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倒是不至于,只是有些感叹世事无常。”
经过这段时间跟着婉妃学习,时杨现在已经非常习惯有人突然问话。
所以这会儿花萌一问,她便脱口回答了她。
而听到时杨的回答后,花萌却突然开口道:“本宫刚进宫时,也是许多事情都不懂,那会本宫就是想着能保住命,保住一家人的命。”
说着话,花萌看向时杨继续道:“这次的事情,或许会有人感叹朱莺儿可怜,可这才是她最正确的选择。”
“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害怕,太子与他父皇有一点很像。”
“他们若是真的将一个人放在心上,便会处处为她考虑。”
说到这里,花萌才最后笑着道:“能看出来,太子的心里有你。”
时杨听着花萌的话,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将来她真的嫁给了越熙,那么眼前这位就是她的婆婆。
婆婆和儿媳妇说她儿子的心里有你,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索性花萌也没有久留时杨的打算,告诉时杨,明日早朝怕是这件事情会有结果后,就看着她道:“若是没事,你这几日就安心待在宫里陪着本宫见一见那些回京述职的官员内眷。”
时杨听了花萌的这话,忙开口应下。
时杨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明白,花萌如今留她在宫中,除不想她过多牵扯进朱家的事情里,怕更多的还是想提前带着她见外命妇。
心里感激的时杨虽不知道花萌对她这么好是不是因为越熙,可她还是将这份因果按在了越熙的头上。
等着时杨离开,花萌才一个人独自感叹出声道:“也不知,她是不是翠竹仙子的徒弟。”说完,花萌又摇头道:“还是要再观察观察才行。”
......
时杨可不知道她走后花萌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什么话。
她心里惦记着第二天的早朝,晚上也没有睡好。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起身,去了元凰宫等着听前面的消息。
想在后宫打听前朝的事情,容易也不容易,这要看皇上想不想后宫之人知道。
靖安帝不会瞒着花萌,所以待在元凰宫的时杨,清楚的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全过程。
今日一早,早朝刚刚开始,靖安帝便命人将一个时辰前刚刚抓进宫的魏茜直接带到了早朝上。
他没再瞒着越舒的身份,不仅揭露了越舒身有前朝血脉的事情,更是将越舒给他下毒,给后宫众嫔妃下毒的事情说了出来。
“如此毒妇,朕怎能留她性命?”
“朕当年因众位臣子相劝,才留你们性命,可如今你们却还想报复于朕?”
说着话,靖安帝看向魏茜问道:“你手中的那些毒.药,是打算给谁用?”
魏茜自被靖安帝的人抓到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这会儿她听见靖安帝的这句问话,她才抬头看了靖安帝一眼。
本以为魏茜会开口,可谁知她只是看了靖安帝一眼就又低下了头。
魏茜不开口,靖安帝也不生气。
他看了眼越熙,而后道:“朕本欲将你们都杀了,可太子劝朕,说大越西北哈密卫和南边的琼州人口都少。”
“如此,明日你们便一家分开去往哈密卫和琼州吧。”
靖安帝的话音一落,魏茜就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了他。
见魏茜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靖安帝满意地笑着解释道:“若是一家只有两口,那便一边一人,若是有四口那便一边俩人。”
靖安帝说着,还不由在心里想着越熙的话。
‘哈密卫和琼州都很远,他们徒步而去,若能活着到那里,就是留他们一命又如何?’
靖安帝想着,看了一眼下首的越熙,最后闭上了眼。
或许,他可以让这些人没办法活着到那里。
第045章 一直在
第045章一直在
靖安帝的话刚落下,便有臣子赞他是仁君。
可只有几个心腹知道,靖安帝已经起了杀心。
靖安帝的几个心腹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读懂了一个意思。
如此也好。
将一家人分开,一方若是活不下去,还会想着另一方可能还活着。
而离了京城,到了由杨家和司家驻扎的哈密卫和琼州,这些人的生死,还不是由靖安帝说了算。
这几位靖安帝的心腹在大殿上通过眼神交流,元凰宫中,时杨也从花萌这里得知了这件事情的全部过程。
听到内侍传话说,是越熙开口劝靖安帝给他们那些人留一条命的时候,时杨突然想到昨晚她心中冒出的想法。
而就在时杨走神之际,花萌却看着她道:“你觉得,这些人可还有活命的机会?”
一听到花萌的问话声,时杨便瞬间回神。
她抬眸看向花萌,就在她张嘴欲回答时,却又听花萌道:“你还是别管这事了,好好在宫里跟着婉妃学几天,再过几日花家给熳姐儿办及笄礼,到时你也去多认识认识几个同龄的姑娘们。”
“是,臣女知道了。”
嘴上这么说,可从元凰宫回到雀翎宫的时杨脑海中却依旧刻着花萌问的那句话。
她先进了空间,取出一壶冷泉水,将铜壶放置在屋中的火炉上烧后,这才坐在桌边开始想刚才花萌问她这句话的用意。
“在想什么呢?水滚了都没听见。”
听到耳边的这道说话声,时杨这才回神,看了一眼的确不知烧开多久的铜壶。
她起身,下意识地准备伸手去提水壶,而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铜壶的时候,却被人立刻拉住。
“你怎么了?铜壶那么烫,你怎么直接去拿?”说着话,越熙从一旁拿起布巾,包着铜壶的提手将铜壶从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