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熙倒是没有想到时杨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话乍一听好像挺没意思,可细细一想,越熙却明白了时杨的意思。
“你放心,孤相信父皇会处理好这事的。”
听着越熙的话,时杨没再开口,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
时辰不早,如今将心中的话对着时杨说出口,越熙也觉得松快不少。
可就在越熙准备与时杨告辞回宫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刘胜的说话声。
“主子,朱家出事了。”
一听朱家出事,越熙和时杨对视一眼后,便同时朝外走去。
等着俩人走到门口,刘胜才接着道:“朱家公子送来消息,他妹妹,不见了。”
“朱荀他妹妹不见了,来找孤又有何用?”
越熙的话音刚落,院子门口就响起一道说话声。
“找太子自然无用,可朱荀他怀疑他妹妹去找唐行了。”
杨冲说着话,人也出现在了越熙和时杨的面前。
“今日傍晚朱荀来寻我说当初聘礼的事情,最后他说,他怀疑他妹妹知道唐行可能会在哪里。”
“你的意思,朱莺儿可能会知道唐行他在京中的其他住处?”说着话,越熙一顿,而后接着道:“而这个住处,说不定就是魏茜他们在京中的落脚地?”
越熙看着杨冲的话音刚落,杨冲就立刻点头道:“嗯。”应了一声后,杨冲接着道:“我打算现在就去寻朱荀,看看他妹妹到底去了哪里。”
“孤与你一道去。”
“我也去!”
越熙和时杨几乎同时开口,俩人听到彼此的声音,互相看了看后,这才又扭头看向杨冲。
杨冲被俩人一看,不由失笑摇头道:“既然要去,那就快走。”
一听杨冲这话,时杨和越熙当即迈步朝着他走去。
......
三人骑马出杨家,一路上遇见巡逻的兵士,皆由越熙出面摆平。
他们刚到朱家所在的路口,就看到同样骑马等在这里的朱荀。
朱荀一看到越熙就欲下马行礼,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越熙制止。
“无需多礼,我们还是赶紧去找人的好。”说完,越熙顿了下又道:“有什么,路上说。”
越熙一发话,朱荀自然立刻照办。
朱荀在前方带路,同时也不忘开口道:“今日晚膳时,我将不见的聘礼有哪些告诉了娘和妹妹。”
“娘一听近七成刻有杨家族徽的东西都不见,便责怪了妹妹几句。”
“晚饭后,妹妹回房休息,我与娘商议该给杨家多少赔偿。”
“结果我与娘还没商议好该如何赔偿,妹妹院中的丫鬟就跑来说妹妹出了府。”
时杨一听到这里,就不解问道:“你妹妹那么容易就从家里出来了?”
朱荀听见时杨的问话,苦笑一声后开口道:“她在家中本就受宠,家中没她不能去的地方。”
“如今她又怀着身孕,她要出府,没人敢拦着她。”
“家中守门的两个仆人跟着她,妹妹的丫鬟才有空去给我报信。”说着话,朱荀看着前面的街角道:“到了,仆人说,妹妹就是进了前面的巷子。”
“家中两个守门仆人跟着妹妹到了这里后,一人回去报信,一人继续在这里守着。”
随着朱荀最后一句话落下,时杨他们也看到了一个站在门前朝着他们这边张望的人影。
“你怎么没守在姑娘身边?”
朱荀一看到仆人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门口就当即出声训斥。
这仆人听到朱荀的话后,也是一脸的无奈。
“公子,姑娘一到这里就拿簪子抵着脖子,要小的不能跟进去。”
朱荀相信仆人不敢撒谎,他对着仆人摆摆手,而后便大步朝着院内走了进去。
见朱荀毫不犹豫地走进去,时杨和越熙还有杨冲也立刻跟着走了进去。
宅子里非常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
时杨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这个宅子。
这是一个很有生活气息的宅子,路过一间屋子的时候,时杨甚至还借着月光看到屋中桌子上吃了一半的饭菜。
看到这些,时杨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几乎就在时杨心中刚刚冒出这个瞬间,前方突然传来朱荀的惊呼声。
“妹妹!”
一听到朱荀的惊呼声,时杨当即快走两步,追向朱荀。
等着时杨走至声音传出的地方,下一瞬,她便愣在了原地。
只见这间屋子里点燃了许多烛火,在烛火的照亮下,时杨清楚的看见,在这间屋子的房梁上,垂下了一条白绫,而白绫上,正是朱荀要找的朱莺儿。
上午还躲在唐氏怀中哭泣的朱莺儿,此时已经没了气息。
朱荀不愿意让任何人帮忙,坚持一个人将妹妹扶下来,他颤抖着手,去轻轻触碰朱莺儿的脸颊,似乎是想要确定一下,妹妹是不是真的死了。
看到这样的一幕,时杨突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她没想到朱莺儿会寻死,更是会选择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死。
时杨不想再去看朱荀抱着朱莺儿的尸身哭泣的模样,她扭过头,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这一看,她便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快步走过去,待见到信封上的‘兄亲启’三个字后,立即开口道:“朱荀,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妹妹的字。”说着话,时杨也快速地将信送到了朱荀的面前。
而听到时杨这句话的朱荀,也立刻朝着她看过来。
朱莺儿的遗书字数不少,除写明她真的知错了外,更是表示自己选择这一步,是无颜茍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