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好字为将文件还给他,揉了揉眼睛,“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处理一点事情。”他亲了亲我的嘴角,笑着说:“你继续睡。”
“嗯。”我点点头,又躺了下去,想着明早再和他说搬家的事情。
我听见他走出房间,似乎是在和谁打电话开会去了,我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继续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鼓足了勇气准备和周廷越沟通,谁知道却有人敲门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打开门看到一男一女站在门外,两人手里提着一个公文袋,手中还抱着一个电脑,我想着应该是找周廷越的,谁知道这两人却像是认识我一样,笑着冲我问好:“是谢先生对吗?”
“你们是……”我有些诧异。
“谢先生你好,我们是受周先生的嘱托,来办理财产转移手续的。”
我没听明白,周廷越已经走到我身后,他牵着我的手,拉着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将手里的文件交给了那位进屋的女士。
“发生了什么?”我稀里糊涂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周廷越笑了笑捏捏的我脸,“没什么,就是以后你要养着我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你破产了?”
他被我逗笑了,毫无顾忌的吻了我一下,“嗯,我破产了。”
“……”我听着那两人说了一堆,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周廷越将他明显的所有资产全都转移到了我的名下,包括周氏的股份,昨晚我稀里糊涂签下的字就是接受这份转让合同。
两位专业人士处理完了工作很快就离开了,只留下我还震惊在原地。
“谢斐?”周廷越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
“你疯了?”我颤抖着声音,这大概是迄今为止我对他说过最重的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没想到秦妮说的话这么快就兑现,更没有想到周廷越会做的比她说的更极致。
“我知道。”他毫不在意,仿佛那些财产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
“周廷越……”我张了张嘴,我该怎么和他说我不想要。
周廷越脸上挂着笑意,“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不对?”
我看着他深不见底的双眸,却感觉到一阵寒意,我仿佛被一只毒蛇缠绕着,随时可能致命。
“别怕我……”周廷越伸手将我揽在怀中,“永远陪在我身边,如果离开我……我会死的……”
我想如果我选择离开他,不仅他会死,我也会死的,周廷越仿佛得了一种病,这种病只有我可以治。
我闭上眼缓缓地抬起手搭在他的肩上,大概是我的举动让他高兴,他将我抱的更紧更用力。
“快去上班吧,我要迟到了。”
周廷越终于松开了我,他将桌上留下的文件放在我的手中,那上面写了资产明细,我一下子从一个穷小子变成了有钱人,只是……就像是周廷越给我买的房子,我一直都不会觉得这是自己的。
周廷越走后,我将文件收了起来,然后又开始记账,将属于周廷越给我的财产都记了清楚,我只是暂时替他保管,他需要的时候我就还给他的。
谁知道去了店里,佩佩说有位客人一直在包间等我,我以为又是周家人找麻烦,谁知道走进去才发现原来是裴文远。
他看上去比之前见他要好一些了,但整个人还是瘦弱不堪,全然没有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在裴文远对面坐下。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抿了一口咖啡,然后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他似乎在组织语言和说辞,最后却只是轻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我微微一怔,看向他有些不解。
“当初其实是我将你和周廷越的事情,告诉了周家……然后周家才会对这件事这么上心,才会算计上谢长生,才会打断你的腿……要给你和周廷越一个教训……”
我默默地垂下眼帘,静静地听他说着话。
“所以……我才是害你受伤的罪魁祸首……”
我笑了笑,抬起头对他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我都习惯了……”我已经习惯了自己是一个瘸子,习惯了自己不能跳舞,这些习惯让我觉得自己仿佛生来就是这样的。
裴文远颤抖着嘴唇,我看着他双眸发红,身体羸弱的仿佛要随时倒下,“那就好……你能原谅我那就好……”
我见他脸色苍白有些担心的问:“你……怎么了?”
裴文远摇摇头,“没事。”
见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只听见他又问:“他过得好吗?”问完他低头自嘲的笑了,“我知道他再也不想见到我……”
“他……挺好的。”
“那就好。”他点点头,然后起身走出了包间。
我有些不放心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走出院子消失在人群中,我想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
“老板,那人是谁啊?”佩佩有些好奇的问。
我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突然想起裴文远曾经借给我一笔钱让我回家,“一个朋友。”
佩佩没有说话,陪我一起站在店门口,陈一抱着花从院外走进来,鲜红的玫瑰淹没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笑弯了的眼睛,“你们不冷吗?”
我和佩佩都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点点头,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冬天快些过去吧,春天才会有更多的鲜花。
因为搬到别墅离店铺很近,所以我都是走路回去的,和佩佩回家正好顺路,所以我两就结伴而行了。
小姑娘似乎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和用不完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