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凇意熟睡之后,裴渡轻声唤了他名字,见他没反应,起身,将他翻了个身,面朝着自己。
想想,还不够,又在闻凇意眉心、鼻尖、唇瓣、下巴尖分别亲了一口,贴着他脖颈不断啃咬,低声咕哝说:“不砸琴,不过就是像,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找人制作了一把一模一样的,等新年的时候,送给你,我不信你还会惦记黎括那把。”
他也不清楚他小爸是怎么办到的,去了一趟煜安市,拿回了一张图纸,把小提琴各个部位的样式都详细描绘了,慕浓臻甚至亲自联系了国外一位非常有名的制琴大师,砸足了钱,让对方先赶制他的单。
日期临近,裴渡难以想象,闻凇意收到与他小时候那把一模一样的小提琴,会高兴成什么样。
不管怎么说,裴渡对此很期待。
......
晚会五点开始,只上半天课。
昨晚被裴渡胡搅蛮缠,闻凇意忘记发信息拒绝黎括,一早到学校才想起来,于是在他一边编辑信息,一边询问高峰能否借他小提琴。
高峰很给面子,一口应下:“大师开口,岂有不答应的道理,等中午一放学,我就给你取来。尘封十年的小提琴,总算有见天日的这一天。”
张赢戳破他:“你他妈买来才两年半,哪来的尘封十年。”
“哎呦喂,我这不是夸张比喻嘛,那么较真做什么。”
闻凇意笑得手指在抖,还打错了字。
裴渡在他即将发送时,一把抢过他手机,大方制止说:“用他的就用他的,有什么了不起。”
高峰以为在说他,叹了口气:“渡哥,我的琴确实没什么了不起,但也是我曾经差点被打断腿换来的。你怎么能嫌弃呢。”
闻凇意:“.......”
裴渡没好气说:“别上赶着对号入座。”
高峰:“......”
渡哥最近骂人越来越高级了,听不懂,但能直觉他在骂人。
......
闻凇意拒绝了高峰回家取琴,如约在校门口从黎括那取了琴。
黎括骑了辆重型机车,银色机身,特别酷,长腿支地,把琴递给他的时候,头盔未摘,皮衣显得他冷峻极了。
虽未冷到寒冬腊月,但闻凇意穿着裴渡的黑色高领毛衣,外头套着校服外套,仍旧觉得冷,他不由得上手在黎括手臂掐了下,除了皮衣和薄T,竟然连保暖内衣都不穿,他默默朝黎括竖起大拇指.
“年轻人,就是壮。”
黎括最不耐烦别人问他穿几件,他本来就不冷,但闻凇意关心,他得意地摘下皮手套,让他摸:“我真不冷,我们Alpha身体很热。不信你摸摸我手,看我是不是在装酷。”
闻凇意手指碰了碰他手背,很快缩回了校服口袋,信了黎括不是在装逼。
黎括反倒皱眉说:“裴渡真几把抠,连个热水宝都不舍得给你买。你看看你那双冰冷的死人手。你等着,我去给你买。”
“不用,教室里有空调,我不冷,我这双死人手天生的,没救了。”闻凇意拦住他,说,“感谢你千里迢迢送我琴,我请你喝你最爱的红豆奶茶怎么样,红豆双倍。”
“谁喜欢喝甜不拉几的奶茶了。”黎括一边口是心非,一边下了车,“一中好像没什么好喝的奶茶店,我以前给莫瑜送奶茶,他都嫌糖分......”
声音戛然而止。
闻凇意抱着琴走在他身侧,歪头看着他:“嫌糖分太高吗?”
黎括低低应了声:“嗯,他不喜欢。”
闻凇意跟在他身后说:“莫瑜应该不是不喜欢,只是他必须控制吧。无法像你一样,随心所欲罢了。”
没有人能抗拒甜,也没有人会不喜欢快乐。
黎括驻足说:“连你都懂,只有我不懂。”
闻凇意差点撞上他,往旁边绕,说:“懂什么?懂莫瑜吗?我只是猜的。”
黎括瞧了眼他相似的容貌,狐疑说:“你不会真是莫瑜的私生子弟弟吧?”
闻凇意没好气刮他一眼:“你脑子坏掉了,我要是的话,还用穷得穿裴渡的衣服。”
黎括拉着他就要往回走:“你他妈怎么这么穷,算了,不喝了。”
闻凇意:“别啊,一杯奶茶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喝个屁,带你去买衣服,我说你衣服高领怎么这么宽松,脖子都漏风。”黎括一扯闻凇意高领,却看见了一点痕迹,脸色微微一变。
“......”闻凇意没发觉脖子被裴渡种了草莓,他捂住脖子,埋怨道,“别扯别扯,冷冷冷冷冷死了。我有衣服,只是有点旧了,今天要表演嘛,就借了裴渡衣服穿。”
黎括知道闻凇意脖子上的痕迹代表什么,心脏有一点窒息,但他面上装作若无其事:“表演就更要穿得好看了,裴渡真几把抠,连衣服都舍不得给你买,借借借,借个屁呢。”
越描越黑,闻凇意干脆不说话了,把琴往他跟前一推,说:“我还借了你的琴呢,那我也不借了,你带走吧,奶茶不请了,您老走好。”
闻凇意快步折返校门,黎括从身后追了上来:“唉,你生气了?”
闻凇意淡声说:“没什么好生气的,我穷又不是一两天了。”
“我错了,成不。喝奶茶,别的不说了。妈的,我小弟要是看我这么卑微,肯定要鄙视我了。”
闻凇意看他委屈求全的模样,就想笑。
挑眉说:“你不是靠钱招小弟吗?还在乎鄙视不鄙视的?”
“男人面子大于天,用钱收买,不代表我就不在乎。”
琴回到了闻凇意手里,黎括手上换成了一杯红豆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