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你就……需要的时候自己听吧。”
宁游清展示完毕,抬起头来,猝不及防撞到李修下巴上。
这一不小心,抬头抬得挺急,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宁游清的脑袋都有点疼了。
李修被他撞得一声不吭。
“啊!对不起!你怎么样?”
宁游清连忙去查看李修的情况。李修肯定很疼,他用手指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渗出了一些血迹。
撞了这一下,给李修的唇磕破了一道伤口。
李修的表情也很平静,没觉得痛的感觉。
宁游清很自责,找了棉签来个李修止血。伤口不浅,嘴唇和黏膜里的一点点裂开,往外渗出血珠。
李修微微抿着嘴,唇珠愈发明显,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宁游清。宁游清则很专注地看他的伤口,他秀气的眉头皱起,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道:“这样吃饭会不会很痛啊?”
李修并没有觉得多痛,宁游清拿着棉签按在他唇上,他的表情看上去比他还痛。
于是李修不吱声。
“我之前也这样……嘴巴里面裂开了,吃什么都痛死。”宁游清忧愁地说。
说的是绑架时被痛殴留下的伤。
“哪里?”
李修问道。
宁游清闻言,顺从地朝他张开了嘴。
口腔黏膜曾经在里面被重重磕破,形成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一直渗血,带着难以忽略的疼痛。
宁游清的舌头为李修指明方位,时间过了这么久,如今那道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变得平整。
血管丰富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深红色痕迹。
宁游清展示了他曾经受伤的地方,以一个过来人的语气道:“不过我觉得这里好得挺快的,现在是不是看不出来了?”
李修回想着前几秒宁游清朝他张开嘴的模样,道:“能看出来一点。”
宁游清:“这也能留疤?反正我是感觉不出来了。”
给李修止住了血,吴管家正好奉蓝可怡的话来请人。找了一圈,竟然在李修的房间里找到宁游清。
吴管家心下微微诧异,仍然微鞠了躬,道:
“两位少爷,夫人叫你们下去呢。”
宁游清两眼无光:“她叫的摄影都撤了吗?”
吴管家露出为难的表情。现在楼梯口就站着一个摄影师,从楼上到楼下蹲着五六个。
“……算了,走吧。”
宁游清拉上李修,可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出镜,宁家少爷的大电影,李修必须出现。
两个人的十七岁生日,在宁游清看来已经是顶级奢华,热闹无比了。毕竟宁家上下加起来也有十几号人,再加上那几个如影随形的摄影师,丝毫不见冷清。
给宁少庆生的礼物堆在客厅,竟成一座小山。吴管家正在指挥人整理,看得宁游清眼花缭乱。
尽管如此,蓝可怡还是为这一场生日会不够盛大而伤心,她心疼地抚摸宁游清的头发,道:“委屈你了,宝宝……等你明年成年,妈咪一定要给你办最隆重的生日会。妈咪都想好了,明年我们就在贝加莫的城堡办!”
听得宁游清都害怕了。
像是为了给宁少压惊,今年的生日宁礼臣一声不响地给宁游清的信托增资,待宁游清成年之后,随着年岁增长,每年能提取的资金会逐年上涨。这下,无论宁游清想做什么,都会有足额的启动资金。
蓝可怡已经不知道要如何更疼爱宁游清,平日里想做的一切都做尽了。她直接给了宁游清一张卡,里面是他明年可以从信托里支配的数额。
这就相当于,宁少的信托从今年开始就可以使用了。
宝宝还是看到钱时的笑容最开心了。
蓝可怡把卡给了宁游清,宁游清都觉得那卡烫得慌,直烧他的手。
极度奢靡的一天过去,宁游清感觉比一口气加了一个月的班还累。
贫穷的心灵浸在豪门的奢靡生活中,竟然不是觉得滋润,而有一种腐蚀之感……
有点承受不住。
一天结束,李修在自己的房间,关了灯,躺到床上。
以往每一年的生日,李修都难以入睡。看了一天宁家人的演出,心事沉沉,实在难以感受到喜悦。
同一天生日,李修的所有都是顺带的。
今年确实不太一样,李修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没有那么喘不上气了。
黑暗中,他随机播放了宁游清给他录的一段录音。
宁游清的声音响起。
“今天我们念什么故事呢?我来看看……啊,有了,我们来听木偶奇遇记吧!”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专门做玩具的老工匠,他没有孩子……”
“……于是他就为自己做的这个小木偶,取名匹诺曹……”
宁游清的声音轻轻的,读得很认真,盼着李修能够安稳入睡。
李修闭上了眼睛。
宁游清的房间里。
宁游清小心地把沾着李修血液的棉签,装进试管瓶之中。
他端详着其中已经黯淡的血迹,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打卡第十六天
宁游清养伤的日子终于结束。
养了近一个月,已经要入冬了。天气逐日变冷,气温下降,宁游清全副武装,和李修一起回了学校。
返校的第一天就碰上月考成绩公布。
宁游清也排除万难参加了此次月考。没办法到学校参加考试,宁游清和自己的班主任申请了在家线上考,同时提交了万全的线上考试规划——他开了一个线上会议直播,和学校的考试时间同步写试卷,并且保留了回放,以便监考老师随时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