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闻凇意起身收拾将碗叠好，收进洗碗机，洗干净手，抽了纸巾擦拭，一边往楼梯走，眼尾扫到裴渡掀衣，露出一大片紧实腹肌，就猜到他要游泳，又不免多管闲事阻拦说：“刚吃完饭，不许剧烈运动。”
裴渡一脸不高兴，交叉的双臂分开，衣服也落回了原处，他扭头，朝闻凇意走来：“到底谁才是花钱的大爷？”
闻凇意倒是被问得恍惚，心虚了片刻，哄着他说：“你是，你是。我是关心你，你要是不乐意，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说什么，这样总成了吧？”
“你是在威胁我吗？”
好话歹话全叫他给说了，闻凇意占不到半分理。
既然如此，闻凇意倒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等着他的，还有一堆作业和卷子呢。
“少爷，你先看会球赛或者玩把游戏再游吧，游完早点睡，我先上楼了。”关心完，手心攥着纸球上楼。
裴渡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不依不饶说：“你对我越来越没耐心了，你陪我看球赛吧，我带你玩游戏也行。”
闻凇意脚步立住，裴渡贴得很近，楼梯宽度两米，他走哪不行，非要跟在身后，裴渡的鼻梁很高，鼻尖避无可避顶在了闻凇意后颈，一阵酸涩胀痛，紧接着是抽气声。
闻凇意也不好受，他摸了摸后颈，转过身，裴渡比他高，他站立于高他一阶的阶梯，倒是比裴渡高了一些。
睇见裴渡捂着鼻子，矢车菊蓝眼眸分明泛着委屈，他愣了一瞬，唇舌间滚动的话在说出口时，换了意思：“也行，那你教我玩一把吧。”
裴渡拉着他噔噔噔就往楼上跑，掏出手机在群里艾特了沈郁等人。
边问闻凇意：“你想玩什么角色？”
闻凇意也掏出手机在他身边坐下，倒是认真考虑了一秒说：“应该是哪个角色适合我我就玩哪个吧。”
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斟酌补充说：“你觉得，我有资格挑吗？”
裴渡：“......”
像是要迎合他的话，群里回复了信息。
沈郁：【我这几天要上星，不带菜鸡。】
宋宁帆：【俺也一样。】
林北司：【我的公主今晚要和三位王子约会，我正在给她挑衣服首饰，所以，不好意思了。】
裴渡发了一条：【10V10，打吗？】
沈郁：【小闻同学连5V5都没玩明白，玩10V10，谁给他的勇气？他分得清哪个是他自己吗？】
宋宁帆：【没事，玩10V10，大家就不会骂小闻同学菜了，队友多根本找不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凇意赞同说：“有道理。”
裴渡：“……”
闻凇意见没人愿意奉陪，摸了摸鼻子，问裴渡：“那还打吗？不打了吧。”
裴渡没忍住伸手，轻捏了一下闻凇意面颊：“这都要怪谁？”
闻凇意老老实实认错：“怪我，都是我的错。少爷怪我是应该的。这样吧，我把少爷那份作业也一起包了，以此来抵消我的错。”
“做什么作业，咋那么爱写作业呢！你陪我一起游泳吧，我教你。”裴渡收回手，呼吸有些略微不稳。
他一碰到闻凇意的脸，就觉得舒服，就忍不住想要更多。
闻凇意未捕捉到他的异色，把手机一扔，躺在了床上，有些倦乏说：“游泳就算了吧少爷，我已经很累了，你饶了我吧。”
裴渡也跟着躺在了他身边，眼神凝在天花板，眼角余光被闻凇意的侧影填补，对方同样在盯着天花板，睫毛一掀一掀，藏在里面的黑眼珠明亮，再往下是秀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瓣，无一处不是写着精致二字。
从这一刻起，好像连正大光明看他的勇气也没了。
裴渡闭上眼睛。
闻凇意也跟着闭上眼睛。
两人静静躺了一会儿。
许是门窗紧闭，阻隔了后院所有的一切动静，显得太过宁静。
身体挨着柔软的床，脑袋放空，所有的睡眠条件都充足了。
......
闻凇意睡得很舒服。
等他醒来，意识清明时，卧室依旧亮着灯，他被裴渡环在怀里搂得很紧，他许久没有睡得这般踏实，推了推裴渡，想要吵醒他催促他回三楼睡觉，而他还得继续苦逼的赶未完的作业。
裴渡吵醒时，还很不适应地闭了闭眼，半坐起身，扫了眼闹钟上的时间，又睇见闻凇意拉开椅子准备补作业，他戏谑地开口说：“你把窗帘拉开，好闷。”
闻凇意照做，等一拉开窗户，整个人都傻了。
金色曦光已经均匀地洒向大地的每一处，微风徐徐，拂来的气息，夹杂着桂花香。
闻凇意一言难尽地回过头，眼睛后知后觉地看向闹钟。
——六点五十。
他们昨晚，脸没洗，澡没洗，牙没刷，作业没做，就这么睡着了。
裴渡坏心眼地提醒他：“你要是不抓紧时间整理，我们不仅迟到，还要站国旗下忏悔了。”
闻凇意：“......”
......
今天对一中的同学来说，是壮观的一天。
A班的走廊，站了一半精英。
据说都是没写作业和迟到的。
参观的大部队碍于裴渡的震慑力，不敢光明正大来A班走廊看戏，只能挤在对面楼上。
倒是各班的任课老师，还有教导主任来来回回走了几次秀。
裴渡不写作业是再正常不过的，没什么可看的，任静也没要求他罚站，倒是他主动因为迟到求着去走廊同甘苦了。
看点全在闻凇意还有其他学霸身上。
宋宁帆被罚站，仍控制不住八卦之心：“凇意，你昨晚不会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