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守平盯着尘音的眼睛，“我从不信什么命数。”
尘音哑口无言，看着郎守平的眼神，震惊又失望。
郎守平站起来，顺势把耶宝拉起来。
他拉着耶宝离开，头也不回，没有再说一句话。
“守平……”尘音站起来，望着郎守平的背影，满脸的忧虑担心。
出门，耶宝看到坐在墙上的郎月昂。
郎月昂的目光紧紧盯着耶宝，耶宝与她对视一眼，默默转头，跟在郎守平身边。
郎月昂只是目送他们离去，并没有说什么。
郎守平带着耶宝回到自己的洞府，太久没有回来，洞府都落灰了。
郎守平挥手，用法术清洁整理一遍。
“怎么样？喜欢这儿吗？”郎守平问。
耶宝笑着点头，“喜欢。”
郎守平伸手摸摸耶宝的脑袋，眼里满是宠溺。
————
郎守平在里面处理事情，耶宝无聊，自己出来玩。
他用树枝刨土，不一会儿刨出一个小坑，把枯枝落叶放进坑里，再用土埋起来。
“这有什么好玩的？”
耶宝抬头，看到坐在树上的郎月昂。
“不好玩，但我没有别的东西玩了。”耶宝回答。
朗月昂抬起头望向远处，片刻后，又低下头看着耶宝。
“我劝你要自知之明，不要再缠着师兄了，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耶宝一眨眼，树上的郎月昂不见了。
87
郎守平太久没有回来，需要处理很多事情，顾不上耶宝，放任耶宝出去玩。
耶宝不熟悉这里，出去玩也只是在门口挖土玩。
郎月昂时不时来看他，坐在树上跟耶宝说话。
“师兄到底看上你什么啊？”郎月昂撑着下巴，打量着耶宝。
“哪儿哪儿都不好。”
耶宝抬起头看看郎月昂，又低头挖地上的土。
“我跟你说话呢！”郎月昂撇嘴，不悦道，“你不理我啊？”
“要我说什么？”耶宝道，“说我哪儿哪儿都不好吗？”
郎月昂摘下一片叶子，朝着耶宝扔去，叶子缓缓飘落到耶宝身上。
“那破土有什么好玩的？”郎月昂跳下来，轻盈地落在地上。
她站起耶宝面前，理理吹乱的头发，“走，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耶宝回头看看，郎月昂直接牵着耶宝的手，“走，别管他。”
郎月昂拉着耶宝往前走，沿着台阶，一步步往上走，周遭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你带我去哪儿？”耶宝问。
郎月昂说：“带你去看看师兄的神殿。”
“师兄虽还没有飞升得到神格，但在我们眼中，已经是神了。”
郎月昂拉着耶宝往上走，那座庄严而华丽的神殿出现在眼前。
耶宝需要仰头才能看清神殿的全貌。
“走，进去看看。”郎月昂拽着耶宝走近神殿。
郎月昂指着殿中金光闪闪的神像，“那是师兄的神像，看到下面的香火了吗？”
神像高大无比，耶宝脖子都快望断了，也看不到神像的脸。
他又低下头，看着大鼎中飘渺的香火。
“看到了吗？”郎月昂问，“师兄他注定要飞升的，你也留不住他。”
“你最好劝劝他，他要是放弃飞升，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郎月昂说，“师尊原本最看好牧熙师兄，现在只能指望守平师兄。”
“你要是碍了守平师兄的前途，师尊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耶宝望着那座神像，并没有说话。
“本小姐好心，才跟你多说几句，要不要自己的性命，你自己看着办。”
郎月昂说罢，转身走了。
耶宝站在神像面前，望着金光闪闪的神像，日光下移，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耶宝坐在神像前的软垫上，肚子有点饿了，耶宝伸手去拿桌上的贡品。
“别吃了，不知道放了多久的东西，都积灰了。”
耶宝手里的贡品被拿走，耶宝转身看向郎守平。
“怎么来这儿了？”郎守平看着自己的神像，无奈地叹气。
郎守平问耶宝：“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天黑了也不回家。”
耶宝看着郎守平，笑了笑，“不好玩，只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郎月昂带你来的？”郎守平问。
耶宝点点头。
郎守平盘腿坐在旁边的软垫上，“这丫头，把你带出来，也不知道把你带回去。”
耶宝指着巨大的神像，问郎守平：“这是你的神像？”
郎守平点点头，“是啊，呵……”
他不屑地笑道：“说来也是好笑，那时候，妖族大祸，我抗下所有灾厄，魂魄四分五裂，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妖族为了纪念我的功德，为我盖神殿，塑神像。”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慢慢拼凑起自己的魂魄，回到自己的身体，其实等我醒来，我的族人包括我的师尊，都不大记得我了。”
“那时候我的修为没剩多少，跟凡人差不多，只能重新修炼，不多时，我依旧是妖界最强。”
“所以，我才不信命，我只相信我自己。”
郎守平转头与耶宝对视，“不管陷入多差的境地，我都能挺过来。”
耶宝说：“可你师尊要杀我。”
“我知道。”郎守平说，“他觉得这样做是为我好，其实是他太在乎名声名望，他的弟子中，已经出了个罪孽深重的牧熙，若我飞升为他争一口气，他真要气死。”
“从前，我总是活着他们的期盼中，但现在……”
郎守平牵起耶宝的手，“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