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看一下谱吧。”不二快速浏览了一遍谱和歌词,试着唱了一段,再去听干编的伴奏。
“挺好的,但是我感觉还能更好,还差那么一点感觉。”
又改!又改!失忆了也还这么难搞!吹毛求疵的完美主义者!
“你还有哪里不满意?你说,我再改!”
一首歌除了作词作曲外,最重要的就是编曲了,所谓编曲就是为某一首歌曲采用合适的乐器,配出伴奏,让歌曲呈现某种风格展现某种情绪。
同一首歌在不同的编曲下,也能变成完全不同风格。
“你的曲子有点伤悲了,‘不要觉得太不安,忘掉纷扰的不甘,别让遗憾重复上演,别纠缠,别恋战,别冷眼旁观,别错失可能的绚烂’。”不二就着曲谱哼唱了一段:“这首歌写的是恋人的暧昧即将被挑明的那种纠结与期盼,我觉得编曲上可以再温柔缱绻一点,突出那种期待但又稍稍有点忐忑的感觉。”
干:“你上次不是这样说的,你说的明明是挑破的感情又不一定走向好的结果,所以要突出那种暧昧让人受尽委屈的感觉!”
不二捂住耳朵:“我失忆了,不管,就按我现在的想法来。”
边上的河村笑:“干,人家热恋期的想法怎么可能跟以前一样,音乐作品肯定和作曲人的情感状态相关联。”
不二像是没听到河村的调侃,借了河村的笔,用左手在曲谱上写写画画:“曲子我也想小修一下。另外,我可能会再加一首歌。”
干无语:“你不是失忆了吗?还能写歌?”
“不要太小看天才,我就算回到八岁也能现场给你写一首。”
“真的假的?”
“失忆了?谁?不二你失忆了?”河村担忧:“怎么失忆了?你的脑子还好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得把我的新专辑弄好。”
因为手的问题,不二不好用吉他,只能靠哼唱来试曲调。手冢来找不二吃饭的时候就看见三人坐在地毯上,围坐在案几边,周围堆满了各种曲谱手稿。
不二正对着门,听到手冢敲门的瞬间就飞快把笔丢到了一边,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一起去吃午饭?我订了餐。”
不二笑着回答:“好啊。”
起身和两位音乐伙伴告了别,并叮嘱:“我午休后再过来,别丢我的稿。”
“你的右手现在还不能动笔吧。”两人相携走远。
不二的声音越来越远:“放心,我怎么可能跟自己的手开玩笑,都是我口述让河村帮忙写的。”
剩下的两位小伙伴面面相觑,怎么不二的话拆开都懂,合起来就那么难让人理解?
什么叫让河村代笔?不是他自己写的吗?像不二这种大师级别的钢琴高手,左右手都是并重的,就算左手达不到右手那个灵活程度,那相差也不会太远,写个字那还不简简单单?
“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我给你点了鲫鱼豆腐汤。”
“怎么还要喝汤啊。”不二情绪瞬间低落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吃点重口的东西啊。
“你不是想快点恢复吗?再忍一忍吧,等伤好全了想吃什么都可以。”手冢劝他。
“这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可是,医生说我这手起码还要恢复两个月,难道还要我喝两个月的汤吗?”
“老板娘心情不好啊,有没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桃城非常狗腿。
老板娘?不二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真贴心啊,你就是海堂吧,我听说手冢的三位秘书里属海堂最稳重细致,难怪手冢这么欣赏你。”
海堂脸唰一下红透了。
桃城原地裂开了,干涩道:“我叫桃城,不二前辈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车祸暂时失忆了,因为失忆了你们不要在他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手冢警告,尤其是越前。
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手冢就带着不二进办公室吃饭了。
越前撑着下巴,不二前辈失忆了,原来如此啊,他懂了。
另外一边的桃城则是和海堂掐起来了,什么叫海堂最稳重细致!他不稳重不细致吗?
在不二精益求精的“鞭策”下,没过几天就敲定了最后的编曲。至于歌曲的录制,不二也不陌生。毕竟他很小就开始录制单曲了。
手冢下班时,不二正准备录制第二遍。
“你要进录音棚听吗?有没有试过听我清唱?”不二问。
“会打扰你吗?”
“没关系,只要你保持安静就好了。”
进了录音棚,手冢自己找了个角落坐好。就看见不二走到话筒面前拿起耳机。像是想到了什么,不二转头冲手冢微笑,做了“嘘”的动作:“认真听哦,能有幸听我清唱的人已经不多了。”
不二戴上耳机,听着耳机里传来熟悉的前奏,调整好状态:
风有一点软
阳光有点灿烂
我想握紧日光
再送给你会不会有点突然
不要觉得太不安
忘掉错过的桥段
别让遗憾重复上演
别辗转
别慌乱
别袖手旁观
火有一点暖
灯光渲染夜晚
我想收集温暖
再送给你会不会有一点突然
不要觉得太不安
忘掉纷扰的不甘
别让遗憾重复上演
别纠缠
别恋战
别冷眼旁观
别错失可能的绚烂
别等待辗转
别臆想阑珊
你是否也在期待
握紧可能的未来
放纵你的贪婪
别辜负可能的浪漫
河村隔着录音棚的玻璃比了个OK的手势,不二舒了口气,摘了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