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的车开走了,我还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其他人了,秦照庭脸上的面具再也维持不住崩裂开,一脸阴翳地大力扯过我的胳膊,近乎是拖的带着我走。
一点也没有刚才对安夏说“路上小心”时的风度。
也对,金主对包养的小玩意儿,要什么风度。
所谓风度,也不过是金主心情还算不错时施舍的一点情趣而已。
秦照庭将我扔上了他开来的那辆车。
不似吴格开来的那辆SUV,他这车身价至少百万以上。
我在副驾上胡乱抓了好几把安全带都没抓着,最后还是秦照庭给我系上的,动作依旧粗鲁,仿佛他拉的不是上百万的车的安全带,而是菜场上用来捆猪的麻绳。
“您……”一开口我才发现我的声音有多抖。
其实我想问他,怎么这良辰美景,不与安夏一起度过呢?
但他面色太凶,我问题的雏形都没出来便死在襁褓中。
……
可是春宵良夜,该与最爱的人一起度过才对。
我不敢说不敢问,只敢默默跟着,不去触怒他,秦照庭指哪我去哪。
第4章 开屏的花孔雀
吴格下了班,车是秦照庭亲自开的。
他心情不好,连带着车速也快,堪堪卡在不被交警罚款的线上。
他车技不好,至少没有吴格好,一路上急刹急走不知多少回,我本来就是容易晕车的类型,这么一折腾整个人都不好了,透过车镜一看,我都差点不认识镜子里那位脸色青得像鬼一样的是谁了。
秦照庭忽然甩了盒草莓到我腿上,是今天下午吴格给我带的那盒。
我没有吃。
晕成这样了我真怕一张嘴就吐出来。
后半程秦照庭开得还算平稳,可有前半程的积累,最终到达目的地时我胃里都还在反酸。
秦照庭带我回了他的公寓,这不是我们的家也不是他的家,应该只是他名下的一套房产,专门做养人之用。
他名下应该不少类似的房产,他该养了不止我一个。
秦照庭将车停入地下停车场后便兀自下了车。
我搞不懂他想做什么,是要把我关在车里吗,不然为什么不提醒我下车。
这种想法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强烈。
……
当然还是我想多,秦照庭不敢做这种违法的事,我以为时间过了很久,实则也不过不到十秒钟的事。
下一瞬他就绕到我这一侧敲了敲车窗。
“下车。”
隔着车玻璃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我看到他的食指与中指屈起,指关节在车窗上短暂地停留了两下。
我不敢忤逆他,拧开车门把手缩着身就下了车。
结果我人还没完全下来,秦照庭忽然就着我这个半下不下的尴尬姿势把我拖下去。
抓的是与刚才在海边时不同的那一侧胳膊,这下好了,明早起来两条胳膊都要黑一圈。
不,可能远不仅于此。
出于人身安全考虑我尽力跟上他的步伐,配合他完成搭乘电梯拧开家门那一系列动作。
我刚走进去,那扇厚重的门便被秦照庭一把关上,力度之大我脚下的地板都像抖了三抖。
进了门第一件事是换鞋,我挑了个离他远的地方蹲下,慢腾腾地从鞋柜的第三层拿出我的拖鞋,结果鞋带刚解开一边又被秦照庭拉进去。
他是一点不在意家里的卫生整洁与否,穿着外面的鞋子进去多脏啊。
拖鞋被他遗忘在原地,我的运动鞋也被他一脚蹬掉,地面冷得像冰,我只穿了一双袜子。
秦照庭将我摁在沙发上亲吻,幸好这边的沙发松软,被暴力扔上去时也不会觉得有多硌人。
我大概知道今晚的主题,每次来这儿都逃不掉的那四个字。
和他睡觉。
长夜漫漫,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配合就好。
他心情应该是差到了极点,双.唇像是要把我堵死,连换气的时间都不给一点。我尝试逃开一点,很快又被他逮回去进行新一轮的掠夺。
我本就晕车,在这种强迫性的亲.吻之下只觉得更晕。
胃里翻江倒海,实在没办法再与他翻云覆雨。
总不能……总不能吐他一身。
我只好大力将他推开,翻身下了沙发直奔浴室。
胃里的不适在这一刻得到疏解,我抱着马桶大吐特吐,缓过来时转回头才发现——秦照庭不知什么时候起倚在了门框处看我。
见我回头,他朝我走来,我一瞬间就联想到阎王爷找我索命来了。
“你现在就这么不喜欢我了么?”秦照庭将手搭在我的后衣领处,指尖划过我后脑勺时惹起一阵战栗,这让我有一种命门被掐住的错觉。
我摇头,又微微扬起下巴,作出一副崇拜他的姿态,乖巧地说了句他爱听的:“我当然喜欢先生。”
我只是晕车才吐,关喜不喜欢他什么事。
后衣领处的那只手猛地收紧,我被他像拎小鸡似的提起,双腿因为长时间久蹲有些发麻瘫软。
他一句话都再没说过,将我扯到淋浴喷头下开始扒我身上的衣服。
我剧烈挣扎起来,只因为他是有家室(也可能即将有家室,具体的我不知道)的人,我不能再和他胡来。
这段关系该有一个体面的结束。
只是这体面我暂时还没想好是怎样的。
算了算了,今晚一定是最后一次,过了今晚我一定走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
他暴力将我压下,背后没有阻隔地与光滑的墙面接触,冻得我一哆嗦,比穿着袜子与地面接触的脚还要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