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凇意想了想,说:“这么看来,还是Beta好。”
聊完这个话题,闻凇意就下了视频,沉下心去写作业,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后院的灯一盏盏接连自动亮起,闻凇意揉了揉过度消耗的眼睛,起身打开客厅的灯,肚子饿得发出抗议,双手无力,他才后知后觉,午饭被他忽略了。
随便打开冰箱找了点吃的,塞进肚子里,闻凇意靠回沙发脚,打开电视,选了个国外新闻台报道,一边听新闻,一边刷英语卷子。
“闻凇意,闻凇意。”随着有人呼唤他的名字,闻凇意侧耳去听,听出了黎括的声音,他心说,这是出幻听了吗?黎括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听声音来源,是后院的草坪那边。
他撂下笔,跨过落地窗,越过泳池。
软底拖鞋踩在柔软的草坪,像在踩踏云端,再配合黎括的声音,总有几分不真实感。
裴渡家的后院大到可以搭舞台或者开派对。
没声了,闻凇意只能停下,地灯明亮,他没找到人。
阻隔了外头的青灰砖堆砌的围墙上,一道人影乍现,对方背着光朝他招手,闻凇意看不清面容,但直觉应该就是黎括。
他迈开腿,走向人影。
“哥带你去看烟花?”黎括骑坐在墙头,向他发出邀请。
闻凇意仰头瞧他,张了张嘴,说:“你怎么在这?”
“哦,我爸来这参加一个朋友的儿子周岁礼,我闲着无聊就过来找你了。”他拍了拍手,说,“有盛大的烟花秀看,要不要跟我走?”
闻凇意摇了摇头:“这么晚了,我......”
“我的心情很糟糕,竹马此刻和另一个Alpha在一起,他们已经待在一起一整天了,那个Alpha还是我的死对头,我实在没人可以找了。你陪我聊聊天呗。”黎括吸了下鼻子,朝他勉强笑笑。
是啊,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喜欢了多年,在发情期却是另一个人陪伴在身边,这事搁谁身上,都难过吧。
闻凇意想了想,伸手指了指前院说:“你在那边等我吧,我去换下鞋。”
黎括一翻身,轻松跳在了他面前,他知道闻凇意的顾虑,就说:“裴渡晚上也不会回来,Omega的首次发情期,隔四个小时就要来一次,裴渡至少要临时标记对方两次。”
临时标记他懂,但Omega发情期的次数,他不是很了解,于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黎括说:“你答应陪我,我肯定也要消除你的顾虑。”
闻凇意哑然片刻,还是笑:“那我谢谢你的体贴。”
“贫。”黎括与他并肩走向了别墅,一边打量,“环境还挺舒服,面积也大,适合玩,期中考过后,我肯定就能和你成为邻居了。”
察觉身侧人驻足,黎括不解说:“怎么了?我哪里说得不对。”
闻凇意揉了揉疲劳的眼睛,而后眨了下,仍旧呈现干涩,他闭了眼,又睁开才说:“也不能说不对吧。只是黎括,我不会成为你的邻居,要和你成为邻居的人,是裴渡和莫瑜。也许明天早上,我就得搬离,又或许再过半年、一年。总之,我不会是你的邻居。”
“挺有道理,那没事,等我买了,你搬我家住。”
闻凇意低下头,脚尖踢着枯黄的草坪,说:“嗯……不行的吧,我迟早要离开这座城市的。”
黎括有点失落:“那我买这,除了天天看他们俩秀恩爱,一点好处没有?”
想想那画面,闻凇意没忍住,噗嗤笑了:“反正我是觉得没有好处的。”
黎括:“......”妈的,老子辛辛苦苦熬夜刷题,课上努力听讲,可不是为了来这看裴渡和莫瑜相亲相爱的,他是要和闻凇意做邻居的。
他有点后悔了,苦兮兮对闻凇意说:“那你......反正你到时候要站我这边,我大概只有你了,至少别让我输得太难看。”
闻凇意被他的幼稚一面逗笑:“赌气赌成这样,你是要干嘛啊。”
“谁知道呢,反正就不舒服。莫瑜如果选别的Alpha,我都不会这么不舒服。偏偏挑了个令我难堪的。”听上去,有几分咬牙切齿。
不知该如何与幼稚的中二少年沟通,闻凇意摇摇头,继续往前走,跨入客厅,他将完成的作业收拾好,又将电视和灯光都熄灭,引着黎括走到玄关,他弯腰换鞋,黎括站一边等。
关了大灯,玄关处只余一盏壁灯,视野受限,黎括盯着闻凇意的侧脸瞧了一瞬,突然说:“刚刚,我觉得你就是莫瑜。”
没有说像,而是肯定句。
闻凇意穿好鞋,直起身看他,歪了歪脑袋:“那现在呢,不觉得是了?”
黎括:“现在不是,只是像。”
“那为什么刚刚觉得是呢?”
黎括抿了抿唇,说:“应该是你觉得我幼稚,不想和我继续聊下去,走在我前面的那一刻。”
闻凇意:“......”还挺敏感的一个Alpha。
猜得精准,甚至令他心虚。
他只能打哈哈把人推出门,说:“好啦好啦,不是说去看烟花嘛,赶紧的。”
黎括说:“你在心虚什么?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
闻凇意忍不住顺着他意:“你说我是的时候,就是在怪我了,我错了,一会儿请你喝奶茶。”
还没有人会用这种语气和他沟通,黎括突然说:“你平时也这么和裴渡说话吗?”
闻凇意:“......”
黎括又说:“你不能用哄过裴渡的方式对待我,不然我真要生气了。”
大哥,我只是和莫瑜长得像,不是本人,你不要入戏太深啊。
闻凇意拿他没办法,只好使出杀手锏:“你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回去了,不跟你看烟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