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事情哪有那么绝对的,但是九成的把握我还是有的。”
老朱重重的挥了挥手,然后极有气势的说道:“那就干。”
这一趟来对了,老朱和朱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随后二人竟然是,连晚饭都不愿意留下来吃,片刻都不停留,直接来到院子外面。
刚刚登上马车,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就跟了上来,宽大的车厢内,蒋瓛跪在地上冲老朱说道:“万岁爷,最近金陵城之中,流传起了一股不好的信息。”
老朱皱了皱眉问道:“具体说来。”
蒋瓛连忙开口说道:“近日应天府到处都在疯传,说大少爷搞的那个养殖服务中心,是在吸人血,很多人都在说大少爷为富不仁。”
听到这话,朱标忍不住好奇的说道:“寿儿搞出的养猪办法,让徽州的流民,赚得盆钵皆满,而且应天府最近也流行起了养猪的风潮。”
“据说效益很是不错,为何还有人诋毁他?”
老朱阴沉着脸说道:“有一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错,那便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话一出口,朱标立马就懂了,虽然现在应天府有很多百姓家,里面都开始养猪。
但是,这种事情终究不可能,依靠朱寿一个人的力量,就达到全民普及的程度,终究还是有一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愿意干这种事情。
毕竟,对于普通富足人家来说,但凡日子能够过得下去,谁还愿意操持这种贱业?
但是时间长了,这些没有养猪的人逐渐也就会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假如你是一个没有养猪的富户,旁边住的都是穷邻居,当初开始养猪的时候,这些穷邻居都喜滋滋的,按照朱寿发给他们的养猪大全,行动起来。
但是你自己又看不上,两个月过去,看见人家家里养的小猪,吃的膘肥体壮,眼看着能够小发一笔。
你会不会眼红?
正如老朱刚才所说,不患寡而患不均,没有养猪的人不会去想,当初是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
他们只会觉得,自己的那些穷邻居的日子,一天好过一天,心里面自然就会萌生出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凭心而论,服务中心的收费确实不便宜,八文钱只够一头猪吃一天的饲料。
如果猪生病了,要去服务中心找兽医,动辄就是二两银子起步。
要知道大明现在还是在洪武朝,铜钱的购买力可是十分惊人的。
就这么说吧,十文钱就够一个人,吃三天的饭,而二两银子往往就是,一户五口之家劳作一年的收入。
从这个角度去看,服务中心的收费堪称是天价,那些憋着劲儿想要找朱寿麻烦的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巨大的污点。
于是他们就在街上散播谣言,说大家之前都被朱寿那个败家子的名声给蒙骗了,实际上这家伙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奸商。
他骗所有人去养猪,结果自己又开了什么服务中心,收取服务费,而且他那么懂养猪,肯定会在背地里使绊子。
有些人还言之凿凿的说,自己认识的哪一个亲戚家里,养的好多猪生了猪病,而那猪病就是朱寿派人在背后捣乱。
在他们的口中,朱寿就是要用这种方法获取暴利,这些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老朱阴沉着脸怒气冲冲的问道:“查到是谁在背后搞鬼了吗?”
老朱这么怀疑,倒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毕竟,上一次李茂散布谣言,污蔑朱寿,这件事情到现在还没有过去半年。
老朱还是印象深刻,但是,某些人似乎已经忘了。
老朱觉得自己作为皇帝,有必要让那些混账的东西再长长记性。
看着老朱杀气腾腾的模样,蒋瓛不由的身子一抖,他连忙说道:“回万岁爷,留言刚刚开始传的时候,微臣就让锦衣卫,在金陵城之中四处搜查。”
“想要找到流言的出处,但是,锦衣卫只抓了几个之前在城中卖肉的屠户之后,线索就断掉了。”
听到这话,老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锦衣卫是他手里面最强力的鹰犬,负责监察天下。
无论多难的案子交给锦衣卫,往往都能够轻易查到真相,现在蒋瓛这么说,那么就只意味着一件事情。
老朱问道:“这些谣言是自发,流传的?”
蒋瓛点了点头,自从上次李茂污蔑朱寿的事情之后,锦衣卫就一直对与朱寿有关的信息,极为重视。
毕竟上一次,李善长一家七十多颗人头落地,老朱虽然没有怪罪锦衣卫,可是蒋瓛也知道,那件事情是自己失职了。
因此这段时间他也一直都想将功补过,关于朱寿为富不仁的谣言开始流传之后,锦衣卫就立马下了,死命去探查,但最终却一无所获。
显然,这一次并不是有谁针对朱寿?而是朱寿已经犯了众怒,那就没什么办法了。
说实话,朱寿这件事情搞得这么大,确实是触动了方方面面的利益。
首先,受到波及的就是金陵城之中,那些本来从事养猪行业的人。
比如说锦衣卫一开始抓的,那几个金陵城之中最大的屠户,这些人家中都开着养猪场,自产自销。
平日虽然说不上是日进斗金,但在普通百姓之中,也算是难得的豪奢之家了。
可是朱寿全民养猪的计划一经推广,立马就把这些人的饭碗抢了过去。
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这种深仇大恨,又有谁能够轻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