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也很奇怪,这个房子租出去两个月了,始终是没什么改变,简直可以用毫无烟火气形容,他看闻凇意就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也不像是能装很多东西的样子。
好奇啊,憋不住,他拉着要走的闻凇意说:“你都没做饭?”
闻凇意点了点头。
“那你也不洗澡和洗衣服吗?你他妈衣柜里连个衣服架都没有,你怎么这么抠啊。”
闻凇意:“……”
闻凇意的衣服都是装在行李箱的,日常是工作服打底,穿私服的时间几乎没有,他的行李箱里除了几件必备的冬衣,只有一个爸爸亲手做的小木偶,参照他五岁时的模样制作的。
闻凇意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但看房东一副求知欲爆棚的模样,用买卖的语气说:“如果想知道答案,你把三个月租金退我,我告诉你。”
房东想也没想拒绝:“算了,真相也不是那么重要。”
闻凇意:“……”
拎着行李箱从出租屋离开,闻凇意刚掏出手机想要叫车,裴渡的电话打进来了,闻凇意犹豫了一两秒,猜测是紧密的任务表让他抓狂了。
接通电话,裴渡的暴躁声就接连不断朝他砸来:“每晚复习到十二点,凌晨四点就要起床背单词一个小时,五点随机刷各科习题册,六点写一篇作文,你是想我死吗?”
咆哮似几乎要将闻凇意耳膜刺破,他不得不将手机离远了些,等电话那头有趋于平静的趋势,又重新放回耳边:“裴渡,这是正常的课程安排。”
闻凇意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则是惴惴不安,他打算探探裴渡的底线在哪,莫瑜在他心目中重要的程度有多深,这一次如果胜利,闻凇意准备顶着白月光的脸,在裴渡的底线上疯狂蹦跶、作死。
裴渡冷静地砸了几个字:“有必要这样吗?”
闻凇意:“……”
等等,这是几个意思?
闻凇意一头雾水,这反应会不会太平静了些,难道裴渡反悔了,不想再继续了。
完了,他会不会把人逼急了。
“裴……嘟嘟嘟……”闻凇意握着被挂断的手机,抿了抿唇,回头看了一眼出租屋,他考虑要不要回头跟房东说,暂时不退房了。
算了,先回去看看裴渡到底几个意思,再来找房东也不迟。
闻凇意揣着剩下的钱可能拿不到的遗憾,一边提着破旧的行李箱打了辆车。
抵达别墅区正门,出租车不让进入,闻凇意从后备箱拎下行李箱,门卫认得与裴渡同进同出的闻凇意,让人开摆渡车过来接人。
闻凇意朝保安道谢后,等了两分钟,摆渡车来了。
出门前他还满怀着好心情,沿途欣赏别墅区内重金打造堪称五A级景区风景,现在他只想妥协,更别提在裴渡底线上蹦跶作死了。
五分钟后,司机停稳车,想替闻凇意把行李箱提到门口,被闻凇意拒绝了,他道了谢,下了车就自己提着行李箱,往白色别墅走。
一进门,挑高客厅的高级羊绒地毯坐着个人,一条腿随意舒展,另一条曲起,手臂搁置在上边,手里头捏着遥控在看球赛。
大片阳光从落地窗倾泻下来,裴渡沐浴在里头,高挺的鼻梁上渗满了汗珠他也不在意,俊美眉眼安静时很能蛊惑人。
闻凇意刻意放轻了动作,连呼吸都下意识轻了。
美好的事物,一般是美不过三秒的。
闻凇意才放下行李箱,裴渡就扔开了遥控器,手指握成拳,发出“咔咔咔”的声音,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闻凇意,露出白森森的牙:“你回来了?行,过来,我们重新规划一下我的行程安排。”
闻凇意:“……”
他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再估算了些裴渡打架的名场面,放弃了以武服人的想法。
“过来啊。”裴渡不满,浓密的眉毛紧紧拧一块儿,“和你商量一下。别磨蹭,老子收到你的短信,一刻都待不住就回来了。”
闻凇意松了口气,换了鞋朝裴渡走去:“你想怎么安排?”
裴渡一本正经地商量:“我可以不打游戏,也可以不去赛车踢球打球,但我不能牺牲我的睡眠时间,总而言之,你给我重新安排。”
电视播放着球赛,被按了静音,客厅顿时静得针落可闻,闻凇意扫了眼一脸坚定的裴渡,直觉再僵持下去也没意思,主动妥协了,心说不就睡眠充足嘛,满足他。
闻凇意转身去门口拉行李,裴渡以为他要走,紧张在心里骂了声操,飞快奔过去,一把摁住行李箱,语气凶凶的:“行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我不睡你也不能睡,一点替身自觉都没有,还有我巴巴哄着你,到底谁是付钱的那个啊。”
打算把行李提到二楼、重新制定计划的闻凇意:“嗯???”
裴渡没好气地拎过行李箱,斜了他一眼:“嗯什么嗯,难道你不想跟着老子一块儿熬夜?”
闻凇意没说话,看着他。
裴渡:“……”我草,这个Beta也太无耻了吧。
“不想熬夜就不想熬夜,那你在我身边打地铺,睡你也得睡在老子身边。”
闻凇意握拳在嘴边咳嗽了一下,提醒说:“既然都给你制定计划了,我只会比你晚睡比你早起。”
裴渡动了动唇,提着行李跟在闻凇意后面,好一会儿才说:“你真打算考状元啊。”
“考状元跟你的协议,并不会冲突。”
裴渡持怀疑状态:“……”心说,你成绩要真那么好,哪个傻逼学校会不留下你这尊大神好好供奉着,舍得让你年纪轻轻出来闯荡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