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入那间破旧房子,和想象的大相径庭,直到探索完整个房子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除了一个外观精致破旧的“八音盒”。
她拿着盒子比对了好久也没发现该怎么打开,突然灵光一现,盒子某处的暗纹和戒指上的相似,她拿着戒指严丝合缝的嵌上,这回却是笑出来声。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来不及收拾东西匆匆抓起资料就迅速地逃离,仗着昏暗的天色隐蔽行踪。
另类的她逃他追不合时宜地上演着,直到被发现的前一秒她都是不太慌张的,只可惜……
“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站在面前的诸伏穿着与往日不同的服饰,双眼冷漠地看着她,青井被一种巨大的荒谬笼罩住。
“……嗯。”诸伏不知道她究竟发现了多少,那些慌乱被死死地克制,他不想知道她被欺骗了的心情,这场掺着虚情假意的剧情无时无刻的折磨他的良心。
“你一直都在骗我!”如果先前她还能调笑似的应对这一切,此刻诸伏的话却狠狠打了她的脸。
诸伏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挽回,他的沉默让她误会和抓狂。
无数的嘈杂声一齐涌向大脑,铺天的巨浪一遍遍拍击,理智不堪重负摇摇欲坠,最后淹没在其中的某一个巨浪中。她的胸脯大幅度起伏,躯体忍不住的轻颤,咬着牙关,眼睛死死盯着他,最后忍不住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诸伏被打的愣在原地,他垂着头像条败犬,拳头握紧又松开,半晌才嗤笑出声。
青井被这声嗤笑刺激到,用力拽着他的领带,他的身体被迫弓起,先前被稀碎的头发遮住的眼睛终于完整地显现在她面前。她被眼中不知名的情绪所震撼,然后带着决绝的毫不留情地吻了上去。她强硬的一发不可收拾地攻占他的私人领地,一寸寸侵犯,得寸进尺。愤恨地撕咬,发泄那些愤怒,直到鲜血淋漓。
一颗颗滚烫的泪相互交融,雨下的恰到好处,那些泪混入其中,分不清谁是谁的,也分不清是雨泪。
最后,她放开了他,不忍的闭上眼睛,那些过往记忆也流入雨里,跟着水流入百川之中……
“苍……”他的声音沙哑,一开口全是血腥味,融着他们的,他咽下去,咽下这恶心的血腥,这是他们留给彼此最后的遗物,这个末日般的世界里,他们带着彼此一步步迈入预定好的坟墓。
爱是最严厉的拷问,一旦提起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就会一遍遍拷问他的心。
“就这样吧。”青井看着他的眼睛,泄了力气,她早被雨淋地透湿,像只孤魂野鬼,游荡在无人的十字路口。
他有太多的话想说,慌乱无措,大脑不听指挥地一遍遍播放那句话。
“好。”
一切的秘密都被揭晓,他的罪名已经成立,余下的所有狡辩和纠缠都太不妥帖,他们都明白,这是最后的结局。
倏忽间,一阵剧烈的疼痛漫山遍野的涌入她的身体,尸首分离,疼痛到让人晕厥,脑海里的警报声像是要让大脑炸得四分五裂,她抚摸着耳后略微凸出胎记,然后终于承受不住地跌倒在地。
诸伏伸出手想要扶住她,却被从青井身后出来的女人制止。
“诸伏,做的不错,回去我会为你申请奖金。”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青井,眼里满是嘲弄,她蹲下身子,扇面轻轻地挑起青井的下巴。“又失败了呢。”
青井立刻反应过来,怨恨地盯着她,“你不是有希,你是谁!”
她仗着她没力气反抗,贴着她的耳朵,压低声音“下次见。”
一瞬间她想被什么击中,无数的灵光一闪,那些割裂的连段齐齐涌入大脑又全部消失,最后诸伏只看到她的眼睛亮了一瞬,然后化作漆黑的碳灰,最后缓缓瞌上。
“她会怎么样?”他看着地上的“尸体”,说出口的话像从远方传来又隔着无数道玻璃最终才穿进耳朵里。
她站起身假模假样拍拍身上的灰,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香烟,袅袅的烟慢腾腾地飘上天,一部分在空气中扩散,最后流进他的身体里。
竹原看都没看他,径直踏上原来的路程返回,她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其他的一概不归她管。
他的眼睛迸出亮光,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华丽的礼服接触泥泞的污水,夜色中一双骨骼分明冷感十足的手随意地抛着手中平平无奇的戒指,在明亮的路灯照耀下肆意地折射出异样的光。
诸伏几乎是飞扑到她的身边,她跪在她身边,感受到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冻僵了的脸上时眼底的喜悦早就无法克制,白色的衬衫被磨蹭的不成样子,他抱起青井,却不知去往何方。
不过现在,也不用想了。
“诸伏,把她交给我们。”
十几名昔日同事面容冷峻地威慑他,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青井。
“请容我拒绝。”他的语气无比坚定,先前的那些彷徨和动摇全部崩塌化作养料,废墟之上生出来一点嫩芽,无数的风吹雨打想要杀死它。
……
浅川被留下来打扫现场,她悠闲地哼着小曲,身上散发淡淡的酒气,像瓶醇香的葡萄酒。
“浅川,你怎么这么不着急啊,这么一搞我们又要扣工资了。”
“啊,无所谓了,谁让我们是底层嘛。”
“哼,底层的命就不是命了嘛。”
“嗯,太过分了。”
她想着被带走的青井和诸伏,想起了和青井最后一场对话还有托付给自己转交的那只鹦鹉。算起来,接下来又要等很久了。她苦恼于那些无事可干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