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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走向顺利的不行,很快他就得到了验证……
“山吹同学这块胎记很漂亮。”他扫过那块赤裸白皙的脖颈,耳后淡红的蝶形胎记抓住了他的视线,凝固的无法挪动半分。
“啊,谢谢。”苍垂着眼眸,捏起一缕头发不自然地遮挡了下,这位新来的同桌真是一刻不停地散发自己的魅力,浓重的香水味晕眩了她的脑袋。
“这胎记是从小就有的吗?”诸伏似乎有些好奇,言语中有几分探究的意味。
“嗯。”苍皱了皱眉头,不喜这样私人的话题,靠近的距离让她淹没在香气里。
尴尬湿热的气氛萦绕在他们周围,钻进他们耳朵、鼻腔、皮肤和血管里,直到肺里胃里涨满了湿热,一呼一吸是两个人交互的气息,她的头更低了,胎记也不懂事得跟着发烫,像是游泳时意外裹了满身水草,空间一点点缩小……他停住了……可以呼吸了,肺再次律动……
“诸伏——”她的紧张变成了揭露自己的证据,被攻陷的器官叫嚣着各自的不满,远处的吵闹流到他们身边,那种湿热被吵闹替换,各自老实的趴在他们各自身上,又隔岸相望。
诸伏出于各种理由还是隐晦的告诉了姑妈这件事,面对姑妈几乎声泪俱下的请求,他答应了邀请山吹来做客,其中的私心不置可否。他回想那天的情况,那股钻进血肉和贴在皮肤上黏腻湿滑的湿热再次见缝插针的流进大脑,一遍遍地回顾,回顾那片刻的白皙。他甩了甩头,企图甩开这种下流的想法,这股归结于青春期性幻想的异常情绪,毫不气垒地攻占他所剩无几的城池。于是这整个下午,那盘旋在脑海的飞鹰矫捷灵敏、悄无声息、一刻不停——这半颗被荒废的美好假期。
毫无新意的邀请,面对面的对视,赤裸的几乎让她落荒而逃,这种窘境很好地取悦了他,水草再次缠绕住她……
脚踝……小腿……腰腹……脊背…脖颈……,水淹没身体了,一点点,直到口鼻无法呼吸,耳道泡在水里,肺里缺少什么……空气,被掠夺的空气,城池已经……全部沦陷了……
他们还是那样,面对面,距离不远不近,实际上,被水淹没的空间里,无法呼吸的两个人——溺水的人和拯救者,谁是谁的?谁是谁的……
她同意了。
退潮了……
——猎物。
——猎物?
——猎物……
膨胀,空虚的,攀升的食欲,饥饿丝丝缕缕地渗入骨缝里……
……
就这样,平静的生活被残忍地打破,福利院里,苍躺在陈旧的沙发上,头顶的灯光晃得头晕,她伸出一只手搭在眼皮上,回忆着白天所扮演的戏份,又想起他那副慌乱的模样不自觉地蜷缩起身体,她耐心地等待着那块美味的蛋糕,膨胀的饥饿……空虚……
“叮咚!”直到手机响起。 “你好,千户女士,这么晚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吗?”她有气无力的回答,昏暗的暖色灯光摇摇晃晃地挂在顶上照的脸明明灭灭。
“当然没有,宝贝,你今天演的实在太棒了!”千户女士夸张的表达自己的愉悦。
“啊,谢谢您的肯定,您饰演的姑妈也很棒,虽然我很想和您交流一下此次的心得,可遗憾的是夜色太晚,我实在不敢耽误您的美容觉。”
“欧,宝贝,谢谢你的提醒,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天申请给你的奖金终于通过了,你会想知道这个的。”
“当然,实在是太感谢您了,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要以每分钟五百字持续三分钟来夸奖您的美好以及惊人的智慧。”
“嚯嚯嚯,我很高兴为你带来了这个好消息。宝贝,祝你明天是愉快的一天。”
“当然,也祝您。”
“……等等,你真的不考虑我先前的提议吗?”
“什么?难道是……”
“答对啦!”
“不,那太……我可能并不适合……”
“好吧,真是可惜了。”
“好吧,确实很遗憾。我想那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并没有让我的心灵得到什么升华,真是太遗憾了。”
“别这么说,亲爱的。哎,好吧,真是个保守的姑娘。”
“再见,千户女士,祝您明天拥有美好的一天。”
“再见,可爱的孩子。”
苍放下手机,身体疲惫到无法牵动一个手指,这一天,终于圆满结束了,思维游荡在各处回忆里,那些值得被反复回忆的故事,烙在灵魂深处,没有得到相应的钥匙之前无法阅览半分。
………
几周前,和无数个早晨相同,阳光透过轻薄的白纱映入房间,钟表走到下一个时间,第三个闹钟响起。
欢快的音乐感受不到一点愉悦,苍终于挣脱被子的束缚从魔窟里逃了出来,飞快地赶去约定地点履行群演的职责,当然决不仅仅是为了那三万日元,她和往常一样欺骗自己。
哽巴的面包没有一点友好,就这样潦草地开启这一天,甚至赶到车站时差点错过公交,她怀疑是面包没选好。幸运的是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一切都规律极了。
安静的列车上,大家疲惫的沉默,她看到了熟悉的同事,互相点头示意,然后加入这场沉默,和绝大多数社畜一样继续死气沉沉。
终于像是到了固定节点一样,几名陌生人无奈的拖着疲倦发生争吵。说是争吵也不恰当,有种由于各种不可抗力非做不可的无奈。当然,这短暂的生气并没有延伸到整个车厢,只是憋屈地在几人之间打转。
“哎,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