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他们那些人说完这话,卢氏又扭头看向刚才被花腾拍脑袋的人道:“你该庆幸,刚才不是我最先冲出来。”话落,卢氏微微抬手,亮了亮手中还带着新鲜血迹的杀猪刀。
被花腾拍晕了脑袋的人,刚忍着疼痛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就听见了卢氏的这句话。
一听卢氏这话,这人立即抬手指着卢氏道:“泼.妇!无知泼.妇!”
原本都打算领着花腾回到一边的卢氏一看他伸出的手指就不痛快。
卢氏拧着眉,转头看向这人道:“把手放下。”
这人也不知是没听清卢氏的话还是听见了装没听见,他的手指不仅没放下,更是抖着手指继续道:“如此无知泼.妇,能教养出......嗷......”
卢氏本真的不想搭理这人,可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一说话就喜欢伸手指着别人的人。
她根本就没有犹豫,就在这人的一句话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手起刀落,就将这人伸出的一根手指给砍了下来。
砍完后,卢氏还不忘好心提醒这人道:“想来你爹娘没教过你,与人说话的时候不能只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别人。既然如此,那我便好心教教你。”话落,卢氏看了一眼花腾。
根本不用卢氏开口,花腾便手一松,扔掉手中的砖头,便随着卢氏回到了花、卢两家人的人群里。
看着他们竟然就这么离开,被卢氏砍掉手指头的这人,想要张嘴说说话,可最后却因为太过疼痛,没能说出一个字。
刚才城楼下发生的一切,花萌都看在眼里。
直到这会,她看着爹娘平安回到家人身边,这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感动,缓缓开口。
“本宫,是出身普通。”
“本宫爹爹,他出身农家。本宫祖父母还在世时,花家,的确只是小村子里的普通农户。”
“本宫娘亲,她的确出身商户。本宫外祖父当年也的确只是一个屠夫。”
“但,本宫从未觉得自己的出身丢人。”
“普通农户怎么了?农户辛勤耕耘,靠他们的双手种粮缴纳税粮。没他们种的粮食,大越的兵马吃什么?没有那几十万兵马,谁替我大越戍守边关?”
“商户又怎么了?没有商人,我大越哪里来的如今之繁荣?海关没有税.款,国库的银子何来?百官的俸禄何来?”
说到这里,花萌停顿了一瞬才继续道:“而你们,出身世家又如何?难不成你们不吃米粮?不用商户运送的货物?”
“无论是农户还是商户,亦或是匠户和兵户,在本宫眼里,都是大越人!”
“而你们......”花萌微微停顿,而后冷笑一声继续道:“你们今日聚众闹事,鼓噪百姓们逼至午门。是想着皇上不在京中,逼迫本宫吗?本宫腹中还有胎儿,你们这样,对得起你们这么多读的圣贤书吗!”
花萌原本的声音并不大,可一开始只是易云帮着她传话,等到后面,花萌说一句话,她身边围着的其他人便齐声帮她传话。
等到花萌最后一个字落下,原本围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里,突然有人大声道:“娘娘说的对!他们该死!”
随着这一道声音的响起,原本被几家鼓噪来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大声叫起来。
“娘娘说的对!他们该死!”
花萌今日的一番话,可谓是说到了这些百姓的心坎里。
他们的出身是不好,他们也的确识字不多,普通农户可能根本就不识字。
他们虽有的人整日都在为一日三餐奔波,有的人可能一年到头的收获只够给家里的孩子买一顿肉,扯一块花布。
但大越如果没有他们,大越还叫大越吗?
花萌不知百姓们心中所想,而她,今日不过是说出了她心里最想说的话。
她的出身是不好,可她却真的有在努力。
从一开始的自信,到发现原来自己不过是自作聪明,再到认清局面和最后的努力学习。
她花萌祖上虽只是普通农户,娘亲更是商户女,可她从未觉得,她就不行。
今日不行,明日一定行!
百姓们彻底被花萌的话打动,孔、魏、王、白四家见事情成了如今局面,刚想问问为首的孔、魏两家人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司易一身血腥气的回来了。
司易一身黑甲的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一队同样打扮的兵士。
他们足有百人之多,可他们骑在马上的样子看着却像只有一人。
直到午门前,他们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近百人,动作整齐划一,震撼人心!
“臣司易拜见娘娘!”
随着司易的话声落下,他身后的百人也同时异口同声道:“拜见娘娘!”
花萌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又向前走了两步,看下下方的司易问道:“叛逆者可有拿下?”
“禀娘娘,一千九百八十三人谋逆者,全部伏诛!”
“好!”花萌先是大声应了一声‘好’,而后这才冷冷地看向下首的剩余五百人道:“谋逆者,杀无赦!”
花萌这话刚说完,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司易已经起身。
而他起身的同时,也拔出腰间短刀,快走几步,直接一刀砍死面前四家中的一人。
随着司易的最先动作,他身后的百人也同时起身,拔刀,快走几步,挥刀!
直到这些人同时动作,那四家的近五百人才反应过来。
就在他们想要逃跑或是冲到百姓里抓个百姓做人质的时候,卢氏也举起了手中的杀猪刀,对着身后的兄长与子侄们道:“都拿出看家的本事来,把他们的路,都给我堵住了!”话音落下,卢氏也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