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切都结束,林隐才拿了纸巾擦干净顾小北的脸:“好了,我说的是违心话,说的是假话,我就希望我们小北只喜欢我。”
“那林叔叔你要不要当小北的老婆?”顾小北欢喜地把他抱进怀里,让林隐坐在他的腿上,很缓慢地颠着。
林隐很轻地点头:“嗯,要的。”
车厢内,林隐把车窗打开,让浓郁的烟味散出去。
——他看着那个顾小北以前偷偷挂在他车内的小老虎挂件,不禁回想起这许多事,心里烦闷,就抽了三根烟。
他仔细回想,顾小北要走总要有原因。
顾小北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离开了。
而能够把顾小北逼走的,除了傅家的人,还能有谁?
林隐不方便直接去问傅二少,于是只好去问他的大哥林城。
林城如今在傅家并没有什么实权,不过是看着傅二少的脸色行事,傅家的小辈都可以对林城指手画脚。
林城原本就是一个做事犹豫不决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被傅二少看上后,瞻前顾后,结果不仅一开始得罪了傅二少,还把林家全都给搭进去了。
傅二少一开始确实是喜欢林城,不过随着相处时间变长,林城那种瞻前顾后的性子就让傅二少生了厌烦之心。
至少在傅家人和大部分外人眼里是这样的。
现在,傅二少很少回家,在外面也养了新的情人。
林城心里不大满意丈夫对自己的疏离,不过他也没有法子,他自认为自己对林家尽心了,也对自己这个丈夫尽心了,安排丈夫的衣食住行,哪怕丈夫明天要去睡小情人,他都会特意问好情况,把套塞进丈夫的裤兜里。
傅二少在床上很满意林城,但下了床,傅二少就恨不得把林城这个人给骂一顿,谁家老婆会往丈夫兜里塞套,让丈夫出去睡情人?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傅二少压根不乐意回家里睡了。
林隐找上林城,几次三番逼问,才得到林城肯定的回答。
“是我让小北走的,你这次帮了小北解决他妈妈的事情,但也惹怒了你哥夫。”林城说。
林隐怒意陡然升起,他把手中的杯子往桌面上一磕:“我既然决定帮他,就已经做好了接受我这样做的后果。哥,你没有权利为我做选择。”
“我是你哥,我首先要保证你没事,至于小北,是我欠的他。”林城面色不虞。
他始终认为自己这么做没错,他是大哥,他要为林家的未来着想,他要为这个幺弟的前途着想。
两个男人结婚,本就前途未卜,他的内心并不希望林隐走上和他一样的道路。
“我没事?”林隐自嘲了一下,“哥,把我和林家置于受人胁迫的境况的人,不就是你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林隐,我为你,为了林家,我牺牲了自己的一辈子,你还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林城站起来,给了林隐一巴掌。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甩在林隐的脸上,林隐理都没理。
林隐站起来,朝林城欠了欠身,他目光沉着道:“他是我养大的,我就要养他一辈子,不管他去了哪里,我都要把他找回来。”
林隐离开时,在门口撞上了在抽烟的傅二少。
林隐对自己这位哥夫了解的不多,这两年间打过的交道也只是让他觉得,傅二少心思深沉,且做事很雷霆手段。
让人有些害怕。
“傅总。”林隐喊了一声。
现在不宜撕破脸面,他怕傅二少派人对顾小北出手。
他为了顾小北把傅年送进了监狱,傅二少不可能记恨他和顾小北。
傅二少点点头,当是听见了。
林隐往外走了没几步,就听见门被撞上,屋内传出一阵玻璃物品摔碎的声音。
“你嫁给我,就是牺牲了你的一辈子?林城,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傅荀掐着林城的脖子,逼问林城。
傅荀性格暴戾,进了军队任职后,性格更是桀骜不驯,他做事向来都直来直往,不会顾忌什么人情。
所以人人都怕他,导致敢称呼他真名的人没几个。
就连林城,都只敢称呼他一声傅二少,结婚后,也只是喊他老公,不敢真喊傅荀的名字或小名。
傅荀曾让林城称呼他为“荀”,林城惶恐,除了在床上情到浓时被迫喊了一声“荀”,其余时候,林城都称呼傅荀为老公或者傅二少。
面对傅荀的暴怒,林城只是一味地沉默。
“既然你认为嫁给我是牺牲,不如我们就此散了,以后你是娶妻生子也好,还是一个人单过也好,我都不管你。”傅荀说。
林城的眼睛亮了一下。
傅荀满眼悲戚,两年过去,他从对这人一见钟情,到付出诸多心血来得到这个人,花了两年多的时间,还是没有把这个人的心捂热。
他出去应酬见小情人,林城不仅不管不问,还为他打点好一切。
他按时归家,林城会因为和他在晚上多做几次就吓到,好像对他没有半点真心。
他带林城去见他在军中任职的朋友,林城脸上也没有半点喜色,只是冷漠。
这婚姻,不要也罢。
可真要他放弃,他又实在不舍,他强要回来的人,放在心上捧着的人,又怎么能轻易丢掉。
与此同时,远在美国的顾小北却并不清楚这些事情,他在美国旧金山找了一家心理诊所,去看了心理医生。
一小时收费是150美金。
顾小北的英文水平不太好,他选的是一位华人医生,这还是陆淮年给他推荐的。
他到美国两个多星期后,就因为药物吃完了而没有及时补新的药物,导致他不得不暂时停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