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礼貌询问：“先生你是有什么事吗？”
男人尴尬一笑，“我没事，我，我……嘶！我干嘛来着？”
“不好意思啊。”男人呵呵地假笑着，“我好像忘了什么。”
他转身快步离去，嘴里吐槽道：“今天是怎么了？失心疯了吗？我跑这儿来干什么？”
“奇怪？我来要干什么？干什么来着？”
男人站在原地，皱着眉思索良久，也没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
“算了。”
他抬脚离开，再不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来。
临近中午，街上的行人多起来。
郎守平躲在小巷中，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太久没来过凡界，面对变化如此之大的街道，心中暗暗发怵。
他手里紧紧拽着耶宝的手腕。
这家伙总想逃走。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耶宝挣扎着，实在掰不开，就低头，用嘴咬。
郎守平哼一声，就耶宝那点力度，对他来说，根本没感觉。
“咬，继续咬。”郎守平淡漠地看着耶宝。
耶宝咬着郎守平的手，听到郎守平的话，心里有点怕，松了松力道。
郎守平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耶宝。
耶宝顶着郎守平的目光，终究是怕了，默默松嘴。
郎守平看着被咬过的手，留下一点口水，连牙印都没留下。
“乖点。”郎守平现在没时间管耶宝。
他太久没来凡界，很多东西，很多地方，早就改头换面，还带着一个刚成妖的耶宝，什么都不懂，更是寸步难行。
耶宝被郎守平拽着手腕，只能待在郎守平身边。
“你要逃跑就自己跑啊！你带上我干什么？”耶宝垂着头，瞧着自己的脚。
他身上披着郎守平的外衣，脚上还光着，没鞋子穿，两只脚踩在地面上，又硌脚，又冻脚底板。
以前他是狗，四条腿站着，现在变成人形，靠两条腿站着，不一会儿就酸了。
郎守平一手控制着耶宝，一手摸索着墙壁，时不时看着巷口的行人，生怕有人进来。
“我的内丹在你身体里，我不带你走，我就得死。”
耶宝一听，居然这么严重，也不再挣扎着要走。
“那……怎么把你的东西拿回去？”耶宝问。
站得实在累，耶宝顺势蹲下，用的是当狗时常用的姿势。
他身上就一件外衣，这样一蹲，大腿小腿都露在外面。
郎守平转头瞧见耶宝的姿势，一阵头疼，忙不迭把耶宝拉起来。
“起来！”
耶宝委委屈屈地看着郎守平，“我站累了，蹲一会儿。”
郎守平闭眼深吸一口气，“站累了？娇里娇气，才站多久就累了？站累了也别蹲，你现在是人形，你这样一蹲……”
耶宝不耐烦地问：“蹲一下怎么了？”
郎守平叹气，“会走光。”
“光就光呗，反正毛都没了，拿块布遮着，跟光着有什么区别？”耶宝语气带着不耐烦。
面前的墙壁被郎守平摸了又摸，还是没有动静。
这里原先是凡界与妖界的入口，又有妖卫在此守候，他许久不来凡界，看来换地址，还要花精力去找新的入口。
耶宝把脚边粗粝的石子踢开，“我的脚好痛。”
郎守平准备离开这里，寻找其他入口，听到耶宝喊痛，皱着眉又想数落耶宝娇气。
但低头看去，看到耶宝光着脚。
郎守平蹲下身，握住耶宝的左脚腕，轻轻地抬起来。
他看着耶宝沾灰的脚底板，还有被坚硬石子划破的小口，渗出一点血迹，混合着尘土沾在脚上。
是他疏忽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给耶宝披上件外衣就拽着耶宝逃离，完全不管耶宝的状态。
郎守平抬手拍去耶宝脚底的尘土，“破了道口子，疼吗？”
“破皮了？倒是没注意。”耶宝低头看着郎守平的头顶，看着他精致的发冠，看着垂落到地上的黑色长发。
郎守平放下耶宝的左脚，又抬起耶宝的右脚，用同样的力度拍去右脚上的尘土。
“我们还要走很远的路。”郎守平把手伸进袖子中。
耶宝：“还要走？……行吧，你能把我变回我原来的样子吗？变成人一点也不好走路。”
郎守平从袖子中抽出一条手帕，将手帕摊开铺在耶宝脚边。
“你先在上面站着，我去给你搞双鞋。”
耶宝听从郎守平的话，乖乖站在手帕上。
郎守平站起来，嘱咐耶宝：“等我回来，别乱跑。”
“好的，老大。”
郎守平走到巷口，看着外面的行人，随便挑了一个男性路人的装扮，照着对方的样子，给自己变出一套，他摸着自己的长发，轻轻挥手，也变成路人的发型。
他走出巷口，不放心地回头看去。
耶宝裹着他的外衣，站在小小的方帕上，眼巴巴地望着他。
郎守平轻声说：“等我回来。”
21.脑子不好
郎守平随便找了家鞋店，他推开门走进去，看着金碧辉煌的装修，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句：凡人的日子是越过越好。
导购员来询问：“帅哥，想看哪款鞋？”
郎守平随意拿起一双鞋，翻过来看鞋底，他用手指丈量着鞋底的长度。
刚刚他给耶宝拍灰时，顺便丈量一下脚底的尺寸。
郎守平放下手中的鞋，又拿起另一双，用手指比量一番。
这双更合适。
“要这双。”郎守平把鞋递给导购员。
导购员接过鞋子，装盒装袋，然后再前台结账。
“这双鞋打折下来是一百九十九，扫码还是现金？”导购员看着郎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