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一脸平静,开口道:“大哥,按照我对朱寿的了解,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说着,徐妙锦叹了口气,接着道:“以朱寿的本事,想要赚钱,简直再简单不过,何必要使用这种龌龊手段?而且,我曾经算过一笔账,他的那个养殖服务中心的成本并不低,抛去所有损耗,盈利绝对不会超过一分。”
“大哥你或许不知道,对于一个商人而言,这点利润,已经算是十分微薄了。加上他前期投入的银两,起码半年才能够收回成本。可以说,他做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打着薄利多销的主意。”
徐增寿愣了愣,然后直接说道:“可是我听说,他那服务中心给猪治病,收费最高至八两银子……”
听到这话,徐妙锦不由得笑了。
“大哥,你这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据我所知,八两银子只有一次,而且那次救了整整五十头猪。简单算算便可知道,那位养猪户因为此事起码获益上百两银子,这又怎么能说是黑心呢?”
听到这话,徐辉祖也是不由得一愣。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这么,一脸好奇地看向徐妙锦。
“你对那朱寿十分了解?”
这话一出口,徐辉祖便看到,自家小妹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俏脸微微一红,变得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徐辉祖心里咯噔一声。
不会吧……
紧接着,他看向徐增寿的目光,便更加的恼怒。
“混账东西,看你做的好事!”
徐增寿一脸懵逼。
我做什么了?
当下,徐增寿就觉得很冤枉,甚至觉得自家大哥脑子似乎有什么大病。
徐辉祖却不管不顾,对这徐增寿开始数落起来。
从他小时候上树掏鸟窝,说到长大之后调戏哪家小姑娘。
这一骂,就是足足一刻钟的功夫。
骂完,徐辉祖看到徐增寿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更是生气。
这个时候,就见到徐增寿掏了掏耳朵,心不在焉道:“大哥,这些事情,你日日说月月说,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话说,这次咱又错哪儿了?”
徐辉祖眼睛一瞪,但看到旁边的徐妙锦,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难道要当着小妹的面,说你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对小妹图谋不轨?
有一说一,自从徐达去世之后,徐家就只剩下他们这些小的。
婚嫁之事,也就没有那么多约束了。
但话虽如此,可徐家毕竟是开国勋贵,就算徐辉祖心气高,不需要用小妹去做什么整治联姻,可她的婚事,起码也得门当户对吧?
若是她真的看上一个商贾,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更重要的是,那个商贾名声还不好。
徐辉祖虽然没有明说,但徐妙锦何等冰雪聪明,她立马就猜到了徐辉祖的想法。
徐妙锦哭笑不得,说道:“大哥,我与那朱寿,也不过是见过一面而已。只是觉得,那位朱公子能力非凡,智多近妖,却从未想过别的。”
听到这话,徐辉祖眼睛瞪得更大了。
没有想过别的?
那可能吗!
自家这个小妹,几乎就是徐辉祖看着长大的。
他十分清楚,徐妙锦也就是生了个女儿身。
若她是一个男人,他们这几个国公府的公子,全得靠边站。
他老爹徐达还在的时候,说起自己的两个女儿,就总是唉声叹气。
在徐达眼中,家里最有能力的,就是这两个女儿了。
长女徐妙云从小就有女诸生的美誉,徐达曾经称赞她天赋非常,就连老朱都主动开口求亲。
后来,徐妙云嫁给了燕王朱棣。
徐妙云币徐辉祖大六岁,徐辉祖自小就生活在长姊的阴影下长大。
而后来的徐妙锦,更是妖孽。
也就是她还未长大成人,徐达就已经去世了。
不然,恐怕老朱还得跑上门来求亲。
徐辉祖十分清楚,自家小妹的眼光奇高,金陵城中年龄相仿的男子,她从来都看不上眼。
那个朱寿能够被她评价“智多近妖”,那说明徐妙锦至少极为欣赏对方。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就在徐辉祖想要进一步打探一下徐妙锦的想法的时候,院门突然被敲响。
接着,就看到老管家快步走了过来。
“公爷,宫里来人,要宣旨!”
闻言,徐辉祖不由得一愣。
他瞪了徐增寿一眼,道:“还不跟来?”
往正厅的路上,兄弟二人都是沉默不语,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徐家这样的人家,接个圣旨已经是家常便饭。
逢年过节,宫里都会有一些赏赐。
但此时不年不节的,而且最近貌似徐家也没做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这个圣旨来的,就极为诡异了。
身在京城,最怕这种突然到来的圣旨。
一般来说,貌似都没什么好事!
很快,二人便来到正厅。
远远的,就看到一队内侍站在那里。
见两人过去,领头的太监摸出一张圣旨,道:“公爷,陛下有旨。”
香案之类的东西,早就拜访妥当。
两人立马跪下接旨。
那太监展开圣旨,抑扬顿挫地念完,然后将圣旨往徐辉祖怀中一塞,笑嘻嘻地说道:“公爷,那咱家便先走了,这条街上,还有七家没有去传旨呢。”
徐辉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示意管家给这些人准备红封。
待这队太监离开之后,徐增寿忍不住凑了上来。
“大哥,陛下这是啥意思?咋的好端端的,突然要弄这么大的阵仗?”
徐辉祖也是直愣愣地看着怀里的圣旨,有些不明所以。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要求六日以后,接到旨意的臣子,全部朝服入宫。
家中有诰命的,同样如此。
并且,还要求他们准备祭祀之物。
这个旨意,实在是太奇怪了。
要知道,这完全就是按照大祭的标准,来要求的。
但是,徐辉祖实在是想不明白,最近大明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节日,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