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不如谢拂的花样多,姿势前卫还奇特,让人难以承受,却又乐在其中。
“起来,转过去。”谢拂无奈发话,“头发都乱了。”
曲京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又跪在了谢拂面前!
气得他眼眶又红了——被自己憋屈的处境气的!
当即就站起身来,梗着脖子不看他,一动不动像座浮雕。
谢拂只当他是在闹孩子脾气,也没生气,随手施法,曲京元就嘭的一声,跌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他想起身,却又跟黏上去似的,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拂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还对他抬起了手。
曲京元下意识侧头躲闪,眼睛都眯了起来,不想看脏东西。殊不知此举落至谢拂眼底,就是小徒儿被人折磨虐打出了阴影。
眸色瞬间一沉,谢拂再起杀意,但不想吓到徒儿,便敛眸隐了去。
“莫怕,有师尊在,任何人都不能再伤你分毫!”
第十二章:先破了师尊的道
手疼,曲京元迷迷糊糊倒头就睡。
睡醒一觉后,手不疼了,人精神了,又可以想方设法弄死谢拂了!
谢拂此次下山,一则带三个徒弟游历,长长见识,二则就是济世救人,哪里有邪祟作祟,哪里瘟疫横行,哪里天灾人祸,老百姓民不聊生,哪里就有他谢宗师的身影!
他就跟话本上常描写的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悲悯众生的救世主一样,走到哪儿把福泽撒向哪儿,受了他恩惠的凡人跪地磕头,五体投地,哭天抹泪,直呼您可真是活菩萨啊。
就算没受过他恩惠,只听说过他名号的百姓,也要跪下哐哐磕几个。
最离谱的是,那种既没受过他恩惠,也没有听说过谢宗师的凡人,竟随波逐流,也跟着跪跟着拜,似乎自己不跪不拜就有错一样。
曲京元觉得这类凡人特别蠢,随便抓把盐撒一撒,就能立马化作一滩不值钱的脓血了。
他是蛟龙,又是魔族人,还是修真界鼎鼎有名的大魔头将他亲手教养长大的——因此,小蛟是没什么同理心的。
在曲京元看来,蝼蚁是不需要救的。静静蜷缩在角落里,慢慢等死就好。
所以当谢拂命他跟两个师兄,一道儿为断胳膊断腿,伤口化脓生蛆,恶臭冲天的村民包扎伤口时,曲京元一百个不愿意,两手一揣,借口出去打点水,脚下生风,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谢拂唤了他几声,他也全当没听见。
事情是这样的,谢拂原是要带徒儿们回山,谁曾想途径一地,察觉到当地鬼气森森,就在路边驿站打听了一番。
原来距离此地十几里外,有个叫作莲花村的地方,坐落于山沟沟里,穷乡僻壤加上四面环山绕水,阴气很重。据说在很多年前,那里没建村时,曾经是处战场,死了不少人。
建村的目的就是为了人多,阳气重,以此来压一压,镇一镇。
可建村之后,那里经常闹鬼,隔三差五就请法师,请得道高僧过去超度亡灵,一开始有点效果,能维持个一年半载,可慢慢的,阴气越来越重,就算再如何超度,也消弭不了当地的怨气。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些村民还无法离开村落。
但凡有谁想离开,不出三日,必定暴毙而死,死后尸体会被野狼拖拽出去,往往都被拖拽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长此以往呢,莲花村就得了个别称:鬼村。
那里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不敢去。
不久之前,村子又经历了一回邪祟作乱,把三十岁到五十岁区间的村民,不分男女,杀了个干净,死后还将尸体悬挂在距离村子不远处的小树林里。
据说第一个目击者是个二十来岁的光棍,长得奇丑无比,比鬼都难看,胆量奇大,夜里跑小树林里,准备把头天晚上约好的寡妇,干、柴、烈、火一顿收拾。
谁曾想远远就看见寡妇穿着一身红裙子,弱柳扶风似的,歪站在一棵老槐树底下。
背对着他站在风口,被山间寒风吹得左摇右摆,腰肢纤细,显得臀部异常丰满。
光棍心里一乐,还暗骂了一句骚娘们,立马跟身上着火似的,一个饿狼扑食就撞了过去,抱着寡妇在林间草丛里,幕天席地直接开做。
做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平常稍微碰碰就咿咿呀呀乱叫的寡妇,今夜怎生一声不吭?
恰好头顶乌云散开,那光棍才看清怀里搂着亲的寡妇,一张面无人色的脸,乌血从七窍中淌了出来,当场把人吓得鬼嚎。
山间寒风一吹,林叶簌簌作响。
月光下,十来具尸体在林间摇摇晃晃。
曲京元听闻这事时,一点感觉都没有。
尸体有啥好怕的?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邪祟。
再说了,就算是邪祟又能怎样?
曲京元一尾巴就能把邪祟抽飞几十丈开外。
哪怕他现在不是蛟龙了,胆子还是出奇的大,压根没当回事。
曲京元蹲在村门口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边,掬起水先喝了几口,然后才捧水洗了脸,冰凉的河水驱散了不少方才跑出来时的余热,水滴顺着面庞,滑过下巴,弄湿.了一片衣领。
雪白的领口黏在深陷的锁骨处,衬得那一片皮肉格外白皙,精致的喉结上下滚动,曲京元望着逐渐平复的河面,上面映着一张少年的脸庞。
清秀,稚气未脱,白如陶瓷。
虽然算不得什么人间绝色,也远远比不上曲京元从前的漂亮脸蛋,但瞧着挺讨喜的,感觉没什么坏心眼。
曲京元尝试着做出几个凶狠的表情,谁曾想落在眼底的,却是猫儿一样,故作凶狠的炸毛,实则瞧起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