用宝贵的发球局粗略得到了普朗斯的基础数据,这位法国王子的身体素质出乎意料的好,各项数值都能被评为优秀,唯独对自己脚边的球反应略微差了点,但是足够了。
像老练的猎人将头狼从熟悉的地盘逼到陌生的环境,耐心等待他面临不擅长困境时因为暴躁露出的丁点破绽,然后快准狠地用手中的尖刀刺向那个破绽,一点一点把伤口撕扯大,把更多的破绽暴露出来。
“砰——”普朗斯ACE球的神话被打破,尖刀从他后心穿出,顶端锋利森寒,让人不寒而栗。
被压抑了一整局的粉丝们惊呼出声,想喊但又怕打扰到比赛的运动员,只能按耐激动,疯狂戳旁边人“可以喊吗可以喊吗?啊啊啊,我瑾帅飞了!”
木之本瑾对突然爆发的欢呼无动于衷,球拍在他腕间绕了个类似剑花的动作,他抬脚准备回去,等待对手发球。
“等一下!”普朗斯叫住他,“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木之本瑾转过身,眼神似有不解,但也只是似乎,事实上,他对战场上对手的任何发言都没有太大兴趣,自然也不会有所反应。
普朗斯话卡在嘴里,说什么?炫耀啊,得瑟啊,挖苦他,向他下战书说垃圾话啊,说什么都好,唯独不能是现在这样无视他,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才能连对手的眼都入不了。
“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普朗斯与头发同色的瞳孔烧起熊熊怒火,丢下一句话,气鼓鼓地往发球区走。
木之本瑾:?
立海大的人无奈摊手:“虽然但是,我们能作证,他在比赛时是真的不喜欢说话,与对手实力无关。”
“他甚至都没怎么喊过他的招式名!”切原赤也举手补充。
丸井文太笑了,“他有招式吗?他不就一个‘无解’从头用到尾?”
“所以‘无解’到底是什么?”乾贞治抱着小本本悄无声息地加入讨论,对被列为网球界十大未解之谜的问题十分感兴趣——上一个被他们如此关注的是幸村精市的外套。
“这个……”丸井文太思考半晌,“解释起来太复杂,你自己看喽。”
乾贞治:他要是能看出来,他就不问了。
虽是这么想,但世界赛的每一场比赛都至关重要,定下心神,他以旁人视角,用数据博士的眼光严苛剖析运动员的每一个动作。
场上局势瞬息万变,势必要让心爱的缪斯知道自己的厉害,洗刷身上耻辱的普朗斯突然发现自己处处受限。
先是无法接到近在咫尺的网球,如咫尺天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触碰;再是活动范围缩小,不知何时他被困在了左半场。他的惯用手是右手,左半场是他的弱势区,在这里他既要用相对别扭的反手回击,又要时刻盯紧落到脚边的球,哪怕他能在任何姿势下都能维持重心,这样的姿态也让他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