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脸色骤然变了一变,关上门走进他卧室,缓缓朝他靠近:“你可以继续这个恶劣又顽皮的捉弄吗?我已经往心里去了,我根本不可能会忘记,闻凇意你别对我这么残忍。”
“裴渡。”闻凇意高声打破了他的乞求,“忘了吧,不过是由捉弄、意外、错误交织而成,实在没有记住的必要。你真正该在意的人,也不是我。”
“我听到了,你和莫瑜之间交谈的,我全部听到了,莫瑜不介意你养着我这个替身,他也不会介意你去找别人。你们现在是交往关系,等几年后他回来,你们就是结婚关系。我不管你们怎样约定好,但裴渡,我不会做一个第三者。”
“我最厌恶的就是第三者。不对。其实在你们眼里,我连第三者都算不上。”有太多东西堵在喉咙了,堵着的东西越膨胀,就越觉得喉咙涩痛难忍,“我在你眼里,也许只是一个没有威胁的玩物、宠物。”
“谁跟你说的?”裴渡攥住他双臂,“你当时又不在,还是你听到了什么,如果你全部听完了,你怎么会听不到我后面的答案。是莫瑜还是林澜,他们偷偷把我的话断章取义录下来给你听了。”
他手铁钳似的,闻凇意抿唇,冷漠地拒绝沟通。
裴渡却不在意,他把人搂进怀里,紧紧箍着:“我没有和莫瑜交往,我也不会和他订婚结婚,你不是第三者,我也不可能把你当成玩物宠物。”
“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不理我,才生我的气。”他突然把脸埋在闻凇意的颈窝里,蹭了蹭,带着深深的眷恋,“我可以一辈子都为踢琴的事向你赔礼道歉,除了这件事。没做过的事没说过的话,我不会认。”
闻凇意覆在裴渡后背的手仿佛烫到了,移动到腰间,欲推开裴渡。
裴渡箍着的力道很大,自然推不开。
闻凇意只好抬头瞪他,漆黑眼珠,秀挺鼻梁,嫣红嘴唇,无不精致漂亮。
裴渡受蛊惑,手掌轻轻覆盖闻凇意面庞,不允许他躲开脸,低头吻住了他的唇瓣。
闻凇意眼睛瞪得更大,他根本不是在索吻,裴渡怎么可以……这个混蛋。
他张嘴想说话,裴渡舌尖趁机入侵,与他的软舌,追逐着、纠缠着。
闻凇意怎么也躲不开,甚至脸也无法偏开。
又来了,裴渡总有种将他吻断气的本事,霸道窒息,根本不给闻凇意拒绝、喘气的机会。
在闻凇意气喘吁吁时,裴渡抵着他额头停了下来,盯着他水光潋滟的黑色眼睛,控诉说:“你现在对我一点都不好,连哄都不愿意哄我,对我爱答不理的,”
大少爷占了便宜不饶人,怨妇似的不停埋怨:“有时候我感觉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以前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我都知道错了,我在努力道歉。”
闻凇意刚要反驳,裴渡嘴唇再次贴过去,吻住了闻凇意,气息交融,仿佛两人此刻亲密无间。
这个吻,比以往都要温柔悱恻,裴渡的舌头温柔舔舐着他口腔每一寸角落。
唾液黏腻水声交织着从口腔传到耳畔,藏不住的暧昧泥泞。
被吻得手脚发软的闻凇意,心跳漏了好几拍,仿佛心脏停止了跳动。
他情不自禁沉浸于裴渡的索吻里,双手无助地紧紧抓着裴渡衣袖口,没有回应,但也没有再抗拒。
闻凇意困惑地想,怎么会这样任由裴渡予取予求,他应该推开裴渡,不许裴渡再亲他。
可是,裴渡一靠近,那双漂亮的矢车菊蓝色眼睛透露出委屈、难过,他就再也无法说出伤害裴渡的话。
舍不得,对、他舍不得伤害眼前的Alpha,这感觉实在糟糕透了。
能随心所欲吻闻凇意,满足得令裴渡忍不住笑了,矢车菊蓝眼眸溢满了笑意,边啄吻,边给闻凇意换气的机会,说:“凇凇,你用的牙膏是什么味,”
闻凇意的思绪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手心出了汗,他手指快要抓不住,低声说:“我、我不知道。”
“很甜,我好喜欢,凇凇。”裴渡嗓音又低又哑,控制不住,又去吻他。
闻凇意无法呼吸了,溢出抗议而甜腻的声调。
双手十指不自觉往上,抓住了裴渡手腕,修剪干净整齐的指甲镶嵌进裴渡皮肤,他仰着脸仿佛在邀请对方深吻。
裴渡手握着他纤细脖子,不在意那点痛,只觉得能吻到日思夜想的人,心口满足极了,恨不能将人一口吞进去。
“闻凇意,你看到了吗?一个吻,我就为你神魂颠倒。”裴渡抵在他唇齿间,气息紊乱地说,“我确实想养着你,这辈子只想养着你一个。”
闻凇凇听到这句话清醒了一些,眼神也清明了,言语锋利地说:“你果然想把我当宠物养?一只不会带来麻烦的宠物。”
两颊绯红,唇瓣红肿,眼睛雾气弥漫,柔弱可欺的模样,偏偏有把人气死的本事。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别人编纂造谣,你全信了,我这个当事人辩解,你不信一分。我承认我混账,我恶劣,我霸道,我卑鄙不堪,我对你很糟糕……”
“不!”闻凇意沙哑地低声反驳,“你没有对我很糟糕。”
相反的,他对他很好。
只是没有他想要的尊重罢了。
裴渡双手捧着他脸,低头重重亲在他鼻尖、嘴唇,心满意足低喃:“算你还有点良心。”
“但你对我也很恶劣很霸道很混账,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
不喜欢三个字从闻凇意口中说出,裴渡心脏好似被针密密麻麻扎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