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粘稠至极的血——受了好严重的伤!
曲京元疼得龇牙咧嘴,本想像个正儿八经,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一样,事后潇潇洒洒点根烟,或者抱着怀里因疲倦而未醒的男伴,扬手抽几巴掌好好出出气。
但想象是想象,现实是现实。
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因为骑了个老东西一夜,就把自己折腾得凄凄惨惨,连动一下都难!
曲京元在心里为可怜的自己哀嚎,瞥见谢拂居然还在睡!
睡得跟死猪一样沉!
身上也没穿衣服——准确来说,衣服昨晚就被曲京元连扯带抓,直接撕了,此刻肩头只残留着晕染了血迹的白布,看样子昨晚折腾得不轻,伤口必然撕裂了,否则不至于淌这么多血,连身下的被褥都红了一片。
谢拂披头散发,静静卧在床榻上,面色惨白至极,连唇角都残留着淋漓的血迹,看模样居然比他还要凄惨,小流氓心理的曲京元暗乐。
呦吼!
我这么厉害?这么英勇神武?
竟然把谢拂折腾得昏睡不醒,还吐血来?
曲京元瞬间就觉得身上不那么疼了,美滋滋又幸灾乐祸地想,呸,贱人就是活该!
遭报应了吧?
等等,该不会死了吧?
曲京元伸手探他的鼻息,很失望地撇撇嘴,居然还有气。
算了,不要紧,还有机会,趁他病,要他命!
曲京元才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呢,报仇雪恨这四个字,就如同跗骨之蛆,深深刻在了他的骨骼里,那是一时一刻都不敢忘!
曲京元强忍疼痛,磨蹭着爬到了谢拂身边,刚想扬手抽他两个耳光,让他知道知道谁是儿子,谁是爹!
全当是利息,可忽然想到什么,赶紧住手了。
不行不行,抽耳光是小,万一把人抽醒了,就以谢拂的狗脾气,肯定是要狠狠加倍,不,十倍抽回来的!
到时候自己肯定会被打成过年祭祀用的大猪头的,没准别的地方也要遭难,他已经很疼了,不能再受罪了。
既然如此……
曲京元面露冷笑,既然如此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他曲京元可是堂堂小魔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屈能伸,能攻能受!
谢拂这不得好死,半截入土的老东西,不是装纯情么?
这不让碰那不让碰的,连衣角都不让碰一下,就跟那什么黄花大闺女似的,明明都三十好几,半截入土了,一天到晚装模作样的样子令人作呕。
说什么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他曲京元才不信这个邪!
不反过来折磨谢拂一顿,都对不起自己疼得快散架的身板,还有自己此前被谢拂抛弃的耻辱!
曲京元敢想敢干,立马就扯开了盖在谢拂身上的被褥,瞬间就露出了一具修长又精壮的身躯。
顿时眼睛都看直了。
谢拂寻常衣服穿得多,重重迭迭的,跟黄花大闺女似的,总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不过衣服材质都很轻薄,穿再多也轻盈。
想不到衣服一脱还真是精壮,要胸肌有腹肌,要腹肌有腹肌,曲指敲一敲,还挺结实的嘛,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
脸是脸,身材是身材,敢情天底下的好事全让谢拂一个人独占了啊,他怎么长得好看,身材也好成了这样?
曲京元恨恨地磨着后槽牙,才不会被谢拂的皮囊所迷惑,但手却很实诚地摸上了他的胸肌。
把人当青楼里的小倌一样玩弄,还不给钱,狠狠地羞辱他。
曲京元胆大包天,趁着谢拂昏睡过去了,还伏首往谢拂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咬过之后就立马起身观察谢拂的神情,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还能喘气,跟死人有什么分别?
他不太放心,担心谢拂是装的,又拧着谢拂的鼻子左右乱晃,还是没什么反应。
真就跟死人一样一样的。
“大坏蛋!这下你可算是落到了我手上!”
“别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软柿子,是你想捏就能捏的!”
曲京元玩心重,又用染血的手指,在谢拂的腿上画了一个猪头,得亏他是个文盲,要不然真想写点字的,譬如,贱人,####狐貍精,亦或者是更难听字眼,茅房啊,玩具啊之类的。
但他又不会写,只好乱七八糟画了很多东西。
殊不知他画乌龟时,谢拂就已经慢慢恢复了意识,只不过灵力溃散得厉害,一时半会儿没有力气。
便默不作声继续躺着,一来调息,二来看看他的傻徒儿,一大清早的,又在做什么蠢事。
一直到曲京元对画画没兴趣了,又开始倒反天罡地反攻时,谢拂总算恢复了一点灵力。
虽说不多,但足够好好教训教训小徒儿了。
曲京元浑然没察觉到,直到冷不丁从天而降的一只手,握住了他细细的后颈,才发出了一声惨叫。
“你,你怎么醒了?”
下意识往后退,完全忘了自己还伤得凄惨,一退之下擦到了被角,瞬间疼得浑身一软,眼泪汪汪。
谢拂看了看哭哭啼啼的小徒儿,又望了望自己的那东西被吊起来的惨状,胸膛忽然就剧烈起伏——昨夜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挥手就扯断了穗子,谢拂面色沉沉地坐了起来,察觉到徒儿想逃跑,便更用力地钳住他的脖子。
“我,我可以解释!”曲京元赶紧道,“误会,全都是误会!”
“误会?你是指绑着师尊是误会,还是在师尊身上画乌龟是误会?”谢拂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