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庄子部分灯光也熄灭了,这个夜晚显得越发黑暗,只剩天空中挂的几颗星星,才能证明我的眼睛不是瞎了。
大牛和三牛的交谈也进入了尾声,交流声开始变成了鼻子的鼾声。而我却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睛一直在黑暗中睁开着,企图去寻找一点点光亮。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恐惧,可我转念一想,我是来自蓝星上经受过商业洗礼的精英人才,既来之,则安之。最起码自已还活着。
忽然黑暗的远处传来一声莫名的兽吼声,又让我平静的内心又波涛汹涌起来。可草棚的人们却感觉习以为常,没有人惊慌失措的逃跑,照样鼾声如雷,各种猜测又开始在我心头回荡。渐渐的,眼皮经不住打起了架,也沉沉的睡了下去。
“铛铛铛,”一个急促的啰声响起,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拱了起来。没想到,先映入眼帘的是往草棚外走的大牛,“三牛,走啦,走啦!去晚就没吃的了。”
我听到这个,也急忙赤着脚,跟了上去,身上的疼痛消失这么大的事情,竟被我抛到身后去了。大牛见我跟了上来,也没说什么,都默默往前面的庄子走去。
一路上都是衣衫褴褛的人群,大家都自觉的没有交谈,只有各式各样的草鞋走在路上和土地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沿着众人走出的泥路,约莫一刻钟,才走到远处看到的庄子跟前。庄子有个恢宏的朱红色大门,旁边除了有两个不知名的狰狞石像镇着,还有两个手持长杆武器的家丁守着。
我们并不能往大门方向走去,而是沿着小路走向了庄子的侧边,约莫又走了一刻钟,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个养着四五十头牛的牛圈。
牛圈门口有个门房,门房前站着两个家丁,一个家丁拿着本子记录,一个家丁发黑乎乎馒头样的食物。
大牛轻车熟路,带着我和牛三上去登记。大牛朝家丁拱了拱手,“管事大人,大牛带二牛和三牛前来报到。”
三牛也跟着作揖。而我一个蓝星人,对这种卑躬屈膝的阶级概念根本从来没有过,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觉得人人平等。我照样直挺挺的站着,没想到却被大牛,用手直接往我的头上按去。并诚惶的马上道歉到,“大人,前几天他挨牛群踩了,可能还没好利索,今天是他从新过来,不好意思,对大人无礼了。”
家丁斜视着眼神,阴阳怪气道,“我以为是那里来的人物,那么硬气,牛马不如的东西。”说完,抽出身上的皮鞭,就往我身上招呼而来,大牛急忙用身子挡在前面并求饶道,“大人,大人!他真的是刚恢复。”
“行了,小甲!不要耽误今天的工作。”门房里传出了声音,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精瘦汉走了出来,只见他步伐稳健,行之无声。
家丁听到声音,收回皮鞭拱了拱手,对黝黑男子回到,“是,牛管家。”
大牛赶紧把我拉起来,再次拱手道,“谢谢牛管家,谢谢牛大人。”
有了刚才的教训,我也不敢托大,也赶紧学着大牛的样子拱了拱手,并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谢谢牛管家,谢谢牛大人。”
这么一个小插曲,让我更加明确这个世界的地位是尊卑时刻让你刻在骨子里,所以在这个世界,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还谈什么尊严。可我转念一想,竟然那么多人活得那么卑微,为什么没有人反抗,养牛的牛圈也有十几人在干活,他们就三个人,一涌而上,踩都能把他们踩死。一直以为他们说的牛管家会是什么大人物,没想到只是一个养牛的,真是可笑。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明白,普通人反抗这个事情就是一个笑话,别说反抗了,没有他们的庇护,这些人全死了。
大牛带着我领到了自已的食物,一个黑乎乎面团做成的馒头,吃上一口,没有蓬松感,就是一个粉团,不和着水吃,根本无法下咽,可即使这样,每个人都在狼吞虎咽,就像是这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不到一刻钟,牛管家再次从房中走出来,说道,“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割够牛10日所需的草食,一刻钟后出发。”
“小甲留下,还有你和你,也留下,其他人准备好跟我走。”牛管家把所有的人都安排妥当,不容任何人反抗和质疑,他就是这个牛圈的皇帝。
一行人牵着几辆牛车,就踏上了割草之路。我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揭开这个世界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