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背对着谢拂站着,否则身下的风景简直是一览无余,他的两只手也不老实,此刻一只不耐烦地托着衣袍,平坦光滑的小腹完全露在外面,一手肆无忌惮把玩着自己的玩意儿,在这一刻,愤怒冲昏了曲京元的头脑,本身就没什么廉耻心,此刻更是将胆大妄为发挥到了极致——不仅公然脱衣自|亵,还把大树当成谢拂,口口声声说,要堵住谢拂的嘴!
如此大逆不道!
如此放|浪形骸!
如此胆大妄为,欺师灭祖!
谢拂寻常对男欢女爱之事没有兴趣,也羞于启齿,遂方方面面都言传身教了,唯独这方面只字不提。小徒儿年纪轻轻,气血方刚,对那方面有点好奇和欲|望很正常,可千不该要不该,对着“师尊”自|亵!
把师尊当成什么了?
助兴的工具?
谢拂先是大惊失色,随即勃然大怒,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徒儿如今这般不知羞耻,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就敢褪衣!
真是枉费师尊这么多年悉心教导,实在太辜负师尊的心血!
谢拂一气之下,就要施法将这个孽徒拿下,可耳边骤然传来低沉的嗯啊声,还夹杂着肢体摩|擦的声音,以及徒儿嘀嘀咕咕的骂声,哪怕不用亲眼去看,谢拂也大致能猜出小徒儿在做什么!
当即又气又恼,恨不得一掌将这个孽徒打死了干净!
可再如何气愤,如何恼怒,也改变不了徒儿是他教的这个事实——没教好,看来真是没教好!
谢拂深吸口气,攥紧拳头到底还是暂且将火气压制住了。
不行,此刻不宜现身。
徒儿本来就失忆了,变得行为古怪,人也呆傻,正需要好生静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更何况小徒儿如今也不小了,只是谢拂一直把他当不懂事的小孩儿,实则徒儿已经长大了,是个男人了,虽是修士,但修的也不是无情道,又非大罗金仙,自然有七情六欲,自己…咳,自己动手也总比出去胡作非为要强。
逍遥宗又不是寺庙,门中弟子也不是什么苦行僧,要守劳什子的清规戒律。
谢拂纵然为人师表,再如何管教弟子,也管教不到弟子的房中之事上。
再者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如此一想,谢拂刚刚还熊熊燃烧的怒火,总算是消散了几分,认为徒儿还不至于离经叛道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可下一瞬在听见小徒儿的话后,谢拂原本已经缓和两分的脸色,又唰得沉了下来。
“……别以为你修为比我高,力气比我大就可以欺负我,我才不怕你!”曲京元浑然不知谢拂本尊就在一旁,还对着大树泄愤,“什么高岭之花?又什么山巅最明净的一杯雪?呸!我看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要被我骑?”
此话一出,谢拂攥紧的拳头都发出了咯噔咯噔的骨节脆响声,眸色瞬间冷了下来,仿佛覆着一层寒冰,周围的气氛也陷入了一片死寂,连山风似乎都静止了,落叶簌簌从半空落下,其中一片落至曲京元的手背上,他还浑然不觉,手腕一抖,从嗓子底发出了一声舒爽的喟叹,尽数将滚|烫的液体洒在“谢拂”身上,很快树干上就湿漉漉的一片。
他发了一通邪|火,心里总算畅快了不少,但总还觉得差点意思。
思来想去到底差点什么呢?
哦,是事后清理。
每次他和谢拂做完,都会累得变回原型,因为谢拂是凡人,身躯太小了,曲京元想缠在他腰上,又怕稍微不注意就把他活活勒死了,就会主动变成一条只有两指粗的小蛟龙,软绵绵地缠在谢拂的手腕上,眯瞪着眼睛,把圆脑袋耷拉在谢拂的手掌虎口上,任由他伺候自己,把身上事后的污迹仔细清理干净。
只不过谢拂这个人坏得很,根本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正人君子,他总是会趁小蛟最脆弱的时候,发狠般的埋头猛干,又会在事后故意不把那玩意儿放出来,还说什么,留在身体里对修为有所裨益。
曲京元没读过书,他又不是人,听不懂太晦涩的词语,就睁开眼睛,直勾勾瞅着谢拂,然后就听见谢拂轻轻一笑,温热的指腹从他的脑袋顺着往下抚摸,一直摸索到了小蛟的尾巴尖尖时,才边在指尖把玩,边温柔地笑话他是条肚子里只有元阳没有墨水的蛟。
虽然谢拂说的不假,但被最心爱的床伴打趣自己没学问,曲京元还是有点生气,他只是没有廉耻心,可不是个没有上进心的蛟,为此还屁颠屁颠求到了魔尊那里,说自己想学读书写字,以后要当整个魔界最有学问的人。
魔尊问他:“你要考状元啊?”
曲京元:“状元是什么?好吃吗?生吃不行吗,非要烤?”
“……”魔尊嘴角有点抽搐了,“状元不是用来吃的……算了,这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重要的是你每天开开心心的,你的开心快乐最重要了。”
那时曲京元小脸一垮,特别委屈地说:“可我就是想读书写字,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快乐了。”
魔尊待他很好,把他宠得跟眼珠子似的,要什么就给什么,可在读书写字这方面,魔尊的态度一直很消极,还摸摸曲京元的头发,温柔又无奈地说,“元元,是今日的点心不好吃,还是果酒不好喝?好端端的,学什么读书写字?”
“我要学!”
曲京元当时跟他闹,变回原型之后,细细长长的一条,就在大殿里滚来滚去,一点样子都没有,说什么都要学。
魔尊又是一声叹:“元元,你相信哥哥,不管是认字,还是写字,对目前的你来说都太难了,你学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