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撇过头,一丝良知遏制他的放肆,于是他又想起那段对话,出卖灵魂的对话……
“抱歉……我……”什么也别说了,下颚的吻清晰的落下,宣告自己的态度,是的,什么也别说了,抛弃那些枷锁吧,至少这一秒是属于他们的……
他感受自己的木讷,感受蜜糖一样的香醇,感受她身上的清新的花香……
直到樱花跟着落到了玄关,他的心还飘离在她的身上,脸上廖红滚烫的温度提示刚刚所发生的一起,“诸伏景光,很高兴能和你一起看这么美丽的樱花雨,如果可以我想邀请你看今年的初雪。”
——初雪……还真是期待……
夜晚,出乎意料的大雨让学生获得了额外的假期,有希湿漉漉地回到家,草草的洗完澡就转进被窝,那个吻一直回荡在脑海里。她没发现自己发烫的额头,潮湿的头发不会为她带来一个好梦,一个蓝色的梦让记忆回到了那场聚会,暧昧的聚会,而她也作为其中的推手之一。
暖黄色的灯光让每个人都变得柔和,温暖的壁炉装饰整个包间,温馨的平和的,恍惚间每个人都变得亲密无间。人已经到大半,三三两两的喝着烧酒,谈天说地。诸伏身旁的位置被刻意的空出来,青井被竹原拉着坐下。
热闹的环境让她也跟着有些上头,被大家接连灌了几杯浓度不高的鸡尾酒,大脑就跟着晕乎乎的了。
迷糊间,听到他问了句什么。
“苍同学昨天没睡好吗?”
她用迟钝的大脑思考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的,于是直接提出来疑惑“你怎么知道?”
“噗嗤,啊,因为实在很明显,苍的黑眼圈真的很严重哦。”诸伏突然拉进的距离,手指着青井的眼睛下发,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表情是恰到好处的温柔。
她的的眼神不聚集,往前靠了靠,突然拉进的距离烧红了他们的脸,酒气顺着呼吸滑进他的身体。
青井的耳尖烫到不行,对上他不肯挪动的眼睛示弱似的低垂着头。“啊,嗯,昨天没睡好。”她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眼神四处乱飘,东看西看就是不看诸伏,这鲜少的模样让周围的同学都忍不住攒动。
他贴近她的耳朵假装关心“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诸伏同学可以不要捉弄我吗……”她向后挪了挪,耳朵酥酥麻麻的瘙痒让她很不适应。
诸伏顿住了,青井轻如游丝的声音被听了个清楚,意料之外的变故让他只能愣在原地。
他又想起坐在这的原因,一个自称渡边的男人找到了他莫名其妙地让他加入这场骗局,
对话的内容还清晰的停在耳边,被灌输了一通违和感很强的逻辑让思绪更加混乱,他下意识排斥这种大脑被蚂蚁偷偷蚕食的异样感。
“抱歉……”他是被蛊惑了才能同意这样不道德的事情,他立刻收敛了这种没有边界的行为。
“抱歉各位,我身体不舒服,先离开了。”青井打破了这虚假的和平,瞬间冰冷的气氛让她逃似的离开了,慌乱间的匆匆一瞥让她看到了角落里的有希,看错了吗……
“各位,玩的开心。”诸伏起身拿上外套没有一点留恋。
有希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上洞察四周,打扮的和平时截然不同,卷发被施加了柔顺的魔法,本来她不应该在这里,但她实在不允许事情脱离掌控太多,现在这场聚会的意义已经结束,她也应该离开了。
青井的头越来越晕,冰冷的夜晚,冷风吹在她红透了的脸上却降不下温度。隐约间听到有谁喊她的名字,只是混乱的大脑早就无法处理过载的信息。
诸伏追上来时,她摇摇晃晃地踩着影子差点撞到柱子上,他伸手赶忙拉住她。青井的手暖乎乎的,诸伏被牵住,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力气出奇的大 。
“青井同学,你家在哪?”
“你不叫我苍了吗?”她扬起脸,路灯的光亮洒进眼睛化作璀璨的星河,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真诚。
“……对不起,是我不应该……”
“诸伏景光。”
制服领被强硬地拽住,头被迫低下,他以为她有话想说,侧着头听。
冷风吹得冰凉的脸上覆上一片柔软温暖,他听到震耳欲聋的心跳和轻到几乎没有的呼吸。
直到她的唇离开,那心跳也没有减弱半分。
他们互相对视,又同时开口。
“你先说。”
“青井同学,你明白我的心思为什么还要……”他说不下去了,青井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身,外套被撞到地上,冰凉的皮肤被温热的手灼烧。他不自觉地收紧核心,心跳又加快了,迟钝的大脑终于明白这是他的心跳。
青井的眼里渡上一层氤氲,下一秒,意料之中的眼泪就滑落下来。诸伏衬衫胸前湿了一大块,突如其来的亲近让他方寸尽失。
他安抚地拍着她的背,青井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诸伏景光,你的心跳好吵。”黏糊糊的声音让他漏了节心跳,安抚的手顿住了。“嗯。”他抱住了她,抱住了冷风里唯一的温度。
……
第9章
青井在耳机线的缠绕中醒来,窒息感恋恋不舍地不肯退却她的脑海,闹钟一遍遍地挣扎,兢兢业业地履行自己的使命。
学校里,她面对有希的小情绪,变着花的哄着她,一边无奈地朝浅川使眼色,直到话题跳转。
“所以,你们是在一起了?”
“……大概。”
浅川不明所以,“这还能大概?”
“是不是有的…太顺利了…”青井皱着眉,心里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