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誉肉眼可见的开心了,笑意扩散,“我知道的。”
他绷着一早上的情绪终于缓下来,不知怎么的,云亭跟着松口气的感觉,饭桌上的氛围都轻松不少,成誉开始主动搭话聊天。
听到少年爽朗的声音,云亭意识到他似乎有点习惯屋子多一个人的感觉,也习惯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的。
沟通是相互的,即便云亭说得少,可总有回应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两句,交流让凝固的空气流通,冷清屋子里有了人气,陪伴有了暖心感。
云亭听着成誉说话,视线停留在他脸上,唇角扬起的弧度柔和了凌厉的面容,他很少感知到成誉的锋锐,每天练十多个小时的舞,看到他时仍有力气笑出来。
成誉被盯得不自在,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拿纸巾擦了擦,见云亭瞧着他便问:“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云亭收回视线,“没什么,吃饭吧。”
早餐结束后,云亭洗碗,站在洗手池边突然想到昨天和章艺明从下午吃到晚上的饭,最后天色渐晚,吃到最后酒瓶散一地,以及他们点的外卖包装也四处散落。
他转身看向干干净净的客厅,整洁光亮,好似昨天章艺明没来过。
手机响起来,在桌上一个劲儿震,云亭走过去接,是章艺明打回来的,带着浓重的困倦,嗓子也有些哑。
“怎么个事儿?”
云亭问:“你睡醒了?”
“没醒。”章艺明语气很差,“被闹醒的。”
云亭隐隐听到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那你最好先睡醒,我怕你迷迷糊糊的记不住我说的事情。”
章艺明敏感地问:“你终于要给我说离开的原因了吗?”
“……不是。”云亭无奈道,“我要说曲子,我知道要什么风格了。”
“说来听听。”
“你确定记得住?”
“废话,我七十二小时不睡都能创作,先听听。”
云亭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是一个雏形的大框架,比较笼统但章艺明听懂了。
“我需要古典乐器,笛子和古筝是必须的,其他的你可以试着融入别的混音。”云亭说,“气势要强烈一些,柔和的部分我想用箜篌。”
章艺明那边没出声,云亭亦没催促。
过了一会儿,章艺明开口:“非要古筝?如果你要求气势,琵琶的音色更胜古筝,当然,这看你。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到时候做出来你听听。”
“好,”云亭说,“时间控制在……”
他犹豫了一下,每个正式大型的舞蹈比赛要求不一样,初赛、复赛、半决赛和总决赛都不统一,要在晋级的时候才会通知,着手准备。
这次成誉参加比赛算小型,舞蹈时间也要报名之后才公布,为了慎重起见,云亭让 章艺明按照五分钟标准来。
章艺明倒是乐了,“这么一个排不上号的比赛,用得着五分钟?三分钟足够了。”
“就按照这个来,”云亭说,“拜托你。”
“没什么拜不拜托的,”章艺明不以为然,“不过云亭,我还是觉得以你的能力,给那小子编舞,参加这样的小比赛,真的很吃亏。”
云亭的视线随着轻薄的卷云放得更远,“如果是五年前的我,或许吧。但章艺明,那我不是五年前的云亭了,你不要再用五年前的眼光看我。刚回来前我也眼高于顶,觉得满柜子的荣誉,不进大舞团对不起自己。”
“但这段时间我想通了,其实现在我和成誉没什么不同的,在这个圈子里都是新人,没有谁比谁高贵。”
章艺明不认可:“开什么玩笑,你可是世界冠军!你像那小子的年纪,早就把各大奖项拿了个手软好不好?”
“但编舞我从没做过。”云亭说,“跳舞不一定能编好舞,而且我并不想动用你和老师的人脉,也是想以全新的身份开始。”
章艺明没再坚持,在云亭释怀淡然的语气中软化下来,“行,我知道了。”
话题再次回到曲子上,云亭说:“曲子的事情越快越好,当然以你的时间来。”
章艺明打了个哈欠,“知道,晚上应该可以给你听demo。”
事情说得差不多到这应该就结束了,但云亭突然想到什么,提了一嘴:“成誉,天赋是差了点,但潜力不错。他的态度很好,做事细致认真。”
章艺明莫名其妙:“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他有没有潜力、细不细致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对他别太凶了。”云亭说,“他年纪小,这年纪的小孩儿自尊心强,虽然敲打是必要的,但也要适当鼓励。”
“不是。”章艺明越听越不爽,“我和他就昨晚见一次,什么时候凶他了?!”
云亭对他的性子太了解了,直来直去,有时候明明是好心却因为看似不耐烦的态度引人误会。
“算了,没什么,总之你别太打击人。我和他这次算试水,如果比赛结果不如意的话,就各走各路,互不影响。你先忙吧,有事再联系。”
电话结束,云亭那边是舒服了,目的和劝告都说了,安心等晚上的demo。
倒是章艺明,想到昨晚摔得略显狼狈的样子,脸色就更差。
妈的,到底谁欺负谁?
这臭小子看着一脸白净、人畜无害的,倒是会告状。?
第11章 |浅聊过去
云亭等demo的时候没闲着,按照初赛、复赛、半决赛和总决赛的流程,至少得准备五支舞蹈。
时间紧任务重,云亭一旦投入工作状态里就会忘记时间,在书房里看经典的舞曲视频,手边是一堆关于舞蹈的书籍,在重点处做了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