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进去是个截图,在新搬过去的网站评论里,一条很长、骂得很难听的评论。
阴魂不散似地跟着你。
那个条评论说:“太恶心了。”
27、枯败
◎深情与轻贱◎
跟第一次比起来,叶岭之看起来格外的平静。
也不止一次的怀疑某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有些巧合太过明显,话里话外也直白地不做掩饰,就像恶评里留的那个恶心的比喻一样,像条骟狗一样围着他这块儿腐肉转,从这个网站,追到另一个网站。
幸好,这期间认识了很多仗义执言的朋友,再面对时,不再只是独自一人。
那条恶评很快被网站删掉了,叶岭之也关掉了手机。
可是心里好像忽然间又长了根刺。
他重新望着舞台上宛如太阳般的黎曜,内心祈盼着别人的点歌赶紧过去.......
叶岭之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朵向日葵,想听黎曜为他唱歌,想被最炽热的温暖照耀着。
为什么今天点歌的人这么多。
黎曜一首接着一首为别人唱着,叶岭之有点难过,黎曜好像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看他的眼神里带了些疑惑......叶岭之朝他努力笑笑,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心里勉励着自己,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成熟一点,都那么大人了,还要黎曜哄着,丢不丢脸。
下一本,努力写好一点吧。
忽然间又为自己的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感到可笑,到底是什么时候被黎曜改变了?
来蔚城之前,都已经郁闷到了以为自己没有未来.......现在竟然会考虑下一本书的事了。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虽然来找黎曜后有了一个心境上的不同,如果现在回到洛城,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之中,他就会发现,其实一切都没有变化,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
他还是那个丧比。
还是那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叶岭之。
眼前好像在发着光的黎曜,美好的就像错觉一样,像卖火柴的小姑娘点燃的幻境。
“需要我请你喝杯酒吗?”身边的男人出声道。
叶岭之侧脸看了过去,可能是处理完工作的事情就过来了,身上穿着的剪裁精致的西装还没有换,男人大概三十五岁左右,相貌斯文俊雅,动作风度翩翩,不经意间露出的腕表看起来很贵......
像个成功人士。
“不用,谢谢。”叶岭之说。
男人并没有理会他的拒绝,甚至请侍者拿出了他寄存在这里的酒,跟那些现场调制的那些五颜六色的廉价酒不一样......这家酒吧是他出资,朋友管理的,在这里常年留着他的专属座位,若说是因为没有位子才来拼桌,不过是个借口。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男人亲自为他斟酒,然后推到了他的手边,酒香馥郁。
叶岭之被香气吸引,忍不住低头看了眼酒杯,果然颜色也很漂亮。
“跟台上的男孩有关吗?”
提及黎曜叶岭之才精神了一点,眉头一皱,对于男人的一个又一个提问有些不耐烦。
男人只是笑笑,“有些无聊,想找人聊聊天,你若是觉得被冒犯了,我先给你道个歉。”
叶岭之对于男人格外绅士的态度有些意外,“没关系。”
或许是成熟男人的魅力,不凡的谈吐,丰富的人生阅历,最后还是成功的跟叶岭之搭上了话,两人慢慢地聊起来,男人会向这个新朋友展示他的藏品,凭借着深厚的知识底蕴来讲解那些昂贵的酒。
说到兴起时,会推荐叶岭之尝尝。
少了些戒备,也心想着在黎曜的眼皮底下出不了什么事。
那些酒确实好喝,问起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时。
男人的眼神看起来意味深长,像是在暗示什么似的说道:“我姓李。”
黎曜见叶岭之被男人吸引了注意力,便疯狂朝他使眼色。
可傻蘑菇既没有接收到黎曜的信号,也没有get到男人的意思,只是无所谓地说了句:“好的,李先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黎曜的老歌唱了多少首,两个人谈天说地,李先生很久没有人陪着聊天,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感觉挺有意思的,迷茫又失意跟当年的自己很像。
杯换盏间,叶岭之有些晕晕乎乎的,他酒量普通,不好也不坏,再看台上的黎曜有些重影了。
他乖乖地放下杯子:“这酒多少度啊?”
李先生笑了笑,“不低。”
“哦,那我不喝了。” 李先生只给自己满上,他已经喝了那么多,却仍旧清醒:“能聊聊吗,你怎么看起来那么难过。”
原本仅剩的左耳听力再配合读唇,正常交流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他不说的话,一般人也很难看出来叶岭之听力存在问题。有些醉意的他现在有点头晕眼花,眼睛跟不上读唇,一时接收混乱:“你在说什么?”
李先生毫不在意地又重复了一遍。
重复的时候,叶岭之又凑巧闭了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过于依赖视觉辅助听力,还是生理原因,听力又下降了。
迷迷糊糊地索性把脑袋朝李先生那一凑,“对着左耳,大点声说话。”
李先生这才觉察到了有些不对劲。
这回终于听清的叶岭之:“你说的哪方面,我哪方面都很难过,难过的事儿数都数不过来。”
“我有满肚子的牢骚,你确定想听?”
小舞台上的黎曜和弦按得格外用力,他的指腹因为弹吉他早就磨出了一层茧子,可当看到台下那两人凑的那么近时,手下竟会感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