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凇意没在意裴渡轻佻的动作,垂下漆黑密羽,只一秒,就又对上了裴渡眼睛:“不行,不能这么贪心。我现在帮你吧,好吗?”
明明是询问,却已经擅自帮裴渡做好了决定。
闻凇意宁愿干脆利落解决,也不愿意和他躺同一个房间躺七天,可见这人有多冷酷无情,有多没心没肺。
“好啊,反正都是我赚。至于怎么解决,我说了算,你只需配合就好。”裴渡把被子拉过头顶,将两人都裹了进去。
天色渐渐放亮,但室内还很昏暗,被子一遮,视觉完全捕捉不到任何光色和事物,闻凇意的听觉变得灵敏,触觉也变得很敏感。
闻凇意闭上了眼睛,裴渡鼻尖贴着他,灼热气息近在咫尺,呼吸声与对方几乎同频。
在空气稀薄的被窝里,闻凇意很快感到呼吸困难,他略微急促了些,手腕也酸软无力,但答应的事情,他不会食言,自然也就没有讨价还价的地步,于是继续忍耐。
可是,当脖子被牙齿叼着细细研磨,闻凇意被咬得有些疼,绷不住了,出声阻止:“裴渡,别咬我,唔……停下,你这个混蛋,我不是Omega。”
裴渡不甘心的重重啜了一下,嘴唇离开了,琐碎的吻落在闻凇意下巴,试探地说:“我可以吻你吗?”
闻凇意拒绝了他:“不行,不能,不可以。”
他深呼吸了下,又催促说:“你快点,我手腕酸疼得很。”
床头柜的闹钟催促了一遍又一遍,隔着十分钟,重复地启动震动与铃声。
闻凇意迷迷糊糊地大概猜测好像已经过去了三个十分钟了。
耳边属于裴渡的呼吸声在这极安静的空间里,扩大了数倍,仿佛水面的波纹,一次次荡漾开来。
在闻凇意数到大概第五个十分钟,裴渡趴在他身上,闷声地说:“好累啊,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闻凇意面上微微扭曲:“......”
究竟累的人是谁啊,现在竟然有脸说好累。
裴渡累完,精神抖擞地掀开了被子,一口亲在闻凇意鼻尖,抱着被弄脏的睡裤,就跑进了卫生间,很快传来水流声。
闻凇意摸着被亲的鼻尖,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来不及多想,因为再不赶紧收拾,就要迟到了。
闻凇意抽了几张湿纸巾擦了擦手,来不及洗手匆匆换了校服,把被子叠好,又去书房收拾书包,做完这些,裴渡已经围着浴巾大摇大摆从浴室出来,慢条斯理回了三楼。
闻凇意:“......”
......
几乎从坐上车开始,裴渡就处于兴奋状态。
“闻凇意,你还有不会的题吗?拿出来我教你。”
“你吃的什么,给我来一口。没了?那你手上那半口给我。”
“吴哥,明天还要带这个早餐,我喜欢吃。”
被大少爷称为哥,小吴受宠若惊,连说话都磕巴了:“少少少少少爷,你放心,明天我让厨师多准备一点。”
食盒里还有那么多样式,裴渡非要闻凇意手里剩一半水晶虾饺,他知道闻凇意喜欢吃这个。
如愿抢了食,裴渡又盯上闻凇意手里喝的鲜奶。
大概是眼神太明显,闻凇意把属于他的那瓶牛奶找出来递给他。
裴渡反倒抢走了他手里那瓶,找了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太多了我喝不完,半瓶给我刚好。你不是爱喝牛奶吗,你喝我的。”
裴渡吨吨吨一口喝完,盯着闻凇意的手看个不停。
脑子里好像对这双漂亮的手的唯一印象,就只有柔软和舒服。
裴渡及时切掉了早上那个限制级画面,摸了摸发红发烫的耳朵尖。
到了学校,闻凇意的试卷一如既往被抢走,抄的抄,对的对。
闻凇意闲得无聊,随便找了本习题册做。
裴渡趴在桌子上,起初是趴着,然后眼睛控制不住落在了闻凇意脸上,这样一来,他的脸的角度也发生了改变,面对着闻凇意。
闻凇意简直快要被裴渡那眼神给盯烦死了,他手腕还用不了什么力,连握笔都有点抖,于是,啪叽一声,他把笔拍在了桌面,斜睇了眼裴渡:“你老盯着我看干嘛?”
语气有点挑衅,也很不爽。
前座的高峰心说,牛逼啊哥,竟然敢跟渡哥叫板。
“我看你手呢。”裴渡脑子里已经第两百零八遍循环播放早上那档子事。
“你看我手干嘛?”闻凇意觉得莫名其妙。
裴渡意味深长地说:“你手好看,怎么不给看?要收钱?”
闻凇意心说,要收钱你就给么?
但也只是心里想想。
他握不住笔,只能把平时用来放松的习题册放回了桌肚,掏出英语词汇本,双手捂着耳朵,低声念了起来。
裴渡视线在他捂着耳朵的手停留了片刻,埋头玩起手机。
不多时,一条信息进来。
【裴少爷,您要找的人找到了,为首的那个混混,在人民第五医院躺着。】
裴渡回了条:【医院?】
对方:【是的,那个小混混叫胜哥,常年混迹在KTV和赌场,手底下有两个人,是他老乡。他还挺惨,昨天半夜临时去的医院,据说脖子被人用笔给捅了,偏偏没有伤及重要部分,哦,还有他的手臂,被人扭断了。问他怎么受的伤,死活不肯说。】
裴渡盯着信息,若有所思。
脖子被笔给捅了,他看到了闻凇意的手还有伤人的笔,但是手臂也给人扭断了?
闻凇意有这么大本事?
短短走神的间隙,对方还贴心把病房号也发过来。
裴渡:【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