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姆有些焦虑。
可是,笹川了平真的没问题吗?
规则是骄傲……不是很理解,什么是赌上骄傲的战斗?
但不管怎么样,战斗就是战斗,而笹川了平现在虽然已经恢复了理智,所以至少战斗的觉悟是不缺的,可她很清楚,现在的笹川了平应该还在承受着剧痛,意识完全就是在强撑着,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被那个人留在他们的脑海中的影响扭曲过的意识压下去。
这种时候,她要离开吗?
可是,她不能再继续留下了,否则就来不及了。
而且,她继续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
也许……可以用自己的幻术支援,但是,这个人真的会需要吗?
【你们都不准出手!】
外面突然传来了笹川了平的声音,库洛姆愣了愣,竟然有些分不清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也是我身为拳击手的骄傲。】
“……”库洛姆微微睁大了眼,有些错愕,心脏也跟着猛地跳动了一下。
笹川了平的……觉悟。
库洛姆突然感觉到了。
这句话,不是特别对谁说的,是对包括她在内的“其他人”说的。
笹川了平,原本就没打算让任何人插手这场战斗。
“……”库洛姆咬了咬下唇,很快就坚定了下来。
她深深地看了漂浮在半空的镜子一眼,这一次,干脆利落地选择了转身离开。
既然这样,那她就不需要留下了。
库洛姆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半空。
——一定要活下去,笹川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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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初代家族篇(西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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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忘了一件事。
库洛姆赶紧又回来了。
她蹲到了最矮的那个镜子光点前,轻轻道了声歉,然后将手伸进镜子光点里摸索了片刻,才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
……
沢田纲吉现在的情况并不算太好。
“呼……呼……”沢田纲吉微微喘息着,眉头紧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布置在这里的陷阱其实都并不算特别危险,只是很烦人,因为叠了好几层幻术,所以即使有超直感,他也没有办法完全避开。
诡异的是,当他顺着箭矢或石头飞来的方向去找的时候,又没办法触碰到任何人或者物体,他甚至没有找到什么明显的机关——因为被幻术蒙蔽了视野,所以他也有尝试摸索和直接用自己的火焰打破幻术,可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摸到或打到,就好像那几个位置原本就不存在任何东西。
但那些箭矢和石头明明就是从那几个方向飞过来的!
脸上的刺痛感很明显,但沢田纲吉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真正的伤口。
沢田纲吉用手指抹了抹脸颊上的伤,鲜血的触感非常真实,连刺痛感都没有异常。
这是真的吗?还是假的?
戴蒙.斯佩多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只搞这种小动作?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出现?,难道戴蒙.斯佩多真的觉得这种程度的陷阱就能杀掉他了吗?
沢田纲吉的眼里多了一些恼火。
咻!
又一根箭矢飞来,这一次沢田纲吉同样没打算将箭矢接下。他再一次飞起想要直接避开,可明明他已经避开了,不过一个错眼,箭矢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朝着他的面门飞来。
沢田纲吉有些狼狈地侧身躲过,眼角处又被划出一道伤口。
好想吐。
沢田纲吉的脑子一阵眩晕,有种恶心的感觉,他知道这是幻术造成的精神污染。
科学一点的说法,就是大脑的认知和身体的感官出现了偏差,大脑和身体互相无法适应这种错位,才会产生的恶心感。不管无论是什么解释,总之他现在的情况都不会有所改变。
视觉、听觉、触觉,他的所有感官都并不是被完全蒙蔽,偶尔他也依旧能看到“真实”,可正是因为他看到的东西并不完全是虚假的,所以这种眩晕感才会更重。
看到的东西是真的,但飞来的轨迹可能会有错位,所以也是假的。看起来是箭矢的暗器其实是石头,看起来是石头的东西其实是箭矢,甚至有可能只是一片完全无害的树叶。
这里的任何东西,在他的视野中都能变成“武器”,再这么下去,他都快变成惊弓之鸟了。
“还不出来吗?!”沢田纲吉再次喊了一声,可他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戴蒙.斯佩多!”
沢田纲吉严厉地喝了一声,最终咬了咬牙,抬起了手。
“既然这样,那我就只好将这里毁掉了!”
……
……
库洛姆是捂着耳朵回来的。
但即使是捂着耳朵,也依旧能听到一些模糊的声音,库洛姆的脸色白了白,又远离了些。
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她在之前两个多小时里制造出来的陷阱,真的派上了用场。
库洛姆抬起头,看着树上的那个光点——那个光点对应的是被她放在外面的树上的一条玻璃项链,除了这条项链之外,她还分别在其他不同的定点留下了玻璃耳饰、玻璃手链等她之前一直随身携带着的饰品。
这些饰品,都是她之前为了更加适应镜子的力量,为了研究镜珠、做让自己的力量留在镜子里的实验时准备的,也是她的“媒介”的一部分。
她在使用幻术时的媒介,从很久以前,就不只是三叉戟了。
“媒介”里残留着她的力量,所以即使是在被骸大人用来模糊她对镜子的感官的力量覆盖的这座岛上,她也依旧能准确感觉到她的“媒介”的所在,甚至能在离得很远的情况下,依旧能发动她以前留在“媒介”里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