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小姐跟着点头,不过当她看到默多克律师墨镜下方略显苍白的嘴唇时,和尼尔森律师一起声讨他的心情像是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样,啪的一下消失了。
上帝啊,看看默多克律师这一副脆弱的样子,该不会昨天晚上被哪个小混混欺凌了?地狱厨房一直不安全,针对律师事务所的人也多。
前两天尼尔森律师还顶着个乌青的眼圈来上班呢,听说是下班后从法院出来被
被告人打得。
秘书琢磨着,他们律师事务所里是不是要招几个保安?在地狱厨房,律师,尤其是尼尔森与默多克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真的算是高危职业。
愉快的一晚?默多克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瞬,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回家之后他依靠冥想恢复了不少,但是他伤的还是太重了,需要好好养养。比伤势更古怪的是绿光女给他灌的东西,那个不确定是什么东西的不明液体现在还残留在他的身体里,虽然确实有益于他回复健康,但从里到外的血管像是肿了一圈一样,他现在手指头打弯都有些费劲。
“……不怎么愉快。”默多克有些郁闷的勉强坐在办公椅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尼尔森疑惑的从椅子上探出头,打量着唉声叹气的默多克。
“怎么了老兄?失恋了?被绿了?被抢劫了?被打了?”
默多克抬起手,阻止了他越来越靠谱的推测:“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和新一代年轻人有代沟。我只是,有点累。”
他耸耸肩,转移话题:“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年轻人有点,嗯,古怪?”
“古怪?我的秘书怎么招惹你了?”尼尔森看向办公室里最年轻的人。
秘书小姐震惊的看向默多克。
“……不是刚毕业的这种,是没毕业的那种,年轻人。”默多克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天早上睁开眼,他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但是他想不出来是什么情况,直觉告诉他,还是和昨天晚上的绿光女有关。
难道是绿光女会把金并捆起来丢到他的律师事务所?那确实会是个大危机。默多克不得不考虑她这么做的可能性,现在的年轻人会是什么想法,他真的不好说,尤其是她的超能力也比较古怪。
“我倒不这么想,我们也很年轻啊,还不到三十岁呢,对于我来说毕业的日子就像是昨天一样。”尼尔森乐呵呵的说,“上次我和记者学妹相处的也很愉快呢,学长这个词够年轻吧?这让我回忆起了我和我初恋在冰淇淋餐厅度过的那个夏天……”
秘书小姐听着他又打开了话匣子,唠唠叨叨的絮叨着他的校园时光,时不时的为他吹的牛皮鼓两下掌,再过一个小时就到下班时间了,三人谁也没提工作。
可能是操心的人显老吧。默多克在同事的声音中翻找着下一个案子要用到的资料,忽然,灵敏的嗅觉为他发出了警报。
他翻找资料的手顿了一下。
这个味道是……菲丽丝?
他的脸颊转向窗口,风把街上的信息从窗口送到他面前,除了菲丽丝身上独有的味道之外,还有一股浓郁的枫糖和奶香味。
她来海恩斯大道做什么?难道是来找他的?默多克猛地坐直了,认真倾听片刻,没有听到可能暴露情绪的心跳。
对了,昨天晚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绿光女失去心跳了。难道现在还没恢复吗?
默多克沉思了片刻,最终决定跟随自己内心的选择。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下午再回来。”他拎起包站起来,离开还没有坐热的办公椅。
“嘿马特!你才刚上班!”尼尔森差点把刚喝进去的咖啡吐出来,“你晚到了两个小时,又早退一小时!律师事务所的招牌上可不止有我一个人的名字啊!”
“……抱歉弗吉,我今天真的有急事。”默多克很相信自己的战斗直觉,他的直觉无数次的在危险中救了他的命,这一次也一样,他有种预感,今天要是躲不过绿光女被她碰见……
“上午好啊默多克律师!你打算出去吗?看来我来的还挺巧。”
元气满满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一只手突然捏了一下默多克的手腕。默多克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拄着拐杖,犹豫了一秒,松开放在门框上的手,给绿光女让开位置。
真巧啊。
还是没躲过。
他明明听见脚步声离这里还隔着半条街呢,是他刚才推门的时候被她看到了吗?
根据刚才绿光女的位置和他穿过律师事务所走廊窗户的时间判断,大概是被她看到了吧。
所以就直接瞬移到这里?
默多克感慨着绿光女的艺高人胆大,如果是他的话,他肯定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默多克悄悄给她比了一个警告的手势,但他知道,她肯定没看懂。
“上午好啊学妹!”尼尔森律师在他身后和菲丽丝打招呼,“你怎么突然来了?是上次采访的事情需要补充材料吗?”
“不是,上次的采访很顺利,好像是上个星期就登报了吧?”菲丽丝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一会儿回去后我给你们寄那期的报纸,我早该想到你们没订号角日报的报纸。”
尼尔森尴尬的笑了两声。
“没关系,我也没订,但是报社里有好多,都堆在仓库里落灰。”菲丽丝上前走了两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律师事务所的会客桌上。
沉甸甸的两个桶和桌面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
默多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他在那个桶里闻到了熟悉的枫糖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