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腿,那腰。
一定是天宫。
禅院甚尔在人群中寻找,可四处都没有天宫的身影,忽然,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慢慢停下脚步,回头。
那个怎么也找不到的俊美黑发男人站在离他不远处,正蹙着眉头看向他。
“哎呀,被你发现了。”
四目相对时,禅院甚尔忍不住笑出声,提步走向天宫奏乡。
“别动。”天宫奏乡面无表情,“你就站在那里。”
行吧。
禅院甚尔停了步子,和他保持着安全间隔距离,歪头:“好巧唷。”
天宫奏乡没有被他刻意表现出来的无害迷惑,目光落到禅院甚尔身后,和跟着他的女荷官对上视线。
女荷官:“......”
禅院甚尔顺着他的视线回头,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但眼神却写满了“你怎么还在”这样的话。
女荷官在赌场工作,怎么会读不懂这样的眼神。
她就说她的预感没错,这个男人一看就是老手了,面对她却坐怀不乱,原来是因为——
喜欢男人啊。
心里这么想着,女荷官挺起胸脯,看向天宫奏乡,旋即又萎了下来。
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容貌,完全......败给了这个新出现的青年。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眼光不错。
嘛,性向不同也没办法了。女荷官撩了撩头发,朝天宫奏乡送去一个飞吻,转身离开。
天宫奏乡:“?”
他不知道仅仅是一个照面,对方就想了这么多,见她走开,视线重新落到禅院甚尔身上:“你怎么在这?”
上次分开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光是回忆天宫奏乡就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装作没看见禅院甚尔,奈何对方已经看到了他,这一茬无论如何也避不过去。
禅院甚尔指了指身后:“很明显吧。”
“你呢?”说完,他不露痕迹的往前一步,“任务?”
天宫奏乡看了眼某人不安分的脚,看到他的眼神,禅院甚尔“唔”了声,收回迈出去的步子。
他老实站在原地,天宫奏乡才回答:“和你一样,休假。”
禅院甚尔脸上的笑容放大了些。
武装岛分开后,他有想象过两人再重逢会是个什么情景,天宫最后捅他的那一刀又深又狠,半点情面没留,本以为再次见面也会是这样僵硬的局势,现在看来,倒是托了这个场景的福,这么多普通人,天宫即便想动手,也要考虑一二。
禅院甚尔想的没错,天宫奏乡只要看见他就泛起生理上的不适,如果不是顾及着公共场合,可能早就克制不住发痒的拳头,印在对方碍眼的笑脸上了。
“我也休假,一起?”禅院甚尔得寸进尺的问道。
天宫奏乡安静看了他一眼:“为了我们彼此的安全,建议你不要这么做。”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禅院甚尔:“为什么?”
明知故问。
天宫奏乡不想回答他。
但禅院甚尔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感叹:“和你说两句话真难。”
天宫奏乡:“......”
外界关于他们不死不休的关系流传了好几个版本,尤其是禅院甚尔的动机分析,不少人猜测他正在等待一个机会,将“天宫”彻底打倒。要是看见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
说来也奇怪,彭格列里有不少人接触过禅院甚尔,和天宫奏乡关系最好的雨之守护者山本武就是其中之一。
据他回忆,禅院甚尔这个人一不好说话,二不好相处,整个人气势外放,就像一头野兽在对你虎视眈眈。
“怎么了,你们遇到了吗?”山本武问,突然想起了什么,“噢,忘记了,你上次的任务应该和他有接触,感觉如何?”
天宫奏乡皱着眉评价:“油嘴滑舌的小白脸。”
“哎?”山本武被这个评语吓了一跳,“油嘴滑舌?那个禅院吗?”
不会是遇见冒牌货了吧,毕竟那家伙怎么看,都和油嘴滑舌挂不上钩。
天宫奏乡沉默。
是啊,为什么别人眼里不好相处的禅院甚尔,到了他的面前,就跟变了个性格一样。
还特别......难缠。
-
就像现在一样。
天宫奏乡下楼,本意是想逛一逛这座城市,遇见禅院甚尔后顿时失了兴趣,只想回房间休息。
但偏偏禅院甚尔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还故意保持了一米二的安全距离,防止天宫奏乡突然动手。
“咦,天宫先生?”一道女声响起。
之前在电梯里遇见的毛利兰,铃木园子,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四人站在前方。
“天宫先生也准备出门玩吗?”毛利兰问,视线后移,落到了离他们不远的禅院甚尔身上,“这是天宫先生的朋友吗?”
禅院甚尔本就在关注天宫奏乡的动态,听见毛利兰这句话,十分自然地上前两步和天宫奏乡并肩:“嗯,我们正要出去参观。”
天宫奏乡:“......”
早在武装岛时,禅院甚尔就发现比起很多咒术师和暗杀专家,天宫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对普通人的“尊重”。
在黑暗世界里,实力即一切,弱小的人自然要承受被强者欺凌的痛楚。可天宫却不这样,他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甚至连他都没有发现,他对无能力者比对异能力者、诅咒师都要宽容。这一点,从之前雇佣兵们和诅咒师集体袭击他,他放过了雇佣兵,却没有饶恕诅咒师就能看出来。
如禅院甚尔所料,在普通人面前,天宫奏乡果然容忍了他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