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家人家的男主人官职不高,皆卡在五品。
一家是正五品刑部侍郎冯家,一家是从五品刑部员外郎黄家。
对于两家的男主人都在刑部,越熙也怀疑过会不会有假,可蔓蔓审问人的本事他是清楚的,她说问出来的就是这些,那就真的是这个结果。
得出这么个结果后,越熙便安排人仔细查了这两家,可几天下来,除查到这两家多年来与岑筱的姑姑暗中联系,鼓噪她送岑筱入宫外,便没有了其他的来往。
“他们之间只有这么点事情?”
这几天,越熙忙着查蔓蔓问出来的两家,时杨也恶补了一下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得知岑筱的爹,岑永宁是皇上那个姐姐的心腹,暗地里帮着她谋害皇上后,时杨便以为这件事情里会有越舒女儿的手笔。
可没想到,事情查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想到这里,时杨看向越熙问道:“魏凝雁那里,有查到她现在在哪里吗?”
时杨刚看着越熙把话问出口,越熙就笑着道:“我也正好要与你说她。”
越熙因他与时杨想到了一起,心情颇好,端起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茶水才继续道:“孤一开始便怀疑她,所以一开始查的就是她。”
越舒最后只有一女儿和一孙女活了下来,当年她的孙女只有三岁,还是个懵懂的孩子,倒是越舒的女儿魏凝雁,已经有十几岁。
相比于时杨,越熙还知道魏凝雁当初嫁的是他母后的前未婚夫,也就是说,她与他母后和父皇都有仇。
自他离开上书房,接管了京城的云霄阁,便知道他父皇之前是一直有派人盯着魏凝雁的。
只是六年前,魏凝雁再嫁了。
“六年前,她花三个月的时间变卖了京城的所有家产,而后跟着一个饶州来的商人离开了京城。”
“她离开京城时,一路上京城的云霄阁也有人盯着她,确定她真的离开京城后,才由其他地方的云霄阁盯着她。”
说到这里,越熙顿了下,抬眸看了眼时杨后,才继续道:“可这几年断断续续的,南边的云霄阁也有消息送过来,魏凝雁做了商人的继室,因商人家中有原配留下的一儿一女,她收敛住性子后,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岑筱的身份刚被查出来后,孤便去查了她的消息,饶州最近一次送来关于她的消息是在三个月前,她在饶州忙着给她的继子选妻。”
“所以孤想,这事应该和她没有关系。”
听着越熙的话,时杨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魏凝雁能变卖京城所有家产,把自己远嫁饶州,怕是真的想忘记京城发生的一切。
饶州离京城很远,到了饶州,没一个人知道她的过往,她说不定能得到一个善终。
她要是有心,年节的时候,魏氏一族也能有人祭拜。
想到这里,时杨突然看向越熙问道:“我记得魏凝雁还有个侄女,她离京时可带走她?”
时杨的话音一落,越熙便立刻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可随即,他又坐了回去。
“当年魏家出事时魏茜不过三岁,六年前她也就是十岁左右,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魏凝雁不带走她,她怎么生活?”
越熙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却还是在心里怀疑起魏家的这个小丫头。
当初她娘被外祖家接回家改嫁,她小小的年纪,死了爹,走了娘,只能跟着姑姑生活。
谁都不能保证,这个小丫头不会心生怨恨。
时杨见越熙的神情变换,便猜到了他应是将魏茜放在了心上。
想到已经查出来的两个官员都是刑部的人,时杨看向越熙道:“我杨冲哥哥下个月便要娶刑部左侍郎家的长女,他也正好在刑部,你可有让他打听打听这俩人的事情?”
“已经问过他,他说这俩人平日里在刑部时几乎不怎么说话,俩人的性子也不是很活络。要不是从俩人家中查出他们与岑筱姑姑来往的信件,俩人也亲口承认有这事,孤还真不相信这两家的野心这么大。”
越熙的心情不好,这是他第一次处理这么大的事情,可事情查到这里却还是一团迷雾。
想到当初在靖安帝面前说下的承诺,越熙不由叹息一声。
听见越熙的叹息声,时杨突然回神,看着他道:“你不要叹息,既然事情暂时查不出来那就先不查了。”
越熙听到时杨这话,下意识地就想开口拒绝,可就在话即将冒出口的瞬间,他却又想到,这说不定还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的意思是,孤装作已经查清此事的样子,而后将这件事情由明转为暗地里查探?”
时杨一开始倒是没有想到这里,但听了越熙的话,她便知道这个法子可行。
只不过,这个法子还真的不是她想出来的,所以她望着越熙笑着道:“这主意可不是我想的,而是你自己想的。”
越熙听了时杨的话后没去再管这个主意到底是他想出来还是他被时杨提醒后想起来的。
因为他已经决定,暂时放下这件事情,转明为暗。
“不过,这件事情,孤还是要禀明给父皇知晓。”
时杨对这事没意见,如果越熙起了瞒着靖安帝的心思,说不定她还要劝说。
在她那个世界的历史里,古代几位太子的结局可不是太好,她还真的担心越熙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幸好,越熙没糊涂。
越熙本想邀时杨一起去元凰宫见靖安帝和花萌,可时杨今日与司彤她们约好了骑马,所以只能拒绝越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