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适合纠结太久,有个游戏好友约我上线,我很快就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游戏里。
沉浸在游戏的世界时间过得总会很快,接近傍晚时我点了外卖,吃肉末茄子盖浇饭。
不过秦照庭不支持我吃杂七杂八的东西,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必须速战速决。
做贼一般避开了门口的监控,我将外卖拿到桌上打开,这才看见餐桌上贴了张纸条。
因为没有一日三餐的习惯,餐桌是我下午前都不会接触的地方。
秦照庭在餐桌上留了纸条,提醒我记得吃鸡蛋,今天出差。
鸡蛋,难吃。
秦照庭在出差。
今天是七夕,我确定他不记得。
也是,与情儿过七夕,属实不太重要,没有什么记得的必要。
得益于小时候和别的小孩抢菜吃,手快有手慢无,我吃饭速度极快,坐下不到十五分钟就结束了一顿滋味平平的晚餐。
窗帘被风掀起半边,天边已经燃起一朵火烧云。
一天即将过去,没见有任何好事或坏事发生,我逐渐确定晨起见喜鹊会发生好事只是个迷信说法。
秦照庭曾为我量身定做一个细致到以分为单位的日程表,按照他的计划,我这个时间该去洗澡。
他把日程表贴在了墙上用于警示我,我狠狠在上面洗澡那栏打了叉。
游戏好友又向我发来邀请,盛情难却,我陷入柔软沙发中,点了同意。
他问我今天怎么在线时间这么长,我开心地回复他,今天不用加班。
为此我又从沙发上弹起来去开了罐秦照庭冻在冰箱里的酒庆祝。
开团开到一半,门铃突然响了。
秦照庭回来了?
不应该,以往他都自己输密码进来,不会让我毕恭毕敬候在门口。
那会是谁?
是谁都没办法,我这边没法抛下。
摁门铃的人停下了动作,耳边清净一瞬后手机铃声爆炸般响起。
这是秦照庭的要求,他不在时我要将铃声打开,防止他找不到我人在哪,而与他在一起时我要将铃声关闭,以防被别人打扰。
打来电话的是吴格。
我隐约知道门外是谁。
闭了麦我摁下接听,吴格问:“小言先生,您不在家?”
院子里灯亮着,吴格不会没看见。
“在的。”我调整声线,温和答道。
“我现在在门口,”吴格说,“秦总出差回来,希望您去接机。”
“可是这里离机场很远。”我有点为难道。
秦照庭有腿,可以自己回来。
“秦总交代您一定要去。”吴格语气很淡。
“你和他商量商量。”游戏里人物被击败,我逐渐失去耐心。
吴格:“秦总说出差给您带了礼物,您不去他就要二手转卖了。”
“是什么?”我对礼物好奇。
“您过去就知道了。”吴格捂得严严实实。
十分钟后,我打开房门,坐上吴格的车。
我一点都不在意秦照庭要给我的礼物,只是怕秦照庭惩罚我。
吴格闷头开着车,我隐约觉得不对劲,却怎么都说不上来。
路程行至一半时我终于总结出来,那似乎不是去往机场的路。
“我们不走原来的路吗?”我问。
本以为吴格会给我一个类似于原来那条路晚高峰容易堵车的借口,结果他却告诉我:“在您挂断电话到出门的十分钟里,秦总临时改变计划,让您直接去目的地找他。”
“那上车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
“秦总交代的。”
乱七八糟又神神秘秘,秦照庭在搞什么名堂?
心中疑惑万分我也没有问出口,安安静静坐在后座,任由吴格将我送到秦照庭身边去。
到地方了,远远我就穿过月色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认识这里,是近两年青城新兴的剧院。
吴格把车停到了秦照庭面前。
下了车,一阵风拂来,秦照庭一身西装没来得及换,身上有难闻的汽车的味道。
我退缩一步,想了想又凑上去一点:“晚上好,先生。”
秦照庭大概嫌热,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扔给吴格,拉上我的手腕迫使我更靠近他:“音乐剧快开始了,入场吧。”
一只手腕被牵制住,我与秦照庭并肩同行。
“您今天不是去出差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风无声地吹过,我突然对这种两人独处的情景感到尴尬,这是之前和秦照庭上了那么多次床时都从来没有过的。
秦照庭表情有点无语:“我今天去出差,没说今天不回来。”
“可是你明明以前都要在外市住几天。”
“凡事总有例外。”
我不明白他的例外是什么意思。
路上人有点多,秦照庭抓我抓得紧,等到被放开时已经进了演奏厅。
“我们来干什么?”
秦照庭说:“音乐剧上新,带你来听。”
这种底蕴深厚的东西我都欣赏不来,不过秦照庭喜欢,我也能在旁边陪他看看。
乐声有些沉闷催眠,傍晚喝的那两口酒似乎发挥了作用,眼前出现一片重影,弯弯绕绕的曲子钻进耳朵里迫使我入睡。
纵使一而再再而三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我最后还是特别没用地倒在了秦照庭肩上。
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剧散场了,秦照庭推了推我肩头,示意我起床。
“结束了吗?”灯光突然刺眼,我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秦照庭点头:“走吧。”
我分明记得完全失去意识前我将头搁在秦照庭肩上,但眼下却是从他腿上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