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我让你盯着的羊肉汤盛一碗来给王爷暖暖身子。”
本因为马氏的一番话心情不好的越瀚,被郑昕这么两句话一说,怒火就消下去大半。
等着马氏离开后,越瀚在郑昕的服侍下,洗漱好,又喝了羊肉汤。
想着京中来信,越瀚看向郑昕道:“大哥来信说祖母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让我们尽快回京。”
郑昕对太皇太后不熟,但她却是个温顺的性子。
所以一听越瀚的话,她便点头道:“那我今日便命人收拾东西。”
听着郑昕的话,越瀚点点头,看着郑昕浮在脸上的假笑和她这两年每每提起孩子就偷着落泪的样子,开口道:“我们皇室子嗣艰难,父皇也是年近三十才有的大哥,你不要着急。”
说着话,越瀚见郑昕低着头不出声,想了想,最后道:“若是再等几年我们还是没有子嗣,我就去求大哥。”
“大哥膝下已有三子,听说大嫂又有身孕,想来他会愿意过继一个给我们的。”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
花煖和越灏
(熙和六年秋,松江府)
花煖仔细地将药罐里的汤药倒出来,苦涩的汤药闻着就知道很苦,可花煖却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等着喝了汤药,花煖这才收拾好厨房,回了主屋。
看着床榻上,睡得香甜的女儿,花煖的唇角也不由溢出一丝笑容。
近六年时间,足够她查清时杨之前所说,表兄妹成亲,所生孩子大多无法存活的事情。
想着两年前怀孕后,京中送来的诸多药材,花煖也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时杨果真是个有福气的。”
能得一康健的女儿,花煖已经别无所求,更何况,她还是整个皇室如今唯二的小郡主。
“棠儿,过几日爹娘就要带你回京了。”
“京城里有皇祖父,皇祖母,还有好多哥哥和一个姐姐。”
花煖语气轻柔,躺在床榻上的越棠并不知道,她娘刚才喝下了一碗绝子汤。
就在花煖对着女儿说完话,又去检查了回京行李后,已经镇守海关近六年的越灏也到了家门口。
想着家中的妻女,越灏的嘴角不由透出一丝笑容。
眼看着越灏就要走到正院,可也就是这个时候,拐角处走出一个妆容精致的婢女。
“王爷,奴婢有要事禀告!”
想着偷偷带出府的药渣和那老大夫说的话,琴儿大胆地抬起头,看着越灏,将花煖偷偷喝绝子汤的事情说了出来。
本以为越灏听完这话会震惊,可就在琴儿话音落下的瞬间,越瀚便扬声唤道:“来人,将这个丫头灌了哑药赶出府!”
说完这话,越瀚看也不看这个丫鬟就往主院走。
这会儿他的心慌的不行。
早在决定娶表妹时,他就听蒋铭说过,他祖父查到表兄妹成亲所生子女大多不易存活。
他本是不打算要孩子,成亲后也一直有服药,唯独有棠儿那次是他出海半年未喝药,回来后一时情难自禁便有了棠儿。
可自棠儿出生后,他已经偷偷喝过绝子药。
为的,便是不想表妹受罪。
能有棠儿这么一个康健的女儿,越灏觉得已经是上天所赐,他已经满足。
看来这件事,不能再瞒着表妹了。
……
司彤和越泓
(熙和六年冬,河间府)
缓缓行驶的马车里,如往常一样,传出小儿稚嫩的背书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茍不教,性……性……”
越笙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身旁的爹爹,见爹爹正闭眼睡着,立刻露出一抹完蛋了的神情。
“第几遍了!”
司彤一声怒吼,不仅把越笙吓了一跳,就连闭着眼睡觉的越泓也被她吓醒。
吓醒后的越泓根本没有多想,直接抬手搂住司彤,小心拍着她道:“别气,别气,如今你怀着身孕,可不能生气。”
安抚了司彤一句,越泓这才看向越笙道:“笙儿,你娘骂你也是她真的生气了。”
“你看这三字经,你娘已经教你一个月,可你至今还是背不好。”
说着话,越泓冲着越笙眨眨眼,而后道:“来爹爹这里,爹爹教你。”
越泓话音一落,越笙就想爬到他身边。
可还不等他动作,司彤已经看着越泓道:“你就护着他!我们眼看着就要到京城,到时候与他一般大的两个侄子都会背这最简单的三字经,唯独他不会,我嫌丢人!”
“都是你,笙儿至今不会背三字经,都怪你!”
司彤骂完越泓,越泓却一点也不生气地搂着她,安抚道:“是怪我,我当初就不喜欢读书,笙儿就是像我。”
说着话,越泓低头看看司彤已经六个月大的肚子,而后道:“你这次怀的两个,一定会像你的。”
司彤听完越泓的话,低头看了看肚子,叹息道:“这次怕是要在京城待上几年才能回广西了。”
越泓明白司彤的意思。
皇祖母的身体越发不好,若不是司彤怀着身孕,他是恨不得立刻骑马赶回京城的。
那些年父皇罚他,可都是皇祖母帮他说话的。
司彤也知道越泓对太皇太后的感情,她伸出手,拉住越泓的手道:“别担心,最多再有十天,我们便会到京城的。”
也不知到了京城后,她的蠢儿子,能不能学会背三字经。
……
蔓蔓和杨准
(熙和十年夏,西南四十六部)
“蔓蔓,这次我带着姒儿和姝儿进京,你一个人在西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