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欲将盒子盖上的瞬间,她又将瓷罐拿出来,打开盖子。
闻着瓷罐内清新的香气,最近一直有用药的灵翠瞬间就知道这是上好的伤药。
指尖在瓷罐上方探了探,可最后却还是没有触碰到那清香的膏体。
等灵翠将瓷罐重新在盒子里收好,这才从绣篓里翻翻捡捡找出一块靛蓝色的料子,又取了鸭暖青的丝线,细细地绣起了云纹。
灵翠这里发生的事情,并无第三人知晓,花萌自灵翠走后,便见了蒋婵,又吩咐了她一些事情。
晚上靖安帝来了后,看到那么多衣物,也是满脸的笑意。
别的帝王或许看不上这些不过是细棉布做的衣物,可靖安帝却是极其满意这些的。
东西虽不值几个银钱,可却是那么多长辈对这个孩子的关爱。
这让自幼便十分羡慕普通百姓家生活的靖安帝,十分欢喜。
“母后前些日子还说这孩子怀上的日子好,她算了下,说是大概明年二月底,三月初的时候生。那个时候正好不冷不热,等到明年冬日,他也有八九个月了。”
花萌是知道她大概是什么时候生产的,蒋婵早就将这些告诉了她。
不过如今听到靖安帝的话,她还是看着他点头笑道:“正是呢,这孩子是个会挑时候的。”
俩人正说着话,花萌突然感觉到腹部的孩子动了动。
她当即抬手,将手放在了腹部凸起的地方,感受着手掌下孩子的触碰。
靖安帝很快发现了花萌的异样,顺着花萌的视线往下,下意识地就将手放在了花萌凸起的腹部。
俩人和孩子说了会话,直到久久未再察觉到孩子有动作后,这才说起了别的事情。
如今靖安帝除了雀翎宫,也就偶尔还会去一趟四喜宫。
虽后宫众嫔妃都知道靖安帝去四喜宫是去看寿宁郡主,可随着后宫两位高位嫔妃相继出事,她们也都吓的不轻。
更何况,如今嫔位以上的主子,除今年新入宫的花萌和白嫔,其余几位都是入宫多年的老人。
花萌就不用说了,如今她怀着皇子,将来只要皇子好,她的地位就注定会不一样。
至于白嫔,她自觉年纪小,进宫起就不得靖安帝宠爱,自然不敢有什么举动。
这么一来,嫔位以下的贵人、常在和答应们,哪怕进宫多年,如今也是不敢做什么的。
接下来两日,靖安帝都来了雀翎宫休息,魏富贵那里虽没有进展,可花蓬却有了发现。
这天早朝后,林鸣直接留下,等没人后,便禀告说花萌的二哥,花蓬求见。
靖安帝早就听花萌说过,原先她还在家中的时候,与二哥花蓬的关系最好。
倒不是说花萌与其他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关系不好,而是花茂与花萌相差九岁,花萌出生的时候,他已经懂事,知道身为嫡长子的他要认真读书了。
三哥和四哥倒是只大了五岁,可花萌会走路的时候,他们也有六岁开始读书了。
姐姐与二哥虽是双胞胎,可花莲喜静,故此花萌幼时,是跟在从小就不爱读书的花蓬身后长大的。
因着知道这事,靖安帝也只是停顿一瞬,便看向林鸣道:“都是自家人,林尚书带他进来便是。”
虽靖安帝这么说,可林鸣却还是开口道:“皇上此话不妥,花蓬虽有秀才功名,可到底不是官员。”
林鸣也没有就此事一直说下去,他更是没有留在这里听花蓬要与靖安帝说什么。
等花蓬进来,他就告退离开了。
花蓬今日进宫,自然是因为他利用林家多年商户的人脉,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同时,花蓬也知道花萌昨日送回家的消息不能说出去,故此他见到靖安帝行完礼后就准备开口说事。
只是这一张嘴,花蓬被难住了。
他有秀才功名,见了靖安帝该自称‘学生’,可靖安帝却是他的妹夫。
虽说不好与皇家论亲戚,但这么直接以晚辈的身份称‘学生’,倒也不合适。
最后,花蓬想了想,直接道:“草民多年经商,今年又因娘娘之故多了些生意。只花家到底是官宦人家,这几家铺子,都是记在林家或是卢家的。”
花蓬这话一出,靖安帝就了然的点点头。
这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花蓬见靖安帝不出声,便立刻继续道:“草民家中有一果蔬铺子,其实打着林家的旗号。这家铺子,多是给京中大户送果蔬。前些日子,铺子里的伙计一大早去舒和郡主府上送果蔬后正准备离开,恰巧看见他们府上偷偷摸摸的运送东西出去。”
“这个伙计也是个心思多的,按理说舒和郡主府哪怕送东西出去,也不该这般偷偷摸摸的才是。他过于好奇,便悄悄地跟了上去。他一路跟着那行人越走越远,直到出了内城才惊觉不对。”
靖安帝在听到花蓬提到舒和郡主府上的时候就来了兴趣,他最近可是正在找越舒可能参与那些事情的证据,没想到,如今就有人送上了门。
靖安帝心中虽疑惑花蓬为何会突然进宫说这些,可因着花蓬是花萌的亲哥哥,他并没有立即开口。
花蓬也不知是看出了靖安帝的心思变化还是如何,他没有再耽搁,终于说到了最重要的事情。
“那伙计跟的紧,可却在亲眼看见那群人进了外城一处破旧的院落后,等了许久也没见人出来。草民铺子里的伙计这些日子一直惦记这个事情,直到前两日听闻那处院落竟然起了祝融,这才在铺中闲聊时说了出来。”
说完这些,花蓬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道:“皇上您也知道,草民家中与舒和郡主的亲家多有不睦。这不,听到这个消息,草民就起了疑,想着将此事告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