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终究还是拿起了那枚镜珠。
记忆——
回来了。
*
狱寺根本说不出自己的感觉，原本的悲痛被不断涌进大脑的记忆强势地短暂镇压，两种不同的记忆互相纠缠、冲突，不断在大脑里争夺着自己的位置，狱寺甚至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清醒过来的。
他最开始来日本的时候、之后的日常生活、黑曜战的时候、指环争夺战的时候，实际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在堪称惨烈的挣扎过后，他的大脑最终做出了他认为正确的选择。
【镜子。】
这个关键词，成为了让他做出选择的开关。曾经由他亲自发现的关于镜子的真相，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追随的人到底是谁？拥有镜子的能力的人到底是谁？虚假的记忆中原本不会被他察觉的矛盾，现在全部都在逐渐变得清晰。
很痛苦。
狱寺捂着翻涌的胃部，有些作呕。不是因为那个人的欺骗，因为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而是迟迟无法平静的精神压力，让他的身体也产生了强烈的抗拒感。
比指环争夺战时，十代目解除了对他们的自我意识的压制时的感觉，更痛苦。
这就是，十代目一定要压制他们自我意识的原因吗？
完全只依靠自我意识去抵抗、去努力维持记忆不被修改，原来是这么困难的事吗？
明明那个影响他们控制他们的源头现在都已经死了……不，就因为那个源头已经死了，他们体内的能量才会失去控制，是这样吗？
“混蛋……”狱寺浑身颤抖着，满脸冷汗，跪倒在地。
明明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在这里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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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白兰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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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十代家族，明明只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鬼，为什么会这么难缠？
桔梗听着最新的汇报，眼帘微微垂下，让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严肃。
对付只有十四岁的彭格列十代目，竟然需要白兰大人亲自出手，这实在是他们的失职，所以其他的彭格列指环，他们必须要尽快为白兰大人拿到手。
“你说，彭格列家族的其他守护者，总是会在战斗的时候突然消失？”
“是的！”部下浑身紧绷，站在桔梗的面前，“每一次他们都会在即将被打败的时候突然消失，最开始我们以为只是依靠幻术的掩护逃走，但根据我们后来的探查，现场虽然确实有微弱的雾属性火焰残留，但那些火焰残留并没有向四周蔓延。”
“简直就像是，彭格列在幻术的掩盖下，凭空消失了一样。”
“但是在彭格列十代目被杀死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情况发生。”桔梗突然提到。
这一点是最让他疑惑的。有幻术的掩盖，就意味着应该是彭格列十代目的雾之守护者出手了。他从白兰大人那里听说过，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可以看成是六道骸，也可以看成是库洛姆.髑髅，根据情报来看，前者比后者更危险，而后者的库洛姆.髑髅只是一个才学习幻术没多久的十几岁的少女。
他们也有打听到，前不久的指环争夺战，在雾之战中，真正为彭格列获取胜利的，其实是六道骸，而不是库洛姆.髑髅。
白兰大人也说过，库洛姆.髑髅只是六道骸的容器，在指环争夺战时，库洛姆.髑髅只是作为一个让被关在复仇者监狱的六道骸能够现身战斗的容器而出场的而已。
所以库洛姆.髑髅应该不可能拥有甚至能骗过他们的技术的能力才对。
即使身为容器的库洛姆.髑髅真的有这种程度的能力，即使出手救下彭格列的其他守护者的人不是据说很讨厌黑手党但还是成为了彭格列十代目的雾之守护者的六道骸，而是库洛姆.髑髅……不管是那两个人中的谁在出手，他们身为彭格列十代目的雾之守护者，应该都不可能不会帮助彭格列十代目。
但实际上，直到彭格列十代目被杀死，彭格列大空指环被夺，沢田纲吉都没有受到任何幻术、什么特殊能力的保护。
假设救下狱寺隼人他们的是库洛姆.髑髅，在同一时间内库洛姆.髑髅没办法再帮助这边的沢田纲吉，那另一个人呢？
六道骸呢？为什么不出手？库洛姆.髑髅是六道骸的容器，库洛姆.髑髅能用的方法，六道骸应该也能用啊，他也听说过六道骸的实力更强。
六道骸被关在了复仇者监狱，所以不是他们的攻击目标，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六道骸应该是最适合出手的人了。
……难道是因为没有库洛姆.髑髅作为容器，六道骸就无法现身？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
桔梗的思绪有些混乱了。
因为这些问题，仔细想下去的话，也不是完全不能解释，但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尤其是，根据他刚才看到的，他们来到日本之前的部下追捕彭格列的资料来看，频繁被人用这种奇怪的方法救下来的人里，有狱寺隼人、山本武、笹川了平……就是没有沢田纲吉。
因为彭格列十代目的实力足够应付，所以不需要用到这种方法逃跑？
“……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或者和其他人同时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时候，狱寺隼人他们还有被这么保护过吗？”桔梗在沉吟了片刻之后，突然这么问道。
“诶？”部下愣了愣，“啊、不……”
他们没有留意过这个问题。每一次遇到彭格列的小队都不一样，互相之间还有竞争，他们当然不会互通情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