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哪天小徒儿心情好些,谢拂再好好问问便是了。
除此之外,谢拂还打算把自己的脾气改改,别动不动就发火,再把徒儿吓坏了。
谁曾想当谢拂再回到仙山时,就惊觉此前设下的结界,有被破开过的痕迹,他深感不妙,急忙回到寝殿,里里外外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没寻到小徒儿的身影。
赶紧召了守山弟子来问,一问才知小徒儿竟偷了他的玉佩,打着下山替师尊办事的幌子,私自逃跑了。
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得知此事后,谢拂急火攻心,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似被点燃了,好好好,居然敢跑!
连一个字都没留,说跑就跑!
师尊前脚下山,他后脚跑路!
道理都掰碎了讲给他听了,还是没用!
此等不知天高地厚,不识好歹的孽徒,真该狠狠教训一顿!
谢拂一气之下,抓着床上的锁链,猛然一震,伴随着一阵铮铮锵锵的声响,沉重的锁链应声而断。
看来就不该一时心软,解了这锁链,就该把人昼夜不分,一直绑在床上!
谢拂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迅速召来两位亲传弟子,命二人速速带人下山去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裴苑道:“师尊,那混账东西惯会耍花招,既然敢私自离山,想来早就隐姓埋名藏起来,定不容易找。不若就让他在外待一阵子,等他吃够了苦头,想必自己就会回来了。”
谢拂哪里能想不到这点?
就小徒儿那副笨笨的样子,在外头东躲西藏,定吃不好,睡不好,说不定还会受人欺负。
他就是不忍心小徒儿流落在外吃苦头,才一定要尽快将人找回来。
“就是绑也得把人绑回来!”
顾遥和裴苑对视一眼,见师尊此意已决,只好拱手应是,迅速带人下山寻小师弟了。
曲京元一觉醒来后,魔尊已经不知去向,摸摸身边的被褥,早已经一片冰凉。
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连腰带上系的活结,还原模原样。
不管怎么说,二十年前的燕哥哥还没有饥不择食到,是个人就可以的地步。
既然如此,曲京元就有信心力挽狂澜。
可他的信心很快就垮掉了,当他捧着一盏洗干净的葡萄,打算过去讨好魔尊时,就听见禁闭的殿门中,隐约传来高亢的尖叫声,不一会儿又变成了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咿咿呀呀声,甚至还能听见床板咯噔咯噔的撞|击声。
两名守门的魔兵恭恭敬敬向曲京元行礼,而后用眼睛往殿门处扫了扫,又做出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
曲京元气呼呼地想,草草草!一天到晚就知道草!
一天不草浑身都长草似的痒吗?
二十年后的魔尊下定决心脚踏玄门,统一修真界,而二十年前的魔尊,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女人,玩男人,还同时玩男人和女人!
怎么能是这个吊样?
雄心呢?壮志呢?全被狗吃了?
曲京元头一回这么真切地明白恨铁不成钢是什么意思,哪里管守门的魔兵让不让进,他就是要进!
不仅要进,还是一脚把殿门直接踹开的那种!
吓得两个魔兵急忙去拦,却又不敢对小魔君动手,急得面色煞白一片。
哐当一声,殿门从外踹开,曲京元一踏进门,迎面就嗅到了浓郁又黏腻的古怪气味,满地散落着凌乱的衣物,红帐中人影幢幢,娇声软语好不热闹。
魔尊挥手,示意魔兵退下。
红帐很快就扯开一角,魔尊衣衫不整,搂着一个不着寸缕的魔姬,怀里还趴着一个同样没穿衣服的美人,正忙着伺候小魔尊。
这场面但凡换个脸皮薄的,都得鬼叫着跑,要是被谢拂看见了,定然又要严肃地训斥不知廉耻,偏偏曲京元是个厚脸皮,不仅不跑,还气鼓鼓地站在原地,瞪着眼看。
那魔姬还不认识曲京元,开口就是一声娇嗔:“呦,这位妹妹是谁呀?怎生以前没见过?”
“瞎了你的狗眼!”曲京元怒斥,“我是男人!”还立马挺胸抬头,露出不太明显的喉结。
“什么男人女人?咱们都是魔尊的人,自然该以姐妹相称!”
这魔姬生得美艳妖娆,跟水蛇一样缠绕在魔尊身上,见魔尊没什么反应,就恃宠而娇,魅笑道:“妹妹模样一般,身段瞧着也一般,还这般不懂规矩,哪里讨得了魔尊的喜欢?”
不等曲京元再次愤怒开口,魔尊嗤笑一声:“那依美人之意?”
“不若这样,将这位妹妹送进艳楼里,由那里的魔姬好生调|教一二,不出半月准能知情识趣,伺候好魔尊。”魔姬娇声娇气的。
魔界的艳楼就跟人间的青楼一般,但比青楼玩得更花,一旦被丢进去调|教,那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哪怕最低贱的魅魔,都能对其百般折辱。
就算是再如何刚烈,也会被驯服成听话的狗儿。
曲京元狠狠抿着嘴唇,也不再说话,就气鼓鼓地望着魔尊,心想,如果魔尊真的把他丢到艳楼里,由得那些低贱腌臜的东西们调|教,那自己就再也不要认这个哥哥了!
啪的一声,骤然响起。
魔尊毫不留情,一耳光重重将那魔姬抽飞下床,跟白汤圆似的,骨碌碌满地翻滚,好不容易停稳,都没能爬起来跪好,一大口混着两颗牙齿的血就喷了出来。
“你算什么个东西?!竟敢教本座做事?!”
魔尊冷冷道,吓得其余人慌忙起身,纷纷连滚带爬地下来,连衣服也顾不得穿,就跪伏一地。